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寻阳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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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叔是个死人?

    二叔放松舒展了一下疲惫的双手,大门外的两个灵童失效了,可大门里还藏着两个。

    距离越来越近,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武器磕碰棍棒摸擦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如此的真实,如果我爸妈没有亲眼所见纸人拿着武器,绝对会认为有人在我们家门口械斗!

    伴随着叮叮咚咚的武器响声,还有若隐若现那鬼婴发出凄厉尖锐的笑声,笑声断断续续,有时如同天真孩子一般笑的声音很甜,有时却是让人毛骨悚然诡异的笑声让人从心底感到畏惧,从诡异笑声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很浓令人心底瘆得慌的怨气。

    外面的天空慢慢由黑变成了蓝,还有不足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我爸妈心里不由的有些激动,过了今晚我就没事了!

    突然我二叔一个踉跄,外面武器打斗声恰然而止,最后的两个灵童也随着二叔一个踉跄自燃了起来。

    我爸妈紧张的看着二叔,灵童以然挡不住了,二叔还有别的手段吗?

    纸人自燃之后,二叔迅速调整,从桌子上抓起一把大钱,也就是铜钱。

    一声瘆人的诡笑,门口赫然出现一个浅红色的影子,一张看似腐烂奸笑孩童脸庞出现在房屋门口,透过木板门缝对着我爸妈露出了凶狠之色,死死盯着我妈怀里的我,恨不得撕碎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那若隐若现的红影穿过屋门冲了进来,刚进来,二叔右手抓起一枚铜钱,甩手扔了过去!

    “去!”

    一枚铜钱在我二叔手中如同一支飞镖,力度极大,伴随着破空声,眨眼之间,那红影被铜钱钉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前有未有的尖叫声,然后退了回去。

    二叔紧接着拿着第二枚铜钱,胡子拉碴的脸上似笑非笑,紧盯着门口,满是胸有成竹之色。

    铜钱,自古以来,因为流通的关系经过千万人手,沾染了数不清的阳气,所以可以作为祛邪镇灾的法宝,对于阴邪鬼物,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这只怨婴三番五次想要进来,每一次都是一枚铜钱等着他,打的他哇哇乱叫,就是没办法进来。

    我爸妈看的心里非常的解气,这段日子这头鬼婴可让我爸妈遭受了太多的罪,在村子里更是承受力太多的白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只怨婴引起的。

    一直到了第七次被铜钱逼退,过了好久等了老半天,外面的怨婴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硬闯,外面也没了动静,整个院子陷入了寂静。

    外面天色比刚刚又蓝了不少,估摸着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我爸舔着干巴有些发裂的嘴唇,问道:“虎子,天马上就亮了,它是不是离开了?”

    二叔拧着眉头,并没有放松,沉思了一下,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这时候,我妈把碗底最后一点汤药喂到了我嘴里,此时的我,一夜之间发生着极大的变化,本来面无血色干干巴巴的小脸,在此时也微微泛起了粉红,眼睫毛也微微轻动着,似乎眼睛要睁开一样。

    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的我妈,可能因为激动,脸上并没有多少困倦,颤抖着声音和我爸说道:“孩儿他爸,你看看,咱儿子是不是要睁眼了啊!”

    我爸兴奋的点着头如同拨浪鼓一般,我二叔听见也回头瞧望一眼,也是满脸喜色,一脸欣慰,可就在回头刹那间,一股强风把房门吹开了,寒风绕着屋子盘旋,供桌上的寿香也从中间断裂开来!

    屋中的三人同时向着门口看去,门前站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孩童,身上被铜钱砸的都是小窟窿,眼睛,鼻子,耳朵不停的往外淌着鲜血,看似腐烂的皮肤好像马上要脱落一般,男孩神情疯狂怨毒,流着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屋中的一切。

    我爸妈脸上喜色被吓的瞬间消失了,吓得眼睛睁的老大,二叔眼睛似乎闪过一道光芒,放松的身体立马挺直了,语气凝重的说道:“本念你也是可怜,未出世便死了,可你竟不寻投胎,却为害一方,现如今你竟以怨化血,成了血婴,惹天怒脱离轮回,必遭天谴,想要同归于尽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一味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说完二叔右手掐诀,食指中指合并,左脚跺地,右腿弯曲,以指代剑,指向血婴,同时大喝一声:“道君济世为安民,国泰民安不请君,现今妖魔入凡世,三清道君助神威,三清开路!”

