重生年代:谁让你修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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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虱如雨下

    这一次西西不是闻着味来的,他早知道曾大武家今天要乔迁新居。

    村里的红白喜事,西西都是不请自来的,为了混一顿饭一块肉吃,搬家的时候他还格外卖力,帮着抱那些烂棉絮烂铺盖。

    “西西,快过年了,你的头也该剃了,太乱了。”曾大武看着西西那在寒风中凌乱的头发。

    西西冲着人嘿嘿笑,“只要作、风不乱,就行了。”

    “你这是跟着曾爱民久了,学会打官腔了。”

    还作、风问题,西西是童子身,想乱也乱不起来。

    曾大武想起来家里刚好有一副剃头的行头,是他给他父亲剃头用的,“等下我把剃子找出来,我帮你把头发剃了,你的头再不剃,狗都嫌了。”

    真是巧走到半路,刚好遇到一只狗,看见曾大武两人,“嗷嗷嗷”地摇着尾巴就跑了。

    西西发出感叹,“狗都不愿意跟我呆一块儿。”

    等到了新家,把烂棉絮烂铺盖放下,曾大武把剃子翻出来,又找出一把梳子,坐在新家的门口帮西西剃头。

    这幅壮景还围观了不少村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虱子。

    虱如雨下。

    曾兰花突发奇想想收集这些虱子。

    曾文军细小的手指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扒了扒,“虫虫虫虫飞,飞到婆婆院里,吃了婆婆的菜……”

    这是一首当地的民谣,每一个孩子都是在这首曲子中哄睡长大的,当然大多数孩子都会哼唱几句。

    余香看笑了,“这个可不会飞,沾上了就很难断干净。”拉着儿子离远一点。

    虱子这种东西是最令人深恶痛绝的,一旦染上,用篦子篦不干净,用药粉擦不能灭绝,过不了多久它又生生不息地繁殖出后代。

    一代又一代。

    到最后只有一招,剃光头。

    这是所有孩子们的恶梦。

    曾兰花两年前因为长虱子,剃过光头,不过现在她的头发长长了,她也很爱干净,隔三差五地洗头。

    村民们在围观曾大武给西西剃头的同时,也在进行灭虱活动。

    有村民提议,放到火里烧死,那叫一个嘎嘣脆。

    “哪用这么麻烦。”一只大脚掌以千钧一发的气势摁上去,死了一大片。

    “这些交给我来踩。”曾文军十分豪气,加入了灭虱的队伍。

    曾兰花眼疾手快收集了几只,正发愁不知用什么笼子来养着,它们吃什么。

    手指边出现了一道空间,她顺手把几只虱子放进去。

    有空间,她就不用去找笼子,至于虱子吃什么?

    空间里的生物应该不用吃喝吧,不知道附赠给她的这一个空间是不是和其他修行者的空间一样,能当作储物用。

    虱子踩完,西西的头发也剃完了,应该说快剃光了。

    围观的孩童们都盯着西西的新发型看,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西西像换了个人。

    曾大武可不敢这样让他上桌吃饭,还给他洗了个头。

    ……

    过了年未出正月,其他人还在家享受着过年的气氛和安逸,曾大武已经出了一趟远门,请了两个制陶师傅回来。

    一个是大货师傅,专门负责做水缸,酒缽等这样的大件,另一个是小货师傅,很擅长于做菜坛子,花盆之类的小件。

    人如其名,就像他们所擅长的那样,大货师傅长得五大三粗,让人一看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小货师傅则显得娇小许多,刚中带柔。

    小货师傅姓沈,男,35岁,安仁县人。

    相比于看上去五大三粗,两三拳能打死老虎的大货师傅,曾兰花更喜欢沈师傅,不说他身上带着的清秀的气质,沈师傅一来,就上手给她捏了一对好看的烛台。

    “等烧好,停电的时候就能拿出来用了,平时你还可以把它当摆设。”

    高高的烛台造型流畅,形态优美,烛台的两侧各捏了两个神兽,神兽身上翻起来的鳞片栩栩如生,眼睛炯炯有神。

    曾兰花很喜欢这对烛台,因为村里经常停电,“我很喜欢,多谢沈叔叔。”

    她没有同其他人一样称呼沈师傅,而是喊人沈叔叔,嘴甜的,很招人喜欢。

    没有送礼的大货师傅嘴角抽抽,他没有沈师傅那么多花花肠子,一来就把主家的小姑娘哄骗上了。

    要他来捏,他怎么得捏一头猪出来。

    曾兰花不知道大货师傅的心思,把烛台放好等着过几天风干,她则蹲在轱辘车旁,看沈师傅拉坯。

    沈师傅告诉她,怎么用木棍插入凹槽启动轱辘车,怎么用脚快速滑动,怎么拉出好看又质地薄厚均匀的坯来。

    当然,大货师傅没有在捏猪,他在干活。

    他轮起一柄木锤,一手拿着一个石垫子在给晒得半干的土坯打锤。

    石垫子在坯里,木锤在坯外。

    那木锤是普通的松木做的,没有多重,但大货师傅抡起来就像有千斤重,一下下打下去,力拔山兮之势,震得窑厂抖三抖。

    曾大武和余香在附近的泥塘里起陶泥,听到这打锤声是从自家窑厂发出来的,都会心地相视一笑。

    不只曾大武一家承包了窑厂,还有另外一家。

    这下放心了。

    请回来的两个制陶师傅都勤快能干。

    窑厂想要顺利地办起来,一个好的制陶师傅是关键。

    余香心情大好,“这塘陶泥干得差不多了,我们得赶紧把这塘泥起完,要不然过两天下雨了。”

    曾大武也知道,过完年,到了惊蛰,南方的梅雨季节就要来了。

    “到了梅雨季节,这些塘泥还真不好办,一下雨,又全成泥浆了。”

    这些塘泥是将山上挖下来的陶土溶于水,再经过水牛一族中的大花带着工具耙加工,形成泥浆水。

    泥浆水被引到干塘里沉淀,泥沉底,水在上,把水放掉,经过太阳的曝晒,风的作用,蒸发水分……一系列复杂的过程,才能形成一塘陶泥。

    可不能让即将到来的雨给毁了。

    曾大武:“我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留在这多干点,多起一点泥是一点。”

    余香也点头,“到时候我叫兰花送饭过来。现在分了家不在一起住了,没有以前方便,以前家里的事做饭洗衣喂猪之类的,都是妈在帮着做。”

    现在窑厂的事要帮忙,家里的事余香也得操持,够她忙的。

    曾大武笑看她,“现在知道妈的好了。”还叮嘱她,“妈那边的事,你多帮忙看着点,妈一个人要照顾一大家子,老二又是烂泥扶不上墙,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