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仙还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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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人旧事

    何太平的安排。

    苏霍不满意。

    一个练气小辈,仗着三圣宗的名头,在议事阁指手画脚,分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诸位,听我一言,不如让两位小友去镜水湖,我留在坊市坐镇。

    遇到妖人。

    他们二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如今我已是筑基中期,一个练气修士,只要敢在坊市现身,保证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大青山三族。

    张氏实力最弱,族中只有一位筑基初期的老祖坐镇,如今寿元已经不多,在族中闭关不出,今日议事,派来的也只是一位练气九层的家族长老。

    王氏实力中游,有两位筑基修士。

    自然,有三位筑基的苏家,实力最强,在坊市说话也最大声。

    王永寿不言。

    张氏仙族的练气境长老,不敢说话。

    何太平眉头一皱。

    “道友既已决定,那就依你的意思,事不宜迟,各位早做准备。”

    不过。

    他们却不知。

    议事阁内的谈话,悉数落入陆良人耳中。

    他陆良人若无这些手段,岂能从东洲巨擘,三圣宗眼皮底下,一路逃到北漠?

    想去镜水湖找他?

    那他将计就计,干票大的。

    隐匿烟海坊市这些天,他已暗中摸清三族的底细。

    张氏为了有新的筑基修士接替老祖坐镇家族,倾尽资源,穷得叮当响。

    王氏显山不露水。

    不妥。

    唯独苏家。

    家主苏霍,檀香木马桶,空有筑基修为,却是个无脑莽夫。

    其他二位筑基长老,均为寿元将尽之人。

    人之将死。

    三阳微弱。

    他有的是手段杀进去。

    陆良人唯一放心不下,便是仙楼里醉生梦死的李玄机。

    他劫杀修士无数。

    吞过不少寿元将尽的筑基修士的道基。

    唯独此人。

    他看不透,摸不准。

    乍看神魂不太正常,放浪形骸,实则处处与他作对。

    一张一阶灵盾符就能避开血雾蚀心?

    他不信。

    昨夜,神魂附体,操纵恶雾鼠妖在仙楼里灭杀平阳道人,他总觉得背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如跗骨之蛆。

    甩不掉。

    摆不脱。

    气得他牙根子痒。

    否则,他也不会躲进湖中。

    险些让何太平抓到。

    坏他大事。

    哼,这次,望你好自为之,若还敢坏事,第一个杀你!

    白泽与何太平飞至镜水湖。

    此处,乃是地溪汇聚而成,山灵水秀,灵气充盈,坊市内富有的散修,都会选择在这里定居。

    外界之事。

    极难影响到这里。

    一来,居住在这里的修士,绝大数不是本地人,闭关数年不会外出一次,消息不通。

    二来。

    练气后期,在烟海坊市已经是一方强者。

    遇事不惧。

    不过。

    想要盘查此地的修士,难度不小。

    何太平一手作揖,道,“北漠在金光宗地界,我问,不如道友去问。”

    “也好。”

    白泽神色如常,但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难压!

    结果。

    二人在第一户门前就吃了瘪。

    独栋小院,竹林流水,房屋齐全。

    “我家主人说了,他若是你们要找的魔道修士,早就动手杀了你们,二位请回吧。”

    白泽一愣。

    “没和你家主人说,我是金光宗修士?”

    小道童行一礼,道,“说了,我家主人不做回应。”

    “当真?”

    “仙师说笑。”

    白泽沉默了。

    何太平笑道,“我以为道友敲门,居所里的修士会有所回应,结果你我二人,全都吃了闭门羹。”

    “你问过?”

    “问过。”

    二人转身,准备去下一家时,独栋小院内传出一道空灵声音。

    “你们要找的人,危险异常。

    你们二人联手。

    敌不过。”

    何太平转身,拱手行礼,道,“道友如何称呼?”

    “路过之人。

    若惜命,去请师长处理此人。”

    白泽不解。

    他与何太平不是散修,亦非一般内门,均是仙门巨擘年轻一代亲传弟子,这世上,真有他们二人联手,也拿不下的练气境修士?

    “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说对一半。”

    白泽继续追问,独栋小院内的修士,再无下文。

    何太平眉头紧皱。

    陆良人逃了三年,他追了三年。

    难道他已是筑基?

    真是如此,现身,杀了他便是,何必东躲西藏。

    沉默许久,拱手道,“多谢。”

    白泽暗道,此人不知来历,却知晓他们找的人是谁,莫非是游历四方大修士?

    不像。

    真是大修士,邪修扰他静修,一巴掌直接按死。

    何来这么多事。

    两人走后。

    小道童回到居所,解开发髻,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俨然是个妙龄少女。

    “小姐,我们真要介入此事?”

    “我虽知晓那人所在何处,但他的灵力...血腥阴毒,实在骇人,纵使幽府之下,我也从未见过。

    父亲常说,出门在外,自保为上。

    我不忍坊市生灵涂炭,门外两人惨遭毒手,所以出言提醒。

    却也无形得罪那人。

    小七,收拾行李,我们走吧。”

    “小姐你就是心肠太好,人族的事,管他作甚...”

    除去第一户。

    其余散修,白泽只需报出身份,无人不敢不配合。

    一番寻找。

    一无所获。

    但何太平一口咬定,陆良人必定蛰伏在此处。

    大阵外。

    沙暴已至,白日无光。

    大风呜咽,似是鬼哭。

    二人立在湖边,商讨对策。

    白泽早已忘记,他来坊市目的为何。

    一句:你们二人联手,敌不过。

    他不服!

    二人一筹莫展之时,身后湖里,蓦地传出一道阴冷笑声。

    “师兄,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闻言。

    霎时,何太平大怒!

    右手一挥,一支硕大狼毫握在手中。

    “孽障!”

    临空写出一个‘囚’字,水墨弥散,画地为牢!

    谁知。

    湖中声音非但不惧,反而聊起过往。

    “师兄,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

    “休要叫我师兄!”

    “桀桀...”

    笑声恶毒。

    一具沉底死尸,浮出湖面,高度腐烂,看不清脸。

    “当年我仙路无门,是你带我上山。

    后来我经脉受损,你替我求情,医好我这废人,保举内门。

    这些。

    我都记着。”

    谈及往事。

    何太平握笔的手,抖得厉害。

    “当年做的孽,自然由我结果。

    你我早已恩断义绝!若再叫我师兄,我今日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