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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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史湘云进贾府

    “启禀陛下,门外洛云侯求见!”

    养心殿,

    御书房内,

    武皇周世宏端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手中拿着批红,看着各郡守递上来的折子,汇报郡城府库和官仓存粮的情况,虽然略微有些出入,

    但是按照各郡守的上书,汇报郡城内的情况,一些郡城也大体差不了多少,府库的银子和兵备,都已经筹备,官仓都在彻查粮食,等到了秋后,新粮收割,大军还有边关百姓的口粮,粮草绝对够用,

    那时候,秋高马肥,

    如果真的在晋北关外,杀一杀那个右贤王气焰,重创其本部兵马,让大武边军休养生息几年,这才是要紧的事。

    京营和禁军,加上北地边军,集结起来,让洛云侯琢磨着寻了机会,重创东胡人右贤王且提侯所部,关内就能极大地让朝廷缓口气,加上关外安定,这样,朝堂就能有时间改革了,卢文山和顾一臣,二人秘密修的新政,应该差不多了,加上首辅李崇厚的查漏补缺,势必要践行的改革,才能让大武焕发生机。

    之前的话,眼下的事,还是京南民乱,希望王子腾不负君恩,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叛乱。

    想到这,

    入秋前,就是需要积攒粮草银子,还有武库兵刃,不能迟疑。

    抬头看向堂下禀告之人,说道;

    “洛云侯,怎么那么早过来,去,把他叫进来。”

    “是,陛下,”

    小云子低着头,赶紧应了声,转身出了房门,去叫洛云侯入殿见驾。

    到了门外,小云子见到了侯爷,小声说道;

    “侯爷,陛下有请。”

    “咳咳,劳烦云公公了,”

    忽然的说话声,

    惊醒了还在那神游的张瑾瑜,不是不上心,是因为刚刚来的路上,走的有些着急,也不知是早上吃多了,还是受凉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皇宫,找了没人的地方,放水了一下,这才好受了些,

    只是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想起两位公主的身影,尤其是那经久不衰的香味,回味无穷,每晚抱着妻妾欢愉,也都有些不自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有所梦,白日神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忽然听到云公公声音,还把张瑾瑜吓了一跳,

    回了神,

    看着周围熟悉的地方那个,还是那个宽敞的木门,这是陛下的养心殿御书房,整理下袍服,推门而入,入眼就是一副巨大屏风,好像这个屏风被换一個,不再是那个荷塘月色,现在的这个,是一副京城的云山秋水图,好画,惟妙惟肖不说,连两个书院都画出来了,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陛下竟也有这些雅兴,想来陛下今日心情也好,

    想到此处,

    快步走了几步,

    绕过此处,才入了御书房的内堂。

    此刻,

    整个御书房内静悄悄的,四下里连个伺候的太监也没见到,只有戴公公和前面领路的云公公二人,在书房内候着,

    龙椅上,

    武皇那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张瑾瑜熟门熟路疾走两步,在御书房中央跪拜,山呼万岁;

    “臣,洛云侯张瑾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朕听着呢,还是你喊得舒心,平身吧。”

    “谢陛下。”

    随着张瑾瑜谢恩起身,武皇周世宏放下朱笔,抬起头看向洛云侯,穿着一身锦衣袍服,腰间系着宽带,还是银色的,连个官服都没穿,如此摸样进宫的,也只有属他这一例,寻常官员,就算是阁老,都没有这样散漫,

    “说吧,来此见朕,想要说什么?不会是府上妻妾闹了矛盾,你跑朕这里,哭诉吧。”

    难得武皇开了个玩笑,身边伺候的戴权,也未忍住,咧着嘴笑了几声,

    这下,轮到张瑾瑜有些紧张,没想到陛下竟然那么直接,这种事都能问了,

    “陛下,臣府上没事,妻妾也没闹,这些日子,都在忙朝廷的事呢。”

    一本正经的回答,让武皇又笑了几声,

    “行了,说吧。何事?”

    这回,轮到张瑾瑜懵了,不是该再问一问其他的,闲谈几句再进入正题吗,今日怎么这样快,也好,节省时间,遂回道;

    “回陛下!臣,是想来和陛下说一说恩科的事,”

    “哦,你又有什么想法,朕也要求工部那边,务必最快的时间弄好,听说工部可是连夜改建含元殿的,派了不少匠户,为了给你赶工期,朕还把给父皇修建陵寝的大匠调了几人去了你那,怎么,还有想法?”

