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维纳尔文明（下）
管家有些敷衍地说着，这让女主颇为不快，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敷衍他，这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他如此敷衍自己。不过女主不知道，经过那次泽根文明的经历，他怎么能想到正是自己的穿梭机抵挡了那个射线，直接保护了某些泽根文明先祖躲过了那次必杀的经历。这就足以证明了他们俩的穿越就是命运的一环，甚至是重要的一环。
管家虽然嘴上说得敷衍，但他还是让她见识一下维纳尔农耕文明时期的特点。因为这里的大气压强高，而且和泽根一样的星球体积就表示理论上他们应该比泽根文明的智商更高一些，而且维纳尔文明群岛两两相隔很近，半陆地半海洋几乎全部平均分部，导致整改星球没有大陆和大洋，最大的岛屿所占据的陆地面积占总陆地面积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加上南北极和赤道温差不大，各个文明几乎是全球同步的，且势力实力大小相近。相互的攻伐更加精彩和戏剧性。
“这才是文明真正有意思的地方，相同科技下，相同实力下对抗，才和战棋游戏一样十分的公平，不像星际战争，不是一方被一方碾压，就是觉察到实力不济且追赶无望就想着不顾一切地逃跑。”
显然女主也注意到了文明内部这个演变的特点，她有些激动，而管家也是如此，毕竟在第三者看来，激烈且势均力敌的比赛才真正好看。
“所以就衍生出了一种东西叫竞技比赛，大家在大体相同或者机遇类似的条件下进行对抗性竞赛，这种公平的竞技几乎伴随着文明的诞生直至结束。”
不过对于管家这样比较客观的认识，女主却发出了不同的认识。
“不是吧，我看过类似的背景，可惜都被商业化腐蚀了，很多结果都因为各种因素下都被注定了，即便是所谓全都全身心备战的所谓公平的竞技体育，也是有着天赋和背后团队支持而不可或缺，根本称不上是所谓的真正的公平。”
“不要站在量子学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对待宏观的事物要有一个基准线，而他们在最开始甚至自始至终都有着相同的开始，这就比那些带着弱小的原罪来得更公平，起码相对来说已经很公平了。”
“你好像说得很对...好吧，还是看这个吧，这个没有任何因素干扰的生存游戏...”
女主看得非常入迷，仿佛真正地像一个很早之前一款叫xx时代的即时战略游戏一样，每个种族都有各自的天赋，每个族群都在延续着自己的科技。而且他们并不像是真正的竞技游戏那样有了科技优势就立刻抓住，甚至很多都是白白浪费战机，甚至将自己的资源和科技直接白送给其他的族群。而这让管家十分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当战争的号角真正大规模吹响了后，管家终于来了性子，开始他们的战争还都很仁义，打了一场仗胜利的部落就被整个区域推为首领...
虽然说是被推举成世界首领，实际上就是一些类似羊肉为主的聚餐收买的，或者说更像是一场类似喝酒之后相互吹捧，让这个事情变成了他们文明的一个神话...毕竟在其他区域并没有发生类似的战争，于是乎这个传说越说越玄乎。
管家和女主在接下来的时代场景中看到了关于这场所谓战争的描述真实场景，而这让女主想到了什么...
“这和泽根文明的史后文明开端传记差不多，是吧。”
“没错。这样的胜利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这个时候生产能力很低，即便是群落的国王，他仍然过着比其他百姓并不高端多少的生活，虽然这个时候已经能通过陨铁制造武器，更懂得了房子和火烧食物。甚至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开化和青铜时代的来临，相互攻伐达到了白热化。”
“这真是太像了...”女主翻阅着泽根文明最初的传说记录，几乎就是泽根文明神话记录的翻版。但管家还是指出了关键差别：
“因为气压较高，他们使用火的时间远远比其他文明早，这也变相地增强了他们的冶金和火器用于战争，于是乎，在奴隶时代就打出了其他封建时代才有的各种火攻的经典战例。伴随着战争的深入，也更早开启了尔虞我诈的谋略。”
管家说的时候，那些平常管家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瞒天过海，李代桃僵，围魏救赵等等故事层出不穷，甚至更狗血的是一些文明成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赋予了间谍的使命，到了老了才跳出来反戈一击的故事此起彼伏地出现...
