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能独自旅行的学者已经十分了不起了，更何况你还是杀了一只怪物的医生，也算是博学多才了。如今的编织者文明内忧外患，正需要你这样的帮手。如果你答应的话，有什么需求，也尽可言之。”赫拉终于说出了要求。

    虽不是强制的，但眼下的情况她提出这个请求来，还真是不容拒绝。面子都是互相给的，乔南受制于人，赫拉还如此客气。如果他不体面一点的话，相信会很不体面的。

    另外，也不知道赫拉是否想到了乔南来此必不是普通的旅行，而是有着目地。提出要求再说回报，他也就难以拒绝了。虽说是猜测，但乔南也提起了精神。一个世界的传奇人物，一个种族的领袖，果然都不是好相与的。能成为友方就再好不过了。

    “夫人过奖了，你们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有所求，必当尽力。虽说如今还没做什么，但我来此确实有事相求。或许唯有赫拉王后能一解我的疑惑。”乔南借坡下驴，顺势提出自己的请求。

    听到乔南的回答，赫拉脸上露出笑容。但听到赫拉王后的称呼，她也不禁有些迟疑，这意味着乔南的疑惑不是什么小事。但想到人类这个种族，不仅是来历还是能力都让人不可小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能付出一些非实质的代价换来帮助，也算值得。

    “乔南答应了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先生的能力非凡，就暂任顾问吧。一些疑惑我当为之开解。”

    虽说可以先听听疑惑，但终不如先答应下来的诚意高。面前的这个人类算是聪慧了，不至于抛媚眼给瞎子看，理解不了她的善意。反正编织者代代相传的封印仪式都与苍白之王做了交换，如今再付出一些也是微不足道了。

    乔南诧异于赫拉的真诚，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的问题也不算太过分，想必定能得到解法。如此他也能坦诚一些。

    “我本居住于地上的德特茅斯小镇，在那里修行，做了一个医生。感圣巢王国动荡不安，顺势外出历练。于蘑菇一族探听到辐光降临，或有灾祸。于螳螂村听闻贵部与苍白之王签订协议，来此正是为了探听消息。”乔南把来历，经历简略地讲了一下。

    这些都是有迹可查的，也没什么必要隐瞒。顺势说明了缘由。

    “这样么，顾问还真是了不得呢。想必你已了解了许多，那也不必隐瞒了。”赫拉打了个手势屏退下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难以察觉了。莫约一年前，一个小众的光明崇教复兴起来，随着发展，我的领地出现了第一个被瘟疫感染的畸变者。失去心智，遵循本能，崇向光明。我注意到了，由此展开调查。”

    “也就此察觉到一些族人们怪异趋同的梦境，发展起来的光明崇教。教徒抓捕驱赶了一些，经过一番审讯拷问窥见古老神明辐光将降临之事。后来又去请教了祂的眷属飞蛾一族的长者。”

    “据长者所言，他的族群曾观测到一片星云。辐光受此吸引飞离了大地，穿行于梦境。向星空的那片星云探索进发。”

    说到这，她望了一眼乔南。

    乔南读懂了她的眼神，那是探寻的目光。“我虽来自天外，但也只是猜测，对这个世界而言，只能说是世界之外。宇宙是复杂的，世界的存在方式也非我所知。”

    “但星空无疑是广阔无垠之地，一切皆有可能。广阔的虚无充斥其中，也许其中会有适宜生存之地，理论上来说，会诞生一些奇异的生命，人类也是其中之一。也会有奇异的物质和能量，我的种族只是探寻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已被它所震撼。”

    乔南简述了一下星空，示意对其的无知。他知道这个世界对星空更加陌生，因为这个世界的未知之地是梦境世界，他们把好奇心和探究欲大都投入其中了。

    “我对你和你的族群们的忠告是敬畏星空，不要去探究它。”赫拉一脸严肃的说道。

    “现在，就连祂的族人都快忘记这位古老的神明了，也许那些存在了无数年的高等生灵们才记得祂吧。”赫拉的脸上浮现出敬畏和惊叹，“祂回来了，但祂疯了！”

