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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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京城暗流涌动

    京仓内,

    沈中新看着面前一地匍匐的守仓士兵,都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受到了惊吓,顿时倍感头疼,只得再次说道,

    “柳千户,去抓几个人过来,本官要问话。”

    “是,沈大人,卑职这就去,”

    柳千户立刻招呼手下,指着里面的兵丁随意指了几个人,喊道,

    “来人啊,这几个人全部拉过来。”

    “是,大人。”

    如狼似虎的皇城司近卫,带着刀就冲了进去,而后一阵乱哄哄的吵闹,在一阵哭喊声中,把几个兵丁给拖拽了出来。

    “跪下!”

    吓得几名兵丁立刻双膝跪地,不住地磕头,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

    “是啊,大人,小的什么不知道啊。”

    “都他娘的闭嘴。”

    柳千户在身边大喝一声,吓得几人这才不敢发声。

    沈中新也不管那么多,直接问道,

    “你们几个,可是说实话,本官问你们,官仓那边是如何起火的,是谁先发现的,那个,你先说。”

    被指认的小兵一个寒颤,看了周围的人,皆是躲开一边,不得已,磕了头,哆哆嗦嗦回道,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晚,小的在巡逻的时候,天上出现了一条火龙,从天而降,直接落入仓中,而后从仓内竟然又出了一条小一些的火龙,好似一雄一雌,两条龙纠缠在一起,像是油炸麻花一样的,而后又齐齐升天,不见了踪迹,小的当时候害怕极了,对了,那些救火的池水都煮沸了啊,大人。”

    沈中新听了如此谎言,怒不可恕,刚刚还是一条龙,现如今就变成两条龙了,是不是等一会就是三条龙了,

    “放肆,竟敢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军棍,给他醒醒困。”

    “是,大人。”

    柳尘千户一挥手,皇城司的人把此人按下,就要扒裤子行刑,可是忽然其他兵丁忽然涌过来跪在地上哭诉,喊道,

    “大人,大人,真的有火龙啊,看的不真切,总之一条是有的,一条也有的,”

    “是啊,大人,真的有火龙,那么大,可都看到了啊!”

    看着众人言辞凿凿的诉说,沈中新紧皱了眉头,柳尘也是颇为无奈,干了一辈子皇城司,还真没见过火龙是什么样的,靠了过去,小声说道,

    “大人,此事不好办了,”

    沈中新自然知道柳千户的意思,

    “既然如此,只能呈报圣上了,你我二人怕是也脱不了干系,连累你了。”

    “大人,我等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柳千户,和本官进宫一趟。”

    “是,大人。”

    就在二人商议无法解决此事的时候,只得进宫面圣禀告此事,临走的时候,京仓郎中崔德海忽然挣扎跑过来,大声问道,

    “子钰,你为何不相信天上有吐火的火龙啊。”

    沈中新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崔德海狼狈的样子,沉默不语,忽然等一会才开口,

    “崔大人,你在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换了位置,本官也是可能是会信的,只是此时,我遇见了,必然不能信。”

    说完话,扭头便打马离去。

    “驾!”

    看着远去的沈侍郎,崔德海也是听明白了,在其位谋其政,可是位子不相同,都不想担责任,此事既然开了头,只能咬死是火龙烧仓,不然自己等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回去后,看着四周的禁军,小声的对着田方正和周吉说道,

    “既然火龙说出口了,那就要咬死此事,你们二人心中有数,如果出了差错,全族之人怕是完了。”

    二人快速点头应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尤其是周吉,此间两股打颤,心里难受至极。

    只是暗地里,天方正眼神阴暗的看了崔德海一眼,莫名之色!

    京城,

    东城的醉仙楼。

    里面有个小院,自有一人在院子后门鬼鬼祟的摸了过来,看到墙上的暗门没锁,打开门缝,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人围住,黑衣人还未说话,就见到一老者从后面走了出来,好似松了口气一样,说道,

    “做得好,没想到崔德海这么厉害,直接一把火烧了京仓,一了百了,我都没想到啊,文官之人下手这么狠。”

    黑衣人立刻跪下,回道,

    “参见范先生,范先生测算无疑,此事明日必将轰动京城,朝廷的目光必然会被吸引过去,朝廷该乱了。”

    “哈哈,小计谋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何崔德海反应那么大,难道京城官仓里面的粮食都是假的不成?”