    武皇笑意咪咪的问道,工部的匠户不少,可是大匠的师傅少了些,改建京城宅院的几人,不能抽调,只能从修建陵寝那边要了两个人过来,先把含元殿改建完要紧,完工了再回去也不迟。

    堂下的张瑾瑜,听了不信,真的假的,皇陵那边的大匠户说给弄来就弄来了,太上皇知道了能愿意,

    “谢陛下,如果是这样,臣估摸着改建的事也就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臣的意思,定下恩科日子,及早颁布出去,稳定京城考生的心思,才是重中之重,现在外面考生,心思不定,领了银子就开始花天酒地,不少酒肆茶馆,几乎都被他们包场了。”

    张瑾瑜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京城那些赶考士子,没事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更多的是胡言乱语,捕风捉影的事,到他们的嘴里,卖弄一番,添油加醋后,就成了谣言,

    关键许多人就喜欢听这些,一传十,十传百,好事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吃饱了撑的,也不外如是了。

    武皇周世宏立刻想到许多,看样子是那些考生不安分了,京城不少传言,也都在书案上那些密信中摆着呢,也罢,时间是拖得有些久了,人心思动,越久而就越容易出乱,还有牵扯科考舞弊的事,现如今查的也没个头绪,

    看着洛云侯的意思,是想提前开考,就继续问道;

    “你小子有什么打算,想在什么时候开考?”

    张瑾瑜还在那盘算着,改建的事还需要两天,开考前一天,是考官入场,第二日是那些考生,既然如此,怎么说来着,早点比晚点要好,早一天是一天,

    “启奏陛下,臣觉得就在三日后,正式开考,含元殿两日完工,考官提前一日入考场,既然如此,宜早不宜晚,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看看那些学子,哪里还有心思谈天说地。”

    御书房响起洛云侯斩金截铁的话语声,让书房内为之一静,戴权更是眼皮子直跳,科举舞弊的事,查无实据,根本没有找到是哪些人在后面,洛云侯这么着急,这可怎么办?

    还有,这招太损了,那些考生,来京城那么久,必然很多人有了懈怠之心,这一下,紧张起来就容易犯错,到时候,又不知什么样,

    显然,这么急的时间,武皇也有些拿捏不定,真的要是定下了,乡试,会试,殿试,今年可是要连续考完,以补缺朝廷的官员等等,

    可是看着洛云侯坚定地眼神,或许这小子有了想法。

    “这么急,你小子有何用意,要知道考题泄露的事,还没有一点头绪,贸然定下,会不会打草惊蛇?”

    “回陛下,那些人只要在卖考题,必然会露出马脚,可是不能因为此事,就不能不考吧,再说了,臣这一次,必然会临场换考题,至于贡院那边,臣会派亲兵护送,把考题送过去,臣还真想会一会,会是谁那么胆子,敢出卖考题,赚银子,当然,陛下也应该准备三份策论,以备不时之需。”

    张瑾瑜亦然决定,从会试开始,所有考题全部给换了,尤其是策论这一块。

    武皇周世宏,依然是波澜不惊的面容,微微一笑,

    “好,此事就依你,戴权拟旨,乡试于三日后开考,另外,皇城司的人都动起来,看看谁在京城浑水摸鱼,朕,也很久没有遇到那,那么胆大妄为的人。”

    “是,陛下,老奴这一次,把南镇抚司衙门的人全派出去,专门盯着恩科的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定然能被捕捉到。”

    戴权也是心中发狠,南镇抚司衙门早就整顿完成,由马梦泉任副指挥使提领,动用整个南镇抚司力量,想来会有所收获,最好能逮住朝堂上的官员,谁在幕后主使,立下大功。

    “谢陛下,”

    张瑾瑜心中松了口气,想想回去该怎么搬东西进入考场,帐篷要有的,一百多位亲兵住的地方,还有吃饭的家伙也要带上,再买上几头上好的黄羊,多存上几坛好酒,神仙日子也不换,就是没个女人伺候,哎,

    小心看着书案后端坐的陛下,又开口告辞;

    “陛下,要是无事,臣就告退了,”

    “哼,来了就想走,哪那么好的事,回去可以,顺路带着人,去城外安湖大营,替朕送送南下的将士,顺便告诉王子腾,朕在京城听他的好消息,”

    武皇抬起头,望向窗外,神情肃穆,希望王子腾不负朝廷的和朕的信任。

    “是,陛下,臣明白,这就去。”

    张瑾瑜躬身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洛云侯离去的身形,

    武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荣国府,

    史湘云和丫鬟翠缕,二人先后下了马车,跟着平儿去了荣庆堂,

    一路上,

    路过那些记忆中熟悉的屋子,史湘云脸上也没了胆怯,一切依旧,

    到了荣庆堂,

    入了内院进了角门,

    走进正堂之后,就听到屋里面传来欢快的笑声,人好似很多的样子,

    “湘云小姐,老太太就在屋里头,二奶奶也在那,跟奴婢进来吧。”

    平儿回头看了看湘云小姐,也没有了之前的羞涩,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屏风,绕过去就进了后堂,

    史湘云点了点头,手下意识拽了一下身后的包裹,

    “好,谢谢平儿姐姐了,咱们就进去。”

    话毕,

    三人也没通传,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的屋内,

    还是二奶奶王熙凤不知说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在那笑,

    一抬头就看见平儿回来了,带着的丫头早就把买来的糕点,端了上来,笑骂道;

    “好呀,伱个懒散的货,买个东西都寻不见你的人影,说,去哪里偷懒了,”

    一时间只顾着埋怨骂,根本没有看清身后跟着一对人儿,平儿脚步一顿,露出委屈神色,

    “奶奶,你又胡说,奴婢哪里偷懒了,”

    “嗨,你个小蹄子,竟然敢还嘴,”

    王熙凤眼神一瞪,直起身子就要开骂,忽然跟在平儿身后的史湘云,赶紧出声劝道;

    “二嫂子,可别说平儿了,她是去接我的,所以来得晚。”

    清脆的声音传来,让屋内的人看了过去,愣神间,只有探春眼神一亮,这不是老祖宗的内侄孙女史湘云吗,她怎么来了?