    乔南听到这也有些诧异。

    “祂还未回来，但祂的光芒已照进我们的梦境，一些虫子的精神被祂影响，这就是瘟疫。古老的梦境瘟疫，如今又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了。”

    “一开始，一些保留祭祀辐光的仪式联接到祂，由此复兴了一些古老的教团。但祂的眷属飞蛾却窥见了疯狂混乱，祂已经不是曾经的辐光了。”

    “后来的苍白之王也证实了这点，他预见了辐光带来灾难和混乱。他做了不少准备在祂到来的时候封印祂。”

    “我的族群们保留有曾经封印梦境瘟疫的古老传承，苍白之王为此提出了交换协议，我同意了。顺便协商平定了持续已久的边界战争，还有我的个人请求，一个血脉高贵的继承者。我只是普通的虫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一个血脉高贵的继承者，她一定能带领我的族人们延续文明。”

    “我族人们大多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感染梦境瘟疫的虫子太多，也不能公布出来引起暴乱。为今之计只能寻求你们的帮助了。”赫拉一番讲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乔南也对这位领袖深感敬佩，这样的人格魅力，领袖精神，智慧谋断。难怪以亡夫之妻的身份都能统御一族，对抗圣巢，还被选为了封印辐光的三位贤者之一。

    “我希望你能清除一些感染症状严重的族人，还有盲目崇拜辐光，散播瘟疫的教徒，维持领地的秩序。报酬的话就按贡献累计交换吧，知识交流我也会尽快安排的。”据赫拉所知，报酬是流浪者雇佣兵的传统，知识交流是人类加入一个势力的先决条件。

    一些知识虽然保密性高，但人类讲究等价交换，拿出来了知识实在难以拒绝，为了文明进步，做出一定的牺牲是必要的。每一个人类掌握的知识都很丰富，简直是个宝库。乔南的学者身份和职业为他加了不少分。他们也不会无脑地将知识随意散布出去，会带回自己的世界使用。也许人类赚了，编织者绝对不亏。

    “能为此贡献一份力量是我的荣幸。身为顾问，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乔南眼神严肃坚决，表了个态。

    听到还有报酬和知识交流的机会，乔南眼里的光都要冒出来了，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的条件无疑是魔女祭司争取谈妥的，说不定还用了每到一处都要知识交流一下这种借口，普及了投影者的习惯。乔南坐享其成，对她非常感谢。

    至于其他的计划安排，愚人斗兽场的试炼毕竟不是必要之事，当务之急是通知斯莱规避风险，告知情况。还有答应螳螂村的情报也要传递出去。问过赫拉王后后，得到了准许秘密传播的权力，乔南也放心了不少。

    另外商定了与祭司会面的时间，就放在明天。知识交流就放在之后，因为魔女有一件可以衡量交换双方知识价值的奇物。交流过程也会不像乔南想得那么长久，是魔女祭司带来的神奇手段。

    问过乔南擅长的能力，他短时间负责诊断编织者的几个重要人员，之后就负责狩猎领地的不稳定因素，然后追猎光明崇教。知识交流完毕之后再执行任务。

    赫拉离开没多久，乔南的背包就送回来了，里面的东西没有动过。看来这番交谈双方都满意了。

    接下来乔南就为明天的交流做一些准备，记录回忆一下可以交换的知识，最好不要有启源世界特性明显的知识出现在交流之中。原世界的知识倒是可以交流，但一些映射世界的作品还是不要暴露太多。虽说没有启源世界设定的任何故事信息，但其中也混杂了一些真实世界的信息。

    通过对世界的了解，他已经察觉到原世界有些问题了，一些东西不是可以显现的。倒是可以根据那些东西混合一些设定，知识进去，比如斗气，生命教会的知识等等。这些知识都是启源世界的，也是真实可用的，唯独不是原世界本土的。当然，以虫群世界情况来看，最实用也是乔南最了解的，还是原世界的知识体系。

    最后，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