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十岁重返校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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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提我的名字好使

    友科林场。

    “杜伯,你这是怎么了?”

    一进林场,陆丰就瞧见杜友科蹲在长条凳上,愁眉不展抽闷烟。地上,已经丢了两个烟头。

    “饭好了,你去吃吧。”

    嘬了口烟,杜友科扭头示意陆丰自己去屋里盛饭。很显然,他不想把烦心事说给陆丰听。

    “哦”了一声,陆丰走进厨房。

    本来省了饭钱,该高兴的事,但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个是,这饭菜钱得由杜友科出,让他没有吃白食占了便宜的感觉;另一个是,杜友科心情郁闷,他哪里高兴得起来。

    就是自己没有烦心事,不能跟杜友科感同身受,脸也得绷着。

    午饭是蒸的大米饭,菜是番茄炒蛋。

    见饭没动,显然杜友科还没吃。陆丰便分两个碗给杜友科盛了饭菜。而他自己,则将番茄炒蛋倒到米饭上。

    自制盖浇饭,他已经吃了许多年了。

    “杜伯吃饭吧!”

    陆丰从厨房里将饭桌搬出来,摆到杜友科面前。摆好了饭菜,他自顾自吃起来。

    扒拉了两口,见杜友科还在抽闷烟,他便问:“杜伯,出什么事了?”

    掐灭了烟头,杜友科叹了口气说:“你小江哥要结婚了。”

    “好事啊!”

    “没钱!”

    “怎么会没钱呢?”

    陆丰很是纳闷。这林场又不是生意萧条,这会儿厂里的三个工人还在忙活呢,压根没工夫吃饭。

    这林场开了也有十多年了,要是赔本生意,早该经营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到,杜友科两个儿子呢,而且大儿子杜大海前年刚结的婚。

    这年头,男丁结婚,能掏空多数人的家底儿。

    更何况,杜友科这儿还两头吞金兽。

    顿了顿,陆丰问:“要多少钱啊?”

    “买房买车,哪怕不全款,少说也得百八十万吧。不是女方要求高,而是你大海哥婚礼档次在那儿呢,不能两碗水端不平。”

    杜友科蹲着拿起筷子,却没有吃,“他们本来打算年底结婚,我以为你在上学,这事就打算你放寒假了再说。”

    “哦。”

    陆丰点了点头,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杜友科人缘不错,在村里不能说一呼百应,也差不多。所以人手方面,不用考虑。

    钱的话……还是算了吧。

    杜友科知道他陆丰穷得叮当响,所以这明显不是找自己借钱,只是跟自己说说,排遣一下。

    不少穷苦人家,供个大学生都费劲。

    杜友科这儿供了两个半大学生,还要给两个儿子娶媳妇,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年头,做生意没有负债,就已经算是成功的商人。

    “倒也不是真没钱,就是好多货款压着。一般都是一年或者半年结一次,有些已经欠了三五年了。”

    杜友科吃了口饭,又停下来发愁,“乡里乡亲的,也不好追着要。”

    做生意,最怕跟熟人合作。

    “那等年底结账不就行了吗?”陆丰不解。

    “不行啊。你伯母还打算年后在城里买套二手房,她说租房子感觉憋屈,在其他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来。”

    杜友科直摇头,“要不是我劝,她都想买套别墅。”

    陆丰恍然,心说怪不得自己一说安魂教,杜友科就说别让那玩意儿给毁了。

    很显然,杜伯母已经魔怔了。

    原本那个勤俭持家,跟杜友科起早贪黑的杜伯母,已经一去不复返。

    “那杜伯,你把那些欠了三五年的,厚着脸皮先要过来一点儿呗。小江哥结婚要紧,至于房子,给伯母先租套别墅什么的就是了。”陆丰提议道。

    “我也想啊,可都说没钱。就上午来过的胡三,我已经找过他不下五回了。哪怕只把他一个人的欠款要过来,我也不至于犯愁。”

    “胡三?”

    “嗯,就是当初跟你父母打架被我开了的那个。”

    “哦。”

    点了点头,陆丰摸了摸下巴说:“杜伯,要不你现在给胡三打个电话,让他还钱。”

    “电话费不要钱啊!”

    杜友科叹了口气。

    倒不是说,他心疼那点儿微不足道的电话费,而是觉得那电话打了浪费时间不说,电话费也跟扔了一样。

    多省几次电话费,还能在群里发个小红包,大家乐呵一下。

    “杜伯,你就相信我一次,这次他肯定还。”陆丰笑了笑,“不行的话,你就提一下我的名字,就说我让还的。”

    说实话,胡三能给自己几分面子,陆丰心里也没底。

    但是提自己的名字,纵是胡三不能一次还清,总得给点儿面子,把陈年旧账清一清,哪怕只是清一部分,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他不相信,胡三一点儿偿还的能力都没有。

    这年头,老赖太多了。

    杜友科毫不客气地说:“你这个兔崽子,哪来的底气?”

    “唉,既然杜伯不愿意试试,那您就愁着吧。”陆丰摇了摇头,闷声扒饭。

    你别说,杜友科这手艺还不错,番茄炒蛋比学校食堂的强多了。

    见陆丰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杜友科犹豫了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胡三的电话。在他眼里,陆丰从来就不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主儿。

    两分钟后,杜友科挂断了电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陆丰说:“什么时候,你的名字这么好使了?”

    “他怎么说?”

    “他说马上过来,让你不要生气。”

    “哦。”

    陆丰端起碗,走向自己家的小木屋,“杜伯,他来了,你就说我进城了。哦对了杜伯,下午我要进城,晚饭就不在这儿吃了。”

    望着陆丰远去的背影,杜友科一头雾水,脑袋挠了三遍,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胡三都能跟一个刚毕业的穷小子有交集了?就是有交集,也不能是胡三这副诚惶诚恐的态度。

    回到小木屋,发现门已经关上了。

    不过拧了拧,并没有锁上。

    推门进到屋中,陆丰坐在八仙桌前,扒拉着饭,寻思进城后的事儿。

    别的都不打紧,也没那么急,最主要的是,怎么让安魂教的人,认不出自己。

    自己又不是明星,这大夏天的,戴个口罩,再戴个帽子,给人一种贼眉鼠眼不干好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