    “呀,是湘云妹妹,你怎么来了。”

    就是探春的一声惊呼,把众人出神拉了回来,尤其是贾母闻言,急的扶着床榻,走了下来,眼神不好,显得有些慌乱,嘴上更是呼唤着,

    “是湘云丫头吗,?”

    史湘云一听到姑奶奶的声音,如何还能忍得住,眼睛一红,流下了眼泪,哭声大起,

    :“姑奶奶,是湘云回来了,”

    着急间,就扔下包裹,跑了过去,一下就被贾母抱在怀中,二人哭的梨花带雨,

    “我的湘云啊,你怎么才来,苦了你了,保龄侯府来信说你会来,可没说什么时候了,昨夜我还在念叨你的。”

    三春也深受感动,眼眶红红的,只有李纨和王熙凤,赶紧上前劝慰,可别哭坏了身子,

    “哎呀,老太太,您看看,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湘云来了,您不喜庆,”

    李纨和尤夫人都过来扶着老太太,王熙凤更是瞪了平儿一眼,遂起身,劝慰道;

    “是啊,老太太,湘云这丫头回来了,大喜的事,今个您还要摆宴席,虽不知是何事,但也是老太太您喜上加喜不是。”

    走到近前,还轻轻拍了拍史湘云的后背,

    史湘云从贾母怀里起来,也知道不能让老太太伤心,擦了下眼泪,嘟着嘴告状;

    “姑奶奶,二嫂子刚刚拍我的背。”

    这话一出了,

    围着的人都看向身边的王熙凤,好似是问询一般,把王西凤看了个大红脸,

    “你这丫头,这就告状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还故意把话音挑起,

    贾母被打岔,也不似刚刚伤心样子,

    “你这个破落户,就会欺负湘云,走,别理她,你这个二嫂子,平日里就没少欺负三春丫头。”

    贾母说着说着就有了笑容,想到了今日孟家丫头上门,真的是喜上加喜,心情就好了许多,

    “看吧,看吧,这还没欺负呢,就先被说上了,既然都欺负了,这个月的月例,三春丫头没有了。”

    王熙凤把脸一杨,反而坐了回去,三春哪里肯同意,就不依了,吵吵闹闹闹了一阵。

    把贾母看的乐不可支,手还握着湘云的手,

    “丫头,既然来了,就安心的住下,我这边屋子多,西屋也没人住,收拾一下,你就住在那,陪着我老婆子就好,至于侯府那边,信来过了,倒也不着急回去。”

    史湘云泪眼朦胧,点了点头,看着还在那闹的三春,心中羡慕不已,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遂点了点头,回道;

    “是,姑奶奶,我就跟着您住,”

    “愣在那做什么,到炕上来坐。”

    贾母在鸳鸯的服侍下,重新回到了炕上,还让湘云陪坐在西边,老怀欣慰,

    鸳鸯则是领着还愣在那的丫鬟翠微,让身边的丫头,把人先给领到西边的屋子,安顿一下,

    就这样,

    堂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可是坐在东首的两位太太,脸色确稍微变了变,二太太虽然没说话,可是那眼神一直盯着湘云那丫头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更别说二太太经常坐在那,手拿着念珠转着,现如今,那双手纹丝未动,念珠更是被紧紧捏着。

    大太太邢夫人,更是满眼感兴趣的样子,保龄侯府可是老太君的娘家,虽说当年的事,闹得不愉快,老话说得好,血浓于水,看老太太的样子,对史家还是上心的,保龄侯府现在的夫人,可是南安郡王府的次女,或许应该有什么事在里面。

    不然,史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把那丫头送过来,到是要好好留意下。

    而堂内,

    众人嬉闹过后,

    贾母让鸳鸯,吩咐一些下人,把屋子在收拾一下,

    “凤丫头,今个准备的宴席如何了?”

    “哎呀,老太太,看把你担心的,孙媳妇做事,您还不放心,早就备好了,柳嫂子今日亲自下厨,还特意杀了一直黄羊,蒸,炸,炒,炖,给做全了,”

    王西凤捋了捋秀发,坐在那回道,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黄养大补之物,等宝玉回来了,定要他多吃一碗,就是,

    “哎,对了,孟家丫头什么时候过来?”

    贾母刚说了孟家丫头,其余人皆是一愣,孟家丫头会是谁呢?

    正想着,

    门外有小厮来报;

    “报,老太太,孟家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