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它打交道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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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阿神婆

    我在门缝内观察着那个令人作呕的怪物,猜到它应该就是那些居民们供奉的邪神,阿神婆。

    我的耳朵边传来圆圆绵软的声音:“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我转过身看着圆圆,有点惊讶:“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奇怪的老太太?”

    圆圆天真的摇摇头:“外面只有那些被罚站的姐姐啊,什么婆婆,圆圆不知道啊。”

    我又不信邪的拉了其他的姑娘来看,她们都摇了摇头,除了外面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她们什么都没看见。我盯着那个越发靠近这扇门的老太太,发现她每一个人都只吸三口,这让我不禁有点失笑,这老太太竟然还懂可持续发展。

    就在她爬到正对门的那个女人身上时,我的眼睛突然开始刺痛,我几乎瞬间明白,什么狗屁阿神婆,这压根就是个被养着的阴灵,甚至不如王思思级别高,离我这么近我才感觉的到。

    一瞬间我的自信就像太平洋的海水一发不可收拾,区区一个小阴灵也敢嚣张。

    我背过身看着这一屋子的姑娘,轻声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出去解决掉那个危险。”

    圆圆冲上来抓住我的手,眼泪汪汪的说:“姐姐,你不会不回来了吧,圆圆很乖的,求你带上圆圆。”

    看着圆圆的眼神我不禁一阵心疼,谁能想到这孩子最后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逃脱这个牢笼呢。

    我紧紧的抱了一下她:“姐姐知道圆圆乖,你在这开个小缝看着姐姐,姐姐马上回来。好吗?”

    圆圆立刻趴在了门上,开心的攥起了小拳头说:“好!圆圆要看姐姐打坏蛋。”

    我拍了拍她的头,拎着斧头迅速打开门冲了出去,又顺势将门合上。

    那怪物几乎瞬间就发现了我,扭头就和我对上了,就在对上的那一刻,我太平洋的水放了一半,因为它只有一只眼睛,而我不知道一只眼睛究竟能压制多少,是全部,还是一半。

    场面变得尴尬,它不动,我也不动,我不动是因为不敢动,它不动是因为什么呢?

    现实瞬间就给了我答案,它不动是因为,能动,但能动的不多。

    我发现它只有一半边身子是可以动的,但是由于只能动一半所以非常不协调,连路都走不了,我内心一阵狂喜,握紧斧头冲上去,手起斧落狠狠劈下“咔”怪物的一半身子瞬间就被劈了下来,怪物神经质的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不动了。其实被人捧起来的神终究是易碎的,只有自身实力够硬,才不会那样轻易的被识破戳穿。

    我呼了一口气,想起电影里的场景,又狠狠的补了几斧,避免死去的怪物又开始攻击我。

    就在我提斧朝门缝里的圆圆挥手时,我头顶突然传来气若游丝的呼叫:“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疼,我想活啊。”

    我抬头对上那个女人痛苦的目光,那个女人看着我,即使已经没有几口气了,还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要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

    我爬上红砖砌起的高阶,和她目光平视:“我要拔钉子了。”

    她虚弱的点头,我下定决心,那斧头开始撬那颗钉子,斧头几次滑脱,我一碰那个钉子就能听到那个女人痛苦的轻哼,但她没有叫出来,我手下一用力,钉子终于弹开了,有了这次的经验剩下的三颗钉子我撬的飞快,我想尽量减轻那个女人的痛楚。

    终于,她软趴趴的仰面倒在了我的怀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根细长尖锐的吸管状的东西,上上下下的戳点着我的鼻尖,我知道她没多久的活头了,其实从那根管子插入胸口以后,她的生命就已经在倒计时了。

    或许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她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求你,带它出去给一个叫王宇的人。”说着死抓着我衣服的手里掉出来一个发夹,我连忙捡起握在手里,一个在当时很流行的小花夹子,粉粉的,还很新,就像当初她还在阳光下生活时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发夹曾经由谁赠与她,也不知道它曾怎样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我只知道这个女孩即使是身处地狱之中,也死死的守护着这点美好。

    她抓我的手越来越松,我握住她冰冷的手:“我一定会把它交给王宇的,你放心。”

    那根吸管没再点到我的鼻尖,它安静的像一把匕首,死死的扎在她的心脏里。

    我轻轻的放下她的尸首,整理了一下她的乱发:“你等我,我一定会找到王宇的。”

    我深呼吸了几下,憋住了想哭的情绪。我回过身望,门已经大开着了,所有人都静默的盯着我的身后,有的人在轻轻啜泣,在这寂静的人间地狱中寻回了一丝人味儿。

    我抱起圆圆往外走,痛苦的哼哼声不绝于耳,我一直在期待有一个声音再叫住我,但是直至我走到那个楼梯也没有人再叫住我,或许在漫长的折磨中她们已经神经失常,忘了自己是谁,也许已经不想在临死之前再承受折磨,再或许已经在这样的环境里死去,腐烂了。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最终我只拿着那一个粉红色的发夹,走出了那段楼梯。

    刚出楼梯,就有一个人影笼罩在我身上,我迅速后退,举起斧头防卫,来人打开了手电筒,看见那三张熟悉的脸,我终于放下心,想起刚才小黑屋里杀人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我有点沮丧,闷闷的叫了一声:“师傅。”

    李富贵看我一脸吃了答辩的样子就知道地下室指定没好东西:“里面什么情况?”

    我朝着身后扬扬头:“就这么些活人了。你们呢?你们去哪儿了。”

    老许出声抢答:“通通搞定,已经都制服了。”

    那个年轻的教导官摇摇头:“其实就是找到了那些黑色的蒙汗药,把那些人全放倒了,那些药对我们有灵守的人不起作用。我们被关在个小房子里,几乎没什么人看管我们。看来,我们并不是这些人的主要目标。”

    我叹了口气:“走吧,别去里面看了,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李富贵同情的眼光扫过那几个身后披着校服的姑娘,其实已经将里面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轻轻的说:“里面应该就是祭祀阿神婆的地方吧?”又扫到了我怀里的小姑娘:“嗯?这位不会是。。。”

    我点点头,抱紧了圆圆:“是她,但她现在不是吊死鬼,她只是个小孩。”

    我看见李富贵和剩余两个教导员对了对眼神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其实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找到吊死鬼的原身,杀了她,就可以解决一切。

    我迎着李富贵的眼神:“这只是一种可能,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你们要为了一种可能性杀了她吗?”

    圆圆在我怀里发抖,她太懂事了,就算听不太明白,也已经知道她此刻的处境岌岌可危了。

    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径直往出走:“我答应过她带她出去,如果她是吊死鬼,我会第一个死在她手里赎罪。”

    李富贵和两个教导员立马赶了上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在她变成吊死鬼之前,我们不会对她动手的。”

    气氛变得尴尬,外面是一片黑雾,本来是两眼一抓瞎,但是由于那个该死的布娃娃,所以我知道楼下是大院式的一片地方,而且一定有一扇大铁门。

    我向李富贵他们解释了为什么我知道黑雾外是大院,边走边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我看到了那扇铁门,希望就在眼前,突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锁链呼呼的破风声,有人大喊:“他们在那!别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