    玉清,上清,太清,即为三清,三清乃是道教开山鼻祖,相传三清给世人解惑,指明方向,指尖所指方向,大山退避,河流改道,所指之处皆为大道,更别说小鬼妖邪根本经不起这一指。

    血婴被三清指路一指,身子一颤,面露痛苦狰狞之色,接着只听见一声闷响,血婴瞬间被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化作大片黑紫血污,崩的门上墙面满都是,散发出股股恶臭!

    血婴分裂后,二叔收起了指决,轻咳一口鲜血,面色也变着苍白了许多,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没事啦,大侄子一准比小牛犊子还结实!”

    就在这时,天边一抹微红夹带着一丝橘黄从地平线悄然上升,我妈怀里的我睫毛微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充满好奇的看着这些许陌生的世界,然后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

    当日,我胸口心脏上的血红手掌印也消失不见了,完全恢复到了和平常婴儿一样,咬着奶嘴不松口,罩在我家上空黑色阴霾也消失了,家中一片祥和,终于听到了生下儿子后久违的笑声。

    我爸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叔变化的事,竟然还会阴阳术,没等我爸张口询问,二叔酒足饭饱之后说道:“哥,嫂子,现在我大侄儿子没事了,我出一趟门,办点事。”

    我爸问道:“这才回家几天啊就又要离开,在家多呆几天。”二叔说事情紧急拖不得,马上就得走。

    在二叔离开之前给了我爸妈一件东西,是一个挂着红绳的红布口袋,只有一个掌心大小,让给我保存好,说是里面有着以后给我保平安的东西,能够逢凶化吉,让我以后要随身带着。

    二叔离走前我爸让给我起个名字,二叔沉思一会,说道:“就叫长生吧,狄长生!”

    二叔回来的很匆忙,走的也干净利索,背着军用背包就离开了家门,就在二叔走后的几天,家里来了一个人,正是这个陌生人的到来,使得我爸妈在以后的几年间都变得心事重重!

    那天,正午时分,大姐二姐在炕上逗戏着我,一会捏一捏我的鼻子,扣扣的脚心,我妈正在给我喂奶,每当我清澈的眼睛转动,手脚乱动,全家脸上都露着笑脸。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手里拿着木棒正在往火炉里放,嘴上嘀咕了一句:“这是谁呀,来家里做还敲门。”在农村都是乡里乡亲的一般串门都是直接进家,要是敲门还会被认为是见外。

    我爸走出了房门,来到院子打来了大门,惊讶的看到,门口赫然站着一会身穿绿大衣的男人,头上戴着部队的大厚帽子,身子站的笔直,大约有个四五十岁,很显然是从部队来的一开口声音也是很脆:“您好,这里是狄天虎的家吧。”

    我爸打量着门口站着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是的,走进家坐。”

    陌生人进到了家,朝着在炕上的我妈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大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草绿色的陆军衣服,搓了搓手说道:“你们好,我是县政府武装部办公室的,今天我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关于狄天虎同志的。”

    我爸妈相视一眼,心中不由的泛起了迷糊,想到我二叔才离家没几天,这怎么县里的领导还来家里通知了,也不知道二叔在部队里犯了什么事。

    这个所谓的领导看了一眼我爸妈,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满脸歉意说道:“驻藏第一兵团发到我县信件,说明,狄天虎同志在一年前在开凿昆仑山某隧道在中途遭遇雪崩,整个工程队一共牺牲三十余名同志,而战士狄天虎正在这些牺牲的名单里,由于两地时隔较远,信息不便,导致消息延误,这里面是信件,还有抚恤金,请二位收到,狄天虎同志已经被追为烈士!”

    我爸妈听完都是懵的,这怎么可能,我二叔怎么会在一年前就牺牲了,前几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县办公室的领导看的我爸妈愣住了,还以为我爸妈一时接受不了导致的失神了,又再次开口说道:“二位的心情我们理解,狄天虎同志是为了国家建设牺牲的,死的光荣,二位请节哀啊。”说完,把牛皮纸袋放到了我爸的手里。

    我爸连忙摇头,又把纸袋还给了县领导说道:“领导啊,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这肯本不可能,虎子咋可能死了啊,前两天还在家里活蹦乱跳的上山采药呐!”

    这位县领导看着一脸真诚的我爸,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二位一时很难接受,我也希望他是假的,毕竟三十多名年轻同志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但是这就是事实,不会有错的,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你们请留步。”把牛皮纸袋放到了炕上就离开我家,在外面街道上坐着一辆绿色越野小吉普就出了村子。

    屋子暖洋洋的温暖如春,可我爸妈背后不由的凉飕飕的,一时竟然不知所措,但是县政府不能开这种玩笑,那肯定的就是我二叔以然离世,可人已经去世一年多了,那几天前回来的是谁?帮我驱邪治病的是谁?

    那人是谁?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