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临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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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挑战者

    我不记得我走了多久,只知道现在饥渴难耐,疲惫的地拖着身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不知道我来到了什么地方,周围全是荒漠和死寂。渴觉几乎将我的理智全然掏空,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前行着,眼中的世界逐渐模糊翻转起来,在此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你终于来看日出了吗?”脑海中,那道声音再次复浮现。

    日出......这里有日出吗?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很快,脑海里的声音不再出现,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孤独的空间里。

    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迷迷糊糊的似乎将意识都暂停了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亡。

    “我要死了吗?”意识逐渐灰暗,突然又有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我艰难地睁开眼,将意识带回了身体。

    “喲,你醒了。”耳畔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过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穿着几乎和我一样,看来也是一位被统治者残害的穷苦人,不过他的脸上却多了几道印记,我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被后来加上的,不过对我而言它并不重要。

    “咳咳,水。”我咳嗽了两声,身体的本能给予我强烈的对水的渴求。

    很快少年便将水送到了我的跟前,将我扶起后把水喂进我的口中。这让我大脑开始清醒一些。

    “好了,你先稍微休息一下吧,你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体脱水严重,暂时还不能活动,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别乱动啊。”少年说完便离开了。

    我闭上眼,认真地休息,可却怎么也睡不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不知道大家的处境如何,起码我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我再一次睁开眼,望向天花板默默地发呆。思考对于现在的我似乎很难,想下床活动身体同样很难,似乎是被禁锢于此,不过那少年却丝毫没有看守者的意味,我不清楚他多久会回来,不过现在我应该安心休息,想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用。不得已我再一次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傍晚,窗外的殷紫的晚霞格外的迷人,我此刻才发现房间里一直有窗户,果真是状态糟糕啊,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有些饥饿,但还能忍耐,得看少年什么时候回来了。

    正这么想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少年跨步而入,径直走到我跟前。

    “看来恢复得不错,现在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动。”少年对我说道。

    我尝试活动自己的四肢,有些僵硬,但不过已经可以活动了,然后我尝试坐立,不过还是有些勉强,此时少年帮助我起身然后将枕头靠在床头以便让我能够坐躺。

    “谢谢。”我简单地道声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对了我是何凡尔,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何凡尔说道。

    “763,何凡尔,这是你的名字?”我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的名字如此不同,起码我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我原来生活的地方,毕竟那里所有生物都名字都是编号和数字。

    “对,怎么了,763是你的名字?难怪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何凡尔回复道。

    “这里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这样的名字吗?”我继续问道。

    “对,看来你真不是本地人呢,这里是荒芜之城,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是生活在这里。”何凡尔说道。

    “荒芜之城?第一次听说。”我说道。

    “荒芜之城就是这一层唯一的有人烟的地方。”何凡尔说道。

    “这一层?”我再一次发出疑惑。

    “?你连不同的层楼你都不知道?!在这座高塔里面,不同的层有不同的阶级,荒芜之城是属于第一层的,也可以说是最底层。”何凡尔对我解释道。

    我摇摇头,表示确实不知道还有层次这回事,就连我们生活的地方归属于高塔我都不知道。

    “看来你是误打误撞进入其他层的啊,没人和你说高塔里面不同层次的事情吗?”何凡尔问道。

    “没有,我是和同伴一起过来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去完成,不过确实不知道高塔和层次的事情。”我回答道。

    我没有说我们是带着解救秩序的使命而来,说实话我并不信任这位少年,哪怕他并没有恶意,不过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那还真是奇怪,让你们来的人居然没有告诉你们这些重要的事情,难不成你们是从顶层来的,这里很多层次的居民都来过,唯独我没有见过顶层的居民。”何凡尔说道。

    “那么顶层是怎样的环境?我不确定我来自哪一层。”我打断他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多人都猜测顶层居民不来是因为他们自恃其高,不屑于去往低层次地方,也就不会了解这些事情了。”何凡尔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回应。

    “哦,对了,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里,这里的事物其他高层基本都有,噢也对,我都忘了你压根不清楚层次的问题。等等,你是随便选择的层次吗?”何凡尔说了一大堆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随即对我问道。

    “我并没有选择层次,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这一层了,在之后就是这样了。”我解释道。

    何凡尔点点头,用手撑住下巴作出思考的样子,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开门而入的是一位老者,和何凡尔一样,都穿着简单的衣服。老者见到我后,向我走了过来。

    “你也是挑战者吗?哎!”老者对我问道。

    “挑战者?”我回应道。

    “你的胸口处,有标记,这是挑战者的标记。”说完老者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挑战者标记?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关于这个高塔的事情吗?哎!又是一个不幸者。”老者带着奇怪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起码我来到这里确实带有自己的秘密,还有,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同伴不知道分散到了哪里。”我回复道。

    “原来如此,你和他们很像,可惜了,他们都失败了,哦?你刚刚说你还有同伴?如果是你启动的挑战印记,那么你在这里你是找不到他们的。”老者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你是启动者,也是这次挑战的核心,你的考验将会比他们都大,因而你将会在第一层开始你的考验,而你的同伴将会在其他层开始他们的考验并且等待你才能去往下一层。”老者对我解释道。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却发现老者早已经坐下了。

    “那么请问为什么我们被称作挑战者?”我问道。

    “嗯,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自然也是被选中了,不过他们却没有告诉你们关于这座高塔的事情,看来挑战者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老者惋惜地说道。

    “如果我要去寻找他们,我应该怎么做?”我无视了老者的惋惜,直切主题。

    “自然是挑战,去往这座荒芜之城的中心,找到守卫,挑战他,过关了就可以去往下一层,那里有通道,不过却是唯一的通道。”老者说道。

    “嗯,谢谢您,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对老者说道。

    “说吧。”老者点点头。

    “您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我问道。

    “真是个好问题,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曾经也是挑战者,不过我失败了,在此之后我见到过无数挑战者的失败,不过幸运的是,我也是幸存者,其他的挑战者们都没有能够活下来的,包括我的同伴。”老者带着悲伤的语调回答了我。

    “抱歉。”我此刻除了道歉我便想不出其他的话语了。

    “没事,我先走了,还有事,有什么需要的找我孙子就好了,对,何凡尔就是他,我的孙子。”老者说完便离开了。

    房间只剩下我和何凡尔,不过却出奇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何凡尔先开口了。

    “那个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去拿一些。”何凡尔说完便跑出去拿食物。

    不多时,何凡尔便带着食物回来了。

    “没想到你居然是挑战者,我也蛮想成为挑战者的,可惜了,爷爷不允许我去做,不然我也可能成为了一抹黄土。”何凡尔说道。

    “我们也并非想成为挑战者,不过身不由己罢了,好好活着,平静地生活挺好的。”我摇摇头安慰道。

    “嗯,你说得对,好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附近。”何凡尔对我说道。

    “嗯,好。”我简单回复道。

    随即何凡尔便离开了房间。我吃过晚饭后,望向窗外静静的发呆,不时能够看见何凡尔的身影,当然还有不少受伤生病的人。

    ‘原来他是医师吗,看来他的爷爷也是一位厉害的医师,可惜了,他失败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摇摇头自嘲了一下,然后便躺下,合上眼,脑海里却满是老者惋惜的眼神。

    ‘看来,真的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关于这整个高塔的事情了,起码对我而言,去往下一层就是我必须做的事情,而不是等待。’

    我心想思考着明天的计划,逐渐的,沉入了意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