    侍卫长刘祖山则是回答,

    “范先生,卑职觉得恐怕和南边有关,虽然不知道出了何事,可是这几日,京城不少商会的人马,拉了大批的粮食去了南边,前些日子卑职也觉得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粮食往南边运送,怕是那边出事了。”范文海摸着胡须,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南方,南边就是京南地区的,晴川郡,颇为富足,不太可能是此地,再往南就是林山郡了,想到此地,忽然想到了当年白莲教之祸,难道那边又出事了,心下捉摸不定,看着黑衣人就说道,

    “行了,此事你办的利索,就此先隐藏下来,如果有事再通知你,那些银子就是你的报酬,万万不可随意露面。”

    “是,范先生,卑职这就走。”

    说完,又从暗门出去,一个闪身,隐入暗中的巷子没了身影,盯着的侍卫长刘祖山见到人走远后,关了暗门回道,

    “范先生,人走了,咱们是不是要。”

    刘祖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范文海则是摇了摇头,

    “不需要,此人也算忠心,既然和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的事,你以为他能跑的了,此事先放下,之后还需要用的此人。”

    “是,范先生,”

    刘祖山伸手一拜,恭敬地回道,哪知范文海忽然交代了一句,

    “柳祖山,你随即派人通知王爷,密切注意京南地区,让王爷秘密准备好一支敢战之军,在荆北郡秘密待命,”

    “这,范先生此乃何意,如果擅自调兵,怕是引起朝廷猜忌。”

    侍卫长刘祖山有些不明所以,更是说出其中的厉害,世子已然进京,还在等待时机,王爷那边要是出了问题,满盘的打算怕是毁了。

    只有范文海沉声解释,

    “此事你一定要传到,老夫怕是京南出的事不小,崔德海能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一把火烧了京仓,并且你还说有商队运送大批粮食南下,你说南边是不是出了不敢解决的事了,还记得白莲教之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荆北就可保住封地,要不然反贼入了产粮之地,永无宁日,”

    “怎么可能,京南可是.”

    刘祖山忽然禁了声,想了一下,怕真的出事了,地方上的官员贪婪成风,什么事都敢干,百姓有可能官逼民反,可能还真的早就反了。

    所以不再问话,拱手一拜,就回去安排人手给王爷去信。

    只有范文海默默回了屋,心里蒙上了一片阴影,恐怕诸王来京的日子要延后了,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叹息一声,回了屋。

    小院就此无了声息。

    只有在酒楼的阁楼上,几个身影也默默的离开,回了内阁楼里,而后堂主一脸的惊骇之色,

    “刚刚那个人所说的,可都听到了?”

    “回堂主,属下听到了,没想到,各地王爷都坐不住了,人都秘密来京城了,”

    “是啊,堂主,还有京南地方的事,应该怕是瞒不住了,此事应该立刻告诉教主和右护法他们。”

    身前的几位香主也是频频点头,此事刻不容缓。

    堂主也是知道情报万分火急,立刻吩咐下去,把京城的事传出去。

    而后吩咐,

    “你们几个人,这些天都把眼睛瞪大了,把那伙人人,给盯死了,万事小心。”

    “是堂主,属下明白。”

    几人齐声答应,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尤其是堂主,在护法和教主走后,就统领京城一众大小密探,如今在京南,教主和护法准备重出江湖,共举大义,重现当年白莲教,天下第一大教的风采。

    更是不可放过京城的一举一动,只是想到太平教那边如今也是在中原和白莲教争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坦,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本想带着人给太平教下绊子,可是右护法和教主不同意,还说许些小事还要给他们遮掩,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思索间,

    从后门上来一位打更人的打扮,人一上来,就走过来,急声说道,

    “堂主,打听清楚了,今晚京城可是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慢点说?”

    堂主递过去一碗茶水,让其缓口气再说,打更人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而后说道,

    “堂主,今晚京城东北角的官仓,起了大火,禁军的兵疯了似的往那边跑去,而且我跟在后面,听动静,好似那边的人都给抓了,”

    看着香主如此说,堂主才确定那伙人说的是真的,号角声也听到了,如此说来,就像那个老者所说,京城朝廷的目光,很快就被城内京仓所吸引,其他的必然会有所松懈,那就能腾出手时刻注意朝廷和京营的动向了,只要有南下的迹象立刻汇报给教主。

    “知道了,既然如此,也是我们的机会,给教主和护法争取了大量的时间,你们也要盯住京营的兵马,但凡有南下迹象,立刻禀告教主和护法。”

    “是,堂主,但是万一禁军南下可怎么办?”

    “哼,不可能的,历年来,你见过有一位禁军的兵丁可以南下嘛。”

    “这,没见过。”

    堂主哼了一声,也没在意,就让几人下去了,打开窗户,看向南方京南地区,一脸的狂热,呢喃一声,

    “无生老母保佑,白莲教,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