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吃谁？”

    恩佐斯触须顶端的大眼珠子缓缓张开。

    黄绿色的瞳孔中央，是一团黑雾，犹如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无形的神威自深渊底部涌出，瞬间笼罩了这六张敢对白辰不敬的人脸。

    不可直视，无可阻挡，无可违逆的上古之神意志，冲击波一样冲进了无数嘴巴。

    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主人，这玩意儿不对。”

    “嘴巴里只有一个用来储存血肉的空间囊。”

    “六张脸，只有一个空间囊是好的。”

    “除此之外，这东西没有生命特征，没有智慧特征，感觉就像是储存了几句话的复读机。”

    “唯一的作用，就是吃尸体。”

    白辰凝起眉毛。

    “单机版，还是能联网？”

    “单机版，而且还是一次性使用的那种。”

    “这么多嘴巴，都是一张嘴巴复制黏贴的结果。”

    “不具备任何向外联络的功能。”

    瓦斯琪在白辰的示意下，直接抡起法杖，将这些看起来很骇人，战斗力只能啃尸体的嘴巴拆得七零八落。

    牙崩了，嘴裂了，人脸更是彻底不成形了。

    即便如此，落在地毯上的嘴巴，依然不住开合的朝火车头尸体挪去。

    白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随手砸向了最近的几个嘴巴。

    软绵绵泡沫质地的抱枕，一接触到这些嘴巴，就把它们和里面的牙齿砸成了碎片。

    火车头的哥哥内森，疯狂的踩着这些以每分钟十厘米速度朝火车头尸体靠近的嘴巴。

    他一脚一个。

    眨眼就将这些嘴巴消灭了七七八八。

    随着这些碎掉的嘴巴，如青烟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原本看起来很坚固的指头长金属法棍，也变得千疮百孔。

    坍塌，碎裂。

    最后变成一滩又一滩没有任何光泽的灰色粉末。

    整个过程中，无论是恩佐斯，还是瓦斯琪，都没感知到任何超凡力量的存在。

    白辰看向整个人都被嘴巴吓傻了的骗子。

    瓦斯琪一团冰水糊到骗子脸上。

    这个两股战战，面无血色，整个人都在打哆嗦的家伙，这才回过神。

    “白辰先生，我不知道啊。”

    “这些全食教会信物，是我们从小偷手里五美元打包收的。”

    “我们全食教会的身份，也是贿赂了一个全食教会牧师。”

    “我们加入全食教会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欺骗全食教会的教徒。”

    “我们真不知道这些金属法棍里，藏着这些诡异的东西···”

    骗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出了声。

    他们只想骗几个全食教会的苦哈哈教徒，看看能不能骗几个钢镚买酒喝。

    做梦都想不到，这些平时被他们当成撬锁，拆快递工具的金属法棍信物里，竟然有比祖国人还离谱，无数嘴巴组成的人脸。

    要是知道这点。

    他们会立刻逃回各自乡下。

    再也不到可怕的纽约大都会讨生活了。

    说话间，六滩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灰色粉末自燃起来。

    眨眼时间，便消耗殆尽。

    再也不复存在。

    白辰从痛哭流涕的骗子口中，问清楚他们贿赂的那个牧师，姓甚名谁。

    也得到了出售金属法棍信物小偷的联系方式。

    不待白辰吩咐。

    恩佐斯便通知了桑乔。

    让NYPD技术部门小头目退休的他，立刻想办法得到牧师，以及这些小偷的身份信息。

    白辰则看向瓦斯琪。

    “把其他五个骗子弄醒。”

    “清理掉所有骗子有关我和这场交易的记忆。”

    “然后，让他们到NYPD自首。”

    瓦斯琪伸出她的八条手臂。

    同时点向这六个骗子的额头。

    他们有关白辰，火车头的记忆，被瓦斯琪用奥术磨灭了。

    内森五味杂陈的看了身体已经变冷的火车头一眼。

    “白辰先生，我愿意配合你将这件事圆过去。”

    “只求你不要抹掉我对火车头的记忆。”

    “不管怎样，火车头都是我的兄弟。”

    白辰同意了内森的请求。

    恩佐斯瞬间多了一个叫内森的信徒。

    内森驾着船回到码头。

    此刻已经是半夜。

    六个骗子第一批离开了游艇。

    他们将在瓦斯琪设置好的下周一，走进最近的NYPD自首。

    白辰拉开黑出租车门。

    乘着这辆高仿纽约出租的黑出租车，返回了泽西市。

    拂晓时分，确认白辰已经安全返回。

    内森拿出手机，拨通了阿什利的电话。

    此刻，阿什利正为火车头失踪暴跳如雷。

    不待阿什利口吐芬芳，内森抢先开口。

    “阿什利经理，我是火车头的哥哥，内森。”

    “他不想死在沃特医院，和我一起乘游艇赶到了我们父亲在世时，经常带我们去钓鱼的海湾。”

    “现在他死了。”

    内森报出码头的名字，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呆呆坐在防腐木铺成的码头地板上。

    仰望着天空。

    目光没有焦距。

    半小时后，阿什利带着刚到纽约，还没来得及向埃德加总裁报道，便被她生拉硬拽来的沃特三线英雄读心人，乘直升机来到了现场。

    随行的医生迅速确认了火车头的死因。

    读心人发动了读心天赋。

    从内森意识里，读到了恩佐斯现编的故事。

    确认内森所说无误。

    阿什利开始向沃特公司的高层们汇报。

    “这一任的火车头死了，死于心脏炸裂。”

    “他哥哥内森是见证者。”

    “没有任何外人参与的迹象。”

    阿什利的手机中很快传来沃特总裁埃德加的亲自回复。

    “既然没有意外，那就走流程把他火化，骨灰交给家属，然后选出下一任火车头，以及列出下一位七人组成员的推荐名单。”

    埃德加的反应，被一旁的内森一字不漏传给了恩佐斯触须，同步呈到白辰面前。

    白辰耸了耸肩，将火车头划进了过去式。

    他洗漱完毕，准备补觉。

    玛格丽特风风火火的敲响了白辰的房门。

    “白辰，我需要你帮忙。“

    “失踪的三十五个大小姐中，有好几个都是你的正式用户。”

    “你能不能通过ONLYAI绘制出她们的活动轨迹。”

    白辰打开房门。

    示意玛格丽特自己找个地方坐。

    他看向了房间内正常运转的神经元网络。

    “ONLYAI，根据玛格丽特提交的名单，锁定名单中人的坐标。”

    玛格丽特连忙打开了她火红的鲸鱼皮包。

    将这几个ONLYAI正式用户的资料放到了白辰电脑桌旁边的ONLYAI摄像头下。

    白辰打开了电脑显示器。

    显示器上顿时出现了ONLYAI的绘制结果。

    ONLYAI手搓的运动轨迹显示。

    这五位大小姐的手机，在转遍了纽约大都会后。

    于一分钟之内同时关机了。

    关机时间，正是她们离开各家安保视线的时刻。

    “谢谢！”

    玛格丽特环住白辰的脖子。

    在白辰脸上种了两颗草莓。

    她拿着ONLYAI手搓的运动轨迹，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白辰的公寓楼。

    白辰用纸巾擦去了面颊上的草莓印。

    “ONLYAI，根据她们的运动轨迹，预测她们的会合地点。”

    白辰拿了瓶水。

    再次回到电脑桌前时。

    ONLYAI在地图上全食教会的老巢位置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