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敖润润的妥协
冯元一沉默了片刻。
整个闺房内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
“八殿下的事情,莫要再提。”,冯元一说道。
三人叩首称是。
冯元一轻声“嗯”了一下,手中剪刀突然飞出,穿透敖润润的小腹两侧。
敖润润埋头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体内灵力如泄洪之闸。
敖润润不敢抵抗,任由鲜血和灵气从体内流逝。
“擅自行动,三刀六洞。今日杂家留下一刀,看你以后的表现。”
“明日你差人将簪花楼一切事情全部交接,三日内大谁卒退出西簟县。”
敖润润咬牙切齿,滚滚心酸和仇恨全部咽进肚子里。
“是,干爹。”,敖润润声音嘶哑地道。
“还算懂事儿,滚出去候着。”
冯元一一声令下,敖润润拖着受伤的身体,退出闺房,站在门外恭敬地候着。
簪花楼各个闺房内,均设有隔音阵,关上门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冯元一再次看向赵平仪,他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纸张,放在桌上。
“七殿下,您最近的表现陛下都看在眼里,此为三友成衣铺皇商告示,是陛下特意命我交给您的。”
赵平仪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赶忙上前两步拿过告示查看。
明黄色的纸张上书“内侍省内府局皇商”字样,下面是三友成衣铺的名字。
“多谢冯公公。”,赵平仪作揖道。
冯元一虚手一抬,止住赵平仪要弯下的腰,道:“殿下,谢错了。”
“三日后,大谁卒便会退出西簟县,这簪花楼,就交给两位殿下打理了,还望殿下多操些心。”
赵平仪双眼微红,面对北面深深作揖。
“殿下勿要记恨陛下,陛下所求,不是一人、一家之幸福,而是一国之命运。”
赵平仪点头,见冯元一似乎还有话跟吏凤仙说,便拿着皇商告示,自行出了闺房。
赵平仪出去后,冯元一不复慈祥,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吏凤仙。
“吏凤仙,把这些陈年旧事讲出来,你就不怕死么!”
面对冯元一的发问,吏凤仙毫无惧色,“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早就枯木无春,也到了该死的时候啦。”
冯元一冷哼一声,微微冷笑,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想死,我今日便可成全你!”
冯元一手中剪刀一晃,如电光一般闪过,吏凤仙脖颈出现一道红线,细微的血丝从中溢出。
“哈哈哈!杂家是真没想到,当初唯唯诺诺的吏凤仙,现在竟然如此刚硬!”
吏凤仙摸了摸脖子上浅显的伤痕,道:“大人多虑了,你若诚心杀我,我早就死了。”
“毕竟,当初可是您让我通知陈家,救出八殿下的。”
冯元一点点头,对吏凤仙很是满意。
“杂家不便久留西簟县。”,冯元一一边说,一边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扔给吏凤仙。
“此为百仁丹,可增加晋升金丹的几率。从今日起,两位殿下的安危,就要你多多操心。”
吏凤仙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盒子里,两颗血红色丹药静静地躺在丝绸之间,浓烈的异香从丹药中传出,吏凤仙赶忙盖上盒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吏凤仙必定为陛下、为公公、为两位殿下效死!”
……
西簟县,簪花楼。
阁楼内。
陈有耕拿着手帕细致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小环的尸体横躺在地上,眼睛中还留着震惊的余温。
自从黄蒿镇金丹自爆事件之后,陈有耕对杀人这事儿,越来越得心应手。
陈有耕把手帕扔到地上,又端起碗喝了一口醒酒汤。
咂咂嘴,陈有耕推开阁楼大门,向敖润润闺房而去。
刚转过弯,陈有耕就见赵平仪和敖润润两人。
赵平仪眼眶通红,仿佛哭过。
敖润润下半身裙摆全是鲜血,仿佛,嗯,你们懂的。
两人像是准备入洞房的新人,虔诚地面对着闺房的门。
“呦,平仪兄这么强?洞房没入,血就流下来了!”
陈有耕面带微笑,眼神冰冷。
“怎么不进去?里面有人?谁敢耽误平仪兄的春宵一刻,简直找死!”,陈有耕来到两人身前,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闺房的大门。
赵平仪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陈有耕冲进房内。
碰。
大门应声而裂,木头碎屑飞向屋内。
陈有耕闪身进屋。
屋内,空空如也。
赵平仪和敖润润慌忙跟着进屋。
三人对着地上的两道鲜血默默无语。
陈有耕蹲在这两道鲜血前,再回头看看敖润润的伤势,调侃道:“玩这么野?跪着来的?”
赵平仪脸色一囧,然后赶忙说道:“弟,别胡说八道!”
敖润润先是茫然,接着便勃然大怒!
我敖润润怎么说也是胎息境修士,还能怕你区区练气境的八殿下!
敖润润“噗通”一声跪在陈有耕面前。
“对不起!”
而赵平仪也上前两步突然抓住了陈有耕的手。
两人惊人的举动,让陈有耕摸不着头脑。
“弟,饶了润润吧。”
陈有耕眉头紧蹙,感觉四周的氛围不太对。
我明明是来拼命的,你俩却跟我演苦情戏?
赵平仪把皇商的告示掏出来,“这是她干爹给咱搞的。”
陈有耕露出了迟疑之色。
赵平仪又填上一剂猛料,道:“簪花楼也给咱。”
陈有耕收起了凶神恶煞,转头笑容满面的把敖润润扶了起来。
“既然平仪兄已经把你这样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疼不疼?”,陈有耕一脸心疼地看着敖润润,道:“平仪兄你也是,下这么狠的手。”
敖润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茫然无措间,竟然险些心中的仇恨!
“无碍,多谢八……把你的脏手拿开!”
敖润润突然醒悟,推开陈有耕向自己小腹进击的双手,后退两步,拉开与陈有耕的距离。
陈有耕有些尴尬。
就在刚刚,陈有耕医者的疑惑忽然涌上心头,双手不自觉地就向敖润润小腹伸去。
“咳,别介意,我是郎中,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陈有耕若无其事地说道。
敖润润听了,心里顿时五味陈杂,十分仇恨中渐渐滋养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不必了,我自会运功疗伤。”
说罢,敖润润把陈有耕两人从自己的闺房轰了出去。
两人出了闺房,赵平仪抓住陈有耕的手不放,一路又回到了阁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