一开始女主还是很喜欢看这种斗心斗意的场景，但是很快就厌倦了，因为他们让这个文明之间的真诚几乎化成了空谈，为了胜利都变得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父子相残，兄弟互屠此起彼伏，这个文明虽然是文明，但是缺乏了文明本身两个字所本意的含义。而且长久的作战，消耗着这个星球的资源，虽然已经到了封建文明，但是相互的攻伐，基本上能和工业文明前期的世界大战持平，因为他们很看重武器和相关设备的构筑，而且士兵军队和耕作耕作更多土地的农工相比于其他的文明同时期拥有更高的地位，而不是其他的文明那样神官或者封建官吏地位崇高，甚至这就是他们选拔的方式...
“他们就不觉得厌倦吗？”
女主终于发泄出了自己的厌恶，而对此管家也显得很无奈，经过近千年的相互征伐，原本的这一千多个岛屿势力最少的时候仅仅淘汰了四分之三，但即便是被淘汰的岛屿也随时都有可能复辟，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看得出哪个岛屿的势力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很快一个让管家看好的势力出现了，他使用着类似韩非子的法家学术，让自己的势力完全形成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并且推进到了整个星球的四分之一，但是随即成为众矢之的，加上类似的革命以及蒸汽机各种准工业文明的出现，然后遭到其他势力的联合加上内部的反对和国君急功近利的做法让他最终被瓜分，是的，重新将每个岛屿复辟的方式重回了最开始的样子，自己反而身死国灭，自己的子孙都没有得到保留....
好吧，局势又回到了原点...
“不不，起码他推动了这个社会思维的统一，他的学术得到了其他势力的吸纳，他们会很快进入稳定的封建时代...”
“然后在封建时代就建造出来了飞机坦克铁甲战列舰？”
“不不，他们进入这个时代后，社会就更加迫切地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专一统治。”
你可以看看泽根文某些文明势力，当统一成为当前形式后，社会就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这个方向发展。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差不多吧。”
“可是他们就没有合过！”就在女主捂脸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得意的时候，看到了时间标记，立刻认识到了管家说的没错，只是对于他的认识，女主觉得这个和管家之间如同赌约的谈话，失去了竞技意义...
“你是不是看进度条了。”
“或许...或许我的后台注意到了...我是看到了。”
管家一阵脸黑，毕竟看了结果再说结论总是显得很突兀。不过女主很快就反应过来，即便不是通过这个，管家应该也应该能在记录的资料中知晓相关信息。
“好吧，继续吧。”
他们继续观察着，虽然可能管家真的有作弊的能力，但实际上，他还是将自己带入场景地去判断着自己的判断，也确实，他们逐步认识到了和平和发展对于这个文明的重要性，尤其是伴随着不断地攻伐和准备攻伐，很多技术虽然实现，但终究没有传承，曾经最初的那个传说中的大一统的上古传说更加让人对古代的羡慕，于是乎时代推动了一个人物的出现的出现，他原本是一个小岛屿的首领的太子，他采用游走的方式在各个势力。并逐步让更多的联邦取消了停战，开始的时候他游走在较小的岛屿势力，因为他的观念很符合他们的期望，于是用试试看的方式同意了他的建议，但是这如同滚雪球一样让很多中等势力岛屿的支持，而女主惊讶的是一些大势力岛屿尤其是刚刚复辟的大势力岛屿也同意了。
“这也行？这波骚操作让女主大惊失色，在这个星球不到8年的时光，也就是自己纪年的五年的时光就实现了整个文明的停战，还逐步实现了联合政府。”
“泽根文明曾经也出现过很多类似的人物，他们确实都形成了类似的壮举，但是都没有成功，而且一个个都死于非命。”
“但是他没有，如果累死不算，他应该算是寿终正寝吧。他的结局要比泽根文明的那些人的结局好太多了。”
“因为他顺应时代的要求，而且他很好地平衡了他身边的政治势力，尤其他有着切合实际的目标，以及不触及各个庞大势力的底线，总之即使是最强大的势力也希望能够和平下去而不是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毕竟任何一个势力都没有战略纵深，没有一个人能确定自己的明天一定安稳...”
