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人心善。”乔戈里笑了笑，语气变得严肃：“从小玛丽，到格里高利；还有上次阿鸡的事，我都没感谢您。今天下午，您又帮了小克林，那孩子也苦，父母早早离世，寄住在亲戚家。不过，大人，您不用管他们，这就是他们的命，您帮不过来的。”

    李明略有急促：“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走了。”他推开房门，月光洒在他身上，声音低沉：“这条小鱼在乎，我也只能在乎这条小鱼。”

    乔戈里一脸疑惑：“大人？我没听明白。”

    李明飞起，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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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已是十二月十四日，离新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是太阳直射点自南回归线开始归来的时间。小镇内城的街道上，暴雪的影响逐渐消退，节日的气氛开始显现。店铺内外都换上了金色和红色的装饰，门口的告示上写满了打折促销的信息。

    外城在经历了雪灾后也逐渐平静，尽管居住区依然偶尔有悲伤、压抑的哭声传出。在李明的视线里，一些熟悉的面孔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或许在这个冰冷的季节，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废宅那边的清理维修进展迅速，在大量冬季待业居民的协助下，杂草和垃圾被清扫一空，破损的墙壁得到了修补，窗户也用木板封堵，待房顶修补好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李明在去往咖啡馆的路上，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跟乔戈里约定的暗记。

    咖啡馆内也早已恢复到了冬季原有的状态，只有两桌客人，悠闲的喝着咖啡聊着天。

    “城里的物价越来越高了。面粉都已经涨到两铜币一公斤了，之前两公斤才三铜币。”一个身穿青色棉袍的中年男子语气里充满了忧愁。

    “弄不好还要涨呢，据说外城的粮店一天只对外出售五百公斤，卖完就等明天，市场那边天天都排着长队呢。”另一名衣着华丽年轻的男子，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李明听得心中一紧。

    “唉，希望别波及到内城就好，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人要卖房子搬到外城去。”中年男子眼神深邃。

    “不好过每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您放心吧，内城乱不了，镇长虽然不在，还有治安官大人呢。”青年男子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人品虽然不咋地，但真有手段，不愧是来自共和城的人。”

    “是啊，大人去年刚来，冬天内城还发生不少惨案呢？今年到现在为止，风平浪静的。”中年男子感慨。

    “现在冒险队都只能待在外城，想进内城要先单人去治安所申请登记，批准后才可以；不过去年内城的惨案，呵呵，出事的那几家我可是听说，都是对治安官大人的到来表示抵触的；镇长也是自那之后，直接长住铁炉城了。”青年男子嘴角向下撇了撇。

    李明此刻终于明白镇上治安官为何权势如此之大，治安所一手遮天，治安员腐败的无所顾忌。

    “啊？”中年男子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您是天天沉浸在绘画中，双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不清楚。不过这些跟咱们没关系了。这次可说定了，过两天您随我去铁炉城，去罗德镇火车站的马车和护送队伍我都联系好了。我叔叔非常喜欢您的画作，麻烦您帮我为他画幅肖像。他要是高兴了，说不定就把我从这边调回铁炉城了。”青年男子热切的注视着对方。

    “行，我回去收拾收拾，这边的风景也感受的差不多了，是该换个环境了。去了以后就要麻烦你了。”中年男子诚恳的说。

    “您说哪的话，您要是去了铁炉城，不知道多少达官富商排队巴结您呢。”青年男子语气中满是羡慕。

    “我就是一个画匠，当不得大家抬爱。”中年男子微微皱眉。

    。。。。。

    李明喝掉最后一口咖啡，付款起身离开，带着忧虑的心情，来到久违的外城市场。

    秋日里熙熙攘攘的市场，如今显得格外冷清。多数商贩的摊位空无一人，只有寥寥几家还在勉强营业。

    粮店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裹着厚重的斗篷和破旧的衣物，忍受着刺骨的寒风，面色凝重。粮店的大门紧闭，只留一条狭窄的缝隙通行。门口几个彪形大汉冷漠地看着排队人群，每当有人从店内离开，就会引起一阵骚动，人们焦躁不安的询问还有多少余粮可售。

    寒风吹打着李明兜帽中的脸庞，他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下意识的紧紧了领口，转身去往外城居民区。

    面黄肌瘦的孩子，衣衫褴褛地在满是积雪和泥泞街头玩耍，尽管寒风刺骨，他们的笑声依旧清脆。裂开的墙壁，被木板封死的窗户，却显得这里愈加的破败。

    李明在寒风中矗立良久，他担忧的看着这些孩子，带着压抑沉重的心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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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李明如约来到乔戈里的住处，乔戈里早已守候在此。

    黑暗的房间中，李明面对恭敬而立的乔戈里语气温和：“有什么事情。”

    “大人，这次可能需要您出手了。”乔戈里垂着的双手微微紧握，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先说说。”李明微微皱眉，不置可否。

    “是这样的。前几天一个本地的半掩门被害了，她还有个儿子，一直养在亲戚家里。我们问了一下周围的邻居，是白熊团队的‘恶爪’干的。”乔戈里语气平淡。

    “白熊？恶爪？”

    “是的，大人。冒险队一般都不会用本名：首先是，防止做下案子后被通缉；其次，冒险队很多人本来就是通缉犯。”乔戈里耐心解释。

    李明前行两步，在椅子上坐下，“你也坐，继续说。”

    “大人面前，哪有小的坐的位置。”乔戈里躬身，认真说道：“白熊团队在冒险队中是出名的阴狠，不光实力强大，而且做事暴虐霸道，经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且下手极狠，对待实力不如他们的队伍，不留余地，据我所知，手上有好几支队伍的人命。遇到实力比他们强的，也是先逃走，进山后再寻找报复的机会；传言‘白熊’是贵族‘猎仆’出身，接受过全面的野外生存训练，所以追踪水平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