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稗史:帝位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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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皇帝驾崩

    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城中大道,向着东郊祭天坛和拜地台而去。

    道路两旁,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中年人对观众侃侃而谈,“大伙没发现吗?队伍中没有太子车驾!”

    觉得此话有道理,有人问道:“太子怎么没来?”

    中年人解释道:“伪太子璟荣是从杨家抱来的,是皇后外甥,并不是皇子!”

    有书生反驳,“皇后生子,都有女官看着,那天圆房,那天生都记着那!”

    中年对反驳不以为意,反而更是振振有词,“皇帝是有太子的,因为皇子总出意外,皇帝就让皇后把外甥抱来,而真正的皇子却被藏到别的地方了!”

    人群中有人高声反驳,“你这是胡扯,立太子是军国大事,是立国本,怎么能视同儿戏,让别人来当太子?你说的是小孩过家家吗?”

    中年人马上回击,“阳铎峡谷的飞龙,还有麒鸣山的麒麟,都可以甄别皇子真假!这人能做假,可麒麟飞龙是不会作假的,到时候,真假一闻便知了!”

    有人高声问道:“那真正的太子在哪里?”

    中年人回应,“太子马上就要进京了,你没看这几天在洒水扫街吗?”

    中都各处,到处都是这样的对话,这是屈辅国让府卫故意散播消息。

    大帐之中,虽然只是主持仪式,可一天下来,皇帝感到疲乏,正斜坐着闭目养神。回忆起了十七年前,和如烟的叔父老菜头耕种的日子,两个人赤裸着双脚,坐在田间地头,看着成片的春苗,感受着春风和煦,阳光温暖,

    酉时,大帐外,杨益三揣着锦盒,急急的走到了大帐外。

    值守的小黄门赶紧出手拦下杨益三,“大人,圣上正在休息。”

    杨益三从袖袋中掏出两根金条,偷偷的塞入小黄门的袖袋中。

    小黄门却是不为所动,坚决推却,“杨大人,不是咱家不给面子,平日里,定会让你去见圣上,可今日督公专门叮嘱,让你进去,会被督公活活打死。”

    杨益三那里肯死心,将锦盒递了上去,又递上两根金条,“公公也知道,圣上最近睡眠不好,这是臣专门请来的安神香,给圣上助眠的,劳烦公公带去。”

    小黄门更是推开锦盒,陪着笑脸,无奈的言道:“这个杂家可不敢,若是私自带东西进寝宫,让督公知道了,我怕是连死都是奢望了。”

    杨益三想了想,“那我就隔着帐门看一眼,圣上是不是睡得好?”

    看杨益三如此行事,小黄门更是不敢了,见他还在纠缠,便冷冷的言道:“杨大人,咱家可没空在这里磨牙,这圣上还要去伺候那。”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候,陆公公走了出来,面带怒气,对小黄门骂道:“谁在这里胡闹,不知道圣上刚刚睡下嘛,搅了圣上的清梦,看我不打死你。”

    杨益三赶紧拿出锦盒,上前解释道:“陆公公,这是臣的安神香。”

    陆公公盯着锦盒细看,将小黄门打发走后,轻声问道:“洞中求来的?”

    杨益三猛然想起大祭司说的那句话,“自有洞中人相助你。”便点头称是。

    看到陆公公揭开大帐门,杨益三装作俯身行礼,借助黑暗,将锦盒封条揭开,暗夜中,一团灰白的雾气若隐若现,沿着大帐的内壁徐徐而去。

    见大事已成,陆公公对小黄门招招手,“圣上睡了,我们先下去吧。”

    微弱的“索索”声传来,皇帝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到地上有团烟雾在缓缓蠕动,慢慢钻入地下,消失不见。皇帝以为是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望去,依然一无所有,皇帝以为睡得眼花了,也没在意,只是呆呆的看着蜡烛的光亮。

    突然,后背传来的阴寒之气,正在假寐的皇帝猛然起身。

    白白胖胖的婴儿正闪着大眼睛,带着天真笑容,张开胖乎乎的双臂,“咿咿呀呀”的乞求着怀抱。看到婴儿的相貌和璟文如此相似,皇帝喜欢的不得了,起身走过去,将他轻柔抱了起来。没想到,婴儿浑身冰凉,宛如冰块。皇帝抱起婴儿来到火炉边。婴儿的笑容更加可爱,皇帝忍不住想亲亲胖嘟嘟的脸庞。

    突然,婴儿抱住了皇帝的脖子,张开了大口,双眼的眼瞳宛如欲滴的鲜血,胎发也惊悚的直立起来,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和灵巧的长舌,双手猛然伸出长长的指甲,狠狠插入皇帝肩胛骨中,紧紧箍住皇帝的肩膀。皇帝大惊,想甩开婴儿,可怎么也甩不掉!刚张口喊人,婴儿猩红长舌就插入皇帝口中来阻止呼救,接着张开大口,咬住皇帝的头颅,身体化作一团灰白雾气,钻入皇帝口鼻之中。

    皇帝眼睛瞪得如同牛眼,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双手拼命的抓住自己的喉咙,想把这灰气从身体中驱逐出来,却无能为力……

    袋天洞的密室中,费厚中面色兴奋,“主公,拜天的队伍匆匆回程了,说是皇帝染了风寒,看来是被刺身亡了!我们做到了,杨家该兑付他们的条件了。”

    大祭司长长舒了口气,“等杨家得势,再催促不迟。”

    “鬼婴只剩下一个了!”费厚中满脸遗憾,“费尽心血找出了四个阴母,可鬼母只作了两个鬼婴,她认为此举有违天和,不愿制作,将女人放了。”

    大祭司冷笑道:“哼!一个恶鬼,谈什么人神之道,真是笑话!这个鬼女人,跟着野望百年,不但学会了人族的智慧,也学会了人族这套伪善的把戏,此女只知妇人之仁,不知虽害死一个孕妇,便能救得千万人吗?”

    费厚中无奈的言道:“可我们的鬼兵还是需要她的帮助。”

    “也罢,也不能逼迫她。”大祭司心情大好,“当年我们一无所有,莫说鬼婴,就是容身之处都没有,我们不也慢慢强大起来了嘛,可见事在人为。”

    费厚中跪下,“属下誓死跟随主公,完成复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