“他就是计算之外的力量，反而从容地完成了历史的走向！真不可思议实现了文明绝境翻盘。”女主看着他的雕塑不禁发出了感慨，她真的没想到单纯的一个微观存在就能改变格局。而在这个雕像下边，也写着他的遗言，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用他们的语言念出来，但是他还是能通过记录的信息推测出其含义，而这个含义也让他认为远比管家说的那些更有内涵，更宏观，而管家也认识到了她注意的地方，于是替她用维纳尔的语言念了出来。
“我庆幸自己完成了时代托付给我的使命。”
“所以封建时代结束后，他们迎来了宏观控制下的资本市场时代。”
“是的，他的核心思想就是贸易全球化，让各个岛屿都参与到每个势力的每一个环节，即使是再小的岛屿势力，如果他们遭到了灭顶之灾，势必会影响整个世界的进程，甚至变相维持了世界的稳定。”
“但是随着托拉斯的出现，就不一样了。”女主随口说出了真正摧毁了斐尔文明的元凶，以及曾经差点毁掉泽根文明那样的垄断组织。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在这里仿佛不适用。
“但是好在没有家族实力和其他什么门阀，导致形成托拉斯很难，而且那个圣雄主导的联合政府深入人心，而且他的徒弟在他的学术基础上增加了政府干预经济的决策，增加政府职能让这些所谓的托拉斯全都成为政府主宰...不得不说他真的是真正的圣雄，他所教导的十三个使徒全都是为了贯彻文明的延续为职责。他们形成了一种计划经济和资本经济，形成了一种和谐共存的管理模式，当然小且寡，虽然管理烦琐，但是确实方便实施宏观决策。”
“真的没想到这个文明更新迭代得这么快，而且这么彻底干净。”
“不过我们文明当中也有很多名言名句能解释。实践出真知，斗争长经验。小船怕风浪，大船难转弯...”
“等等后边那两句来自维纳尔文战争时期的总结吧。泽根文明类似的时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话。”
管家查阅了资料，确实如女主所说的那样，但是自己怎么记错了，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确实是自己错了，不过想到自己是带入环境的有感而发，搞错了也确实没有什么。
“好吧。好像是我搞错了。”
“明明就是你搞错了。”
管家表示很无辜，但这个无辜是得不到这个时代原谅的，只是这个时代存在很短，直到接下来女主马上询问的一个新问题就被打断了。
“如果他们发展这么快，应该很快就会跨出行星级文明，摸到恒星级文明。”
听到这里，管家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很遗憾...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或许已经注定了他们只能止步于最多0.8级别的行星级文明。”
管家说的时候就让女主看看天空，是的，天气污染严重，早已经让这个星球望不到星辰...
“为什么，严重污染的天空？”女主询问着，但是挥挥手，穿梭机内立体影像的推演机器就出现了，他将相关数据放置在了其中，根据它的运算，这种程度的污染，还是能被肃清的，而且女主相信在那句时代使命的话影响下的他们会认识到环保的意义的，而且已经有人甚至是小资本家开始呼吁了。
相比于之前见过的斐尔星球，维纳尔星球和泽根星球都是一个比较巨大的行星，他们星球的承载力最终帮助他们走出了工业革命的污染时代，实现了，或者说拖到了信息技术爆炸的到来，并逐步认识到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和平和发展几乎成了文明最基本且牢不可破的共识。人居环境相比过去得到了极大地提升，自然环境也逐步得到改善。
看似一切都走向了正轨，但是在文明的进度条上让她意外的是这几乎也快到了这个文明的终点，这让女主很是奇怪，她再次质疑了管家，甚至质疑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关于真善美传播的认知。因为在他看来，技术爆炸的初期，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完全和她教导得完全一致，但却是文明甚至是这个星球生命结束的最后360年倒计时的开始。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超级陨石撞击？还是太阳超级耀斑轰击、超级病毒摧毁了这个欣欣向荣的文明？还是说又来一波德塔穿越者？这就是你说的他注定不能止步于行星文明？”
“都不是...”管家冰冷地回答着丝毫不带着任何感情，这让女主很诧异，虽然她在最开始认知的时候就知道陪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机器人，但是这样冰冷地向自己回答还是第一次。不过女主很快就认识到了原因。那就是他一直在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
此时此刻女主看到眼前的场景才注意到了管家专注的目光，那是一个类似巨大的体育场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科研中心，已经统一了的维纳尔文明将他们最尖端的核心技术研发成了一个超级Al计算机，而整个类似体育场空间的中心就是这个AI运算中心。而他已经开始试运行了，而门口摆放的就是那个伟人和他的那句名言：我庆幸自己完成了时代托付给我的使命。
“你怎么了”女主关切地问着他，自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对他表示出了关切，而他如果发生意外，那不仅仅是自己失去了保障，同时也失去了精神寄托。
“我很好，我很好...”管家几乎是快速运行着自己的超级运算机，而且和生物一样露出了异常的兴奋。“我希望你能见证我们有一场超越时空的约会，他就在这个文明的末世等着我。”
“哦，是吗？”已经成年的女主虽然有些心酸，虽然也有些想看看这个文明走向末世的细节，但是他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那好吧，我们再推进36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