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秋雨夜 五十一
沾了点酒,南栖起的有些晚。
院子虽偏僻安静点,但里正府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
她用清水洗了洗脸,寒意让她彻底清醒。
“哎呀,南栖啊南栖,你都说了什么呀!”
猛浇了几把清水在脸上,却始终凉不下她躁动的心。
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有一点点印象,却足矣让她羞愤不已。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碎碎念了好几遍后,她长舒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便打算悄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栖埋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路带着小跑的想要快速出府。
宁允沉与许质和韩慕一大早便出门办事,正要返回里正府时,在府外遇到了埋头苦行的南栖。
南栖没有看到他们,可他们看到了南栖。
“主子。要不要……”
许质用八卦的语气示意宁允沉是否要跟人家姑娘打个招呼。
刚刚说完便受到来自韩慕手肘的一击,韩慕示意他看宁允沉。
“你干嘛。”
许质不仅没有意会到韩慕的好心,还不满的回了句。
韩慕瞬间回了他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便不再理会他。
许质觉得有被鄙视到。
正想找韩慕理论。
宁允沉就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很闲?”
许质讪讪一笑掩饰尴尬,随口接了句:
“我这不是为主上的幸福操心嘛。”
一瞬间许质便感受到了来自宁允沉杀人的目光,吓得他一激灵,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蠢货。”
韩慕鄙夷的评价了一句。
看不到主子正在气头上。
他们一早给叶府递了拜贴,一大早便去叶府拜会。
借着朝廷惜才、爱才,想要招揽人才的名义,前去一会通过了乡试、会试,享誉盛名的“淮南公子”叶瑾。
明为招揽人才,实则寻个由头正大光明打探。
熟料叶府根本不知道叶瑾通过了乡试和会试。
他们表明来意,想着征求一下叶府和叶瑾的意愿,问叶瑾是否愿意入朝为官。
许质更是一番吹捧,天花乱坠,生怕叶府不相信他们。
他们也一边观察叶瑾的表情,有期待,更多的是带着绝望,脸色也越来越白,一言不发。
正当他们疑惑为什么会在叶瑾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神色时。
“多谢诸位好意!但犬子愚钝,不堪重负,断不敢于天子殿堂上卖弄。诸位慢走不送,改日必备薄礼,登门拜谢。”
叶衡说罢,拱手行了个大礼,但其言辞犀利,总归是让人不舒服。
且叶衡拒绝的态度强硬,反应激烈,眼中更是极致压抑的愤怒,整个气氛陷入极度压抑。
不过也让宁允沉一行人感受到了叶家对朝廷的极度抗拒。
宁允沉的脸色也不好,抛开身份不谈,叶衡的表现总归是失态了些,算得上是失礼的行为。
宁允沉是个隐忍的人,也许也还有南栖的因素在,他最终给叶府留了分面子。
换作他人,一个冒犯的罪名是躲不掉的。
就这样,他们不仅没达成目的,还碰了一鼻子灰。
宁允沉的气压低,加上他对南栖矛盾的态度,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是以许质一脚就踩了雷,他倒是帮他了,可人许质抓不住,一蠢到底,蠢得无可救药。
宁允沉与南栖也算得上在无形中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