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敏登的理论
武吉大声的喊道:“哥,我不是废物,我只是看穿了一些现象,我能帮到你的,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只要我们一起出去,重新开始,没有谁可以阻挡我。”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幼年时期自己和哥哥一起经历过的总总,他们能够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没有钱的时候,谁都看不起他们,谁都想欺负他们,各种不同平的待遇,都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就是社会的边角料。
他想着想着,最后流泪满面,“哥,我们一起出去,一世人,两兄弟,不要相信他们的”
敏登突然吼起来,“帮什么!你当自己是龙傲天吗?老子不需要别人帮,你给我出来,否则,我自己了断,我就点到3。”
“1!”
“2!”
房子里的武吉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说到做到,就像当年母亲死后,他看着哥哥,我们也一起随着母亲走吧,而哥哥却抱着他,喊道不,我们要活下去,好人赚不到钱,那么,我们就当坏人!
坏人武吉眼睛红肿,他清楚哥哥,不想当坏人,他只想当自己,一直都是如此,他如兄如母,在别人眼中,他是坏人,但是在他的眼里,这是他亲哥哥,是自己最亲人,是自己最敬重的大哥。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说自己是好人?凭什么!
武吉放下枪,缓缓地向外走去,这让张猛都有点傻眼了,被说服了?敏登这个大毒枭竟然让自己的弟弟自首,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要知道,他弟弟可是为了救他才会这么做,搞不懂这两兄弟,不过听武吉说的意思,似乎他们小时候过得很惨,有悲惨的过去?
这令张猛生出很大的好奇心。
当然,张猛更好奇的是,到底谁说服了敏登会站出来说服自己的弟弟。
这个人才是牛人。
“丁局?不可能,他没这个能力,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的事情,更不可能说服得了别人”
此刻,武吉双手举起,缓缓走出来,直接走到敏登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敏登的面前,就好像二十年前,跪在母亲面前,“哥,我陪着你,一起看母亲吧,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敏登站着,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看到一丝变化,在沉默中,开口道:“能我一个根雪茄吗?我想与我弟弟,说最后几句话。”
而在旁边早就烦躁的丁海怒声道:“说什么说,带走,有什么话,等去法庭说!”
现在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周围的执法者在第一时间冲进房间里,将张猛救出来,而两名执法者过来控制住武吉,戴上了手铐。
林国良道:“给他雪茄,让他说。”
丁海挥手让那两名执法者退下,然后让人准备了雪茄。
这次能够没有任何伤亡的救下张猛,说到底还是得靠林国良,如果不是林国良说服敏登,让他去说服武吉,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同归于尽,事情彻底闹大。
林国良不简单啊,能文能武,难怪如此年轻就做到这个位子。
敏登抽着雪茄,看着远处飘荡的雾气云山,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亭子,就树立在那里。
他沉默了好久,脑海中浮现着过去的种种,等他吐出最后一口浓烟,低头看向跪在旁边的弟弟,那带着沙哑的声音,道:“武吉,不是每个人生出来,就具备主角光环,也不是每个人跌倒,在低谷,还可以在重新爬起来。
那些股鼓吹穷人经过奋斗,最终逆袭,那都是骗人的假话,你从小就跟着我,就知道好人,怎么赚到钱啊,我们的母亲一辈子对别人,是一个好人,结果没人帮我们,只能吊死在亭子里。
你没有钱交学费,被学校赶出来,我刚刚失业,那时我都40岁了,一无所有。
十年前,要是我们都因为穷,死在山上,社会不会报道的,这不是他们需要报道的主题,这就是现实的社会。”
敏登转头看向林国良,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背后肯定有大能量,否则,做不到这一步。
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下,“什么是文明,什么是罪恶,如果好人都赚不到钱,都活不下去了,都没有尊严,甚至越来越穷,当成韭菜,被收割的那一部分,这还有天理吗?
你有想过好人为什么会变坏吗?我曾经是好人,靠着自己努力去赚钱,不会去害任何一个人,哪怕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我都忍着,我始终相信这个社会还是好人。
可是,后来我发现,如果我不变成坏人,我的尸骨都凉了,或者不知道被那只野狗吞进肚子里了。”
敏登声音沙哑,眼神里看不到一点波澜,没有怨言,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像是在平淡陈述一些事情,不急不躁,像是在心平气和的说道理。
这让周围的人都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尤其是丁海。
丁海跟敏登算是有老交情了,以前的敏登在他的眼中就是像是一个智者,每句话都深意,可是现在听了,怎么感觉那么刺耳?多少有点讽刺!
这样一个人竟然对这个社会进行评判,是不是有点邪乎?
别说是丁海,就算是王伟,唐昊等人听着都有点诧异,他们和敏登交锋过,对方始终都是如此沉着,波澜不惊的样子,而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说有道理,却又太过偏激。
如果他是真正的企业家,而不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或许会有不少因为这样话,而觉得对方心中有很多的故事,没有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林国良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等着对方说完。
敏登转头眺望远方,声音突然高了几分道:“这个社会如果什么是好,又什么是坏?这不都是你们穿制服的说了算,那么,为什么是你们说了算,为什么不是我,所以,都是强盗而已,只不过位置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