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魔性意志
现在对奇物拥有认知的只有三个人,一是白璐,二是蓝莲,三是机心主宰。
蓝莲因为要主持大局,对于奇物的完整认知不能阻碍。
白璐的脑海内存放着近乎无穷无尽的信息,谁也无法对她的记忆进行定向删除,除非她自己愿意。
机心主宰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无法删除记忆。
这三人导致了阴兵的数量有四个数量级,而且短时间内无法降低其数量。
但短时间内无法降低,和阴兵数量永远无法降低是两回事。
一旦白璐、蓝莲、机心主宰三个人中的任意一个被阴兵副将接触到,将会瞬间暴毙,而且锁死阴兵一个数量级。
机心主宰是巧心者,而且不在场,无需担心。蓝莲是天心者,有很强的自保能力。
除了白璐,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二环奇异,一个时间削除特性,一个增幅特性。
白璐示意林渊可以不用捂耳朵了,然后一边说:
“我知道,我不会下场的。有我的助手和白伥,就够了。”
“啊?”
林渊有些傻眼,这一路上,他基本上都是抱白璐大腿过来的。现在要独立收容一个灭世级奇物?
白伥倒是跃跃欲试,但白璐的下一句话就泼了他一盆冷水:
“阴兵拥有绝对破坏特性,而且灵性值在你之上,也就是说,你也有可能被伤害或杀死。”
“即便如此,你也愿意遵守约定,和我们一起收容灭世级奇物吗?”
面对白璐冷声质询。
他陷入了漫长的思索。
肆意妄为是因为有恃无恐,踌躇不决是因为有所牵挂。
一直以来,白伥都依仗着自己锁血的特性而肆意妄为,所谓的守信的性格,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下,依旧做出觉悟,才可以称之为诚信。
“对,对不起,我做不到。”
良久,白伥说道。
“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自私很怯懦,但是我,我真的不敢,和他们去搏命。我真的不想生死悬于一线。”
白璐眼中闪过失望:“你应该知道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知道,知道你神通广大,可以知晓古今未来,但……但是我做不到,像林渊这样信任你,因为你一句话就敢堵上自己的性命。”
白伥说道:“或许对你这个全知者来说,未来不过是掌中玩物。但对于我等凡物而言,未来却深不可测,混沌瞢闇,我只能谨慎前行。”
林渊没有说话,他看着白璐的眼神。
她曾经面对白伥露出的复杂眼神,现在的失望神情,以及她对沈柊月曾说过的话,一一呈现在了林渊心中。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现在心头,莫名的冲动浮现。
林渊上前几步,抚摸着白伥的毛发。
白伥不明所以:“你干什……”
“睡吧,虽然不知道多久,但她一定会唤醒你的。”林渊温柔地说。
它的时间,于这个刹那凝滞了。
栩栩如生,宛如雕塑的老虎,以及漂浮在空中的31个伥鬼,全部凝滞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白伥,是你没有遵守诺言,而不是我。”白璐的幽幽叹息回荡。
蓝莲冷声嘲讽:
“呵呵,说得好听,可~是谁暗中让我们准备好收容伥虎的?”
白璐没有否认,而是望着远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林渊知道,白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伥虎以自由。
或者说,在白璐看到的无尽未来中,伥虎从来没有遵守过他的诺言。
他的诚信,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脆弱的玻璃罢了。
即便白璐放它自由,帮助它逃离到野外世界,躲避机心国度的追捕,它也会在某个可能的世界线中,选择打破诺言毁灭世界。
于是,白璐提前做了准备。
在她提出折中方案的时候,她用摩斯密码的规律,轻轻敲击林渊的指关节,实际上是在让苏墨辰做好收容白伥的准备。(第十四章)
白璐问它是否继续帮助收容阴兵借道,实际上也是一道考验。考验它能否打破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变得真正诚信。
但……白伥让她失望了。
也不能说是失望,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白伥走向了它命定的结局。
“白璐,如果白伥选择了和我们一起,你还会让机心国度收容它吗?”
看着白伥不解的神情,林渊突然问白璐。
白璐错愕地一扭头,银色发丝甩过优美的曲线,吓了林渊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你不是早就预见了我会问你的吗?”
“不……没有……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奇迹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造化弄人。”
白璐喃喃自语,脸上绽放出林渊从未见过的璀璨笑容
“不是?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璐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兴奋的情绪。
“回答你刚刚那个问题吧,看情况。”
白璐斩钉截铁地说:“即便它打破了自己不守信用的归宿点,也得看情况!如果它新的命运显示,它还是有可能会毁灭世界,我依旧会选择收容它。反之,即便六大势力为敌,我也会帮助它获得自由!”
“这你也不守信用了吧?”林渊吐槽道,“你因为他不守诺言而收容它,但你自己不也没守信用吗?而且你当时说的什么‘相信人性’全都是骗白伥的吧!”
白伥洒然一笑:“助手,我跟你说过了吧,我是魔性白璐啊。这便是我的魔性意志,撒谎也好,杀戮也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漆黑意志。”
“……”
“话说起来,归宿点……”林渊记得白璐解释过这个名词,心里吐槽:“白伥还真是脆弱,在这里不守信用居然能成为归宿点,也太怂了吧。”
“话说奇迹点又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白璐,她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林渊只得按捺下询问的好奇心。
“好了,闲话说多了,现在你们少了一个帮手,该怎么收容“阴兵借道”?”
蓝莲冷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