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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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彩戏法

    随着一切都收拾齐整,人们陆陆续续从和众堂走出。

    有的拍照留念,有的问东问西,还有些人与曾经的故识在此相遇,借着机会难得,彼此诉说着往年旧事。

    大家好久没有聚在一起,闲言碎语中,往往蕴含着让人热泪盈眶的力量。

    除了后进来看热闹的以外,大部分人都三五成群的前往离此不远的玄安楼。

    岑飞三人看还有些时间,一边闲聊一边溜溜达达。

    “对了,你这次回玄安说是有事要办,就你自己下山的?”

    岑飞突然想起弟弟的事,不由得问道。

    “是师祖带着我和另一位同门一起来的。”

    “这么说,乐先生也在玄安?”

    岑飞依稀记得小时候曾见过这位玄坤真人。

    说起来,和众堂跟乐先生算是有些渊源。

    按照传统,玄安的十三堂花会每年都要去金顶少峰山朝拜。

    这少峰山又分前山和后山,虽然每次和众堂的人只到前山给碧霞元君进香。可久而久之,后山也会派弟子前去答谢。

    几位都管更是与真人见过面,岑雄也是那时候被真人看中,留下收做了弟子。

    按照岑谨的话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真人一直都坐镇少峰山,哪怕出了些事情也是派弟子或长老前去。”

    想到这岑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要这么说的话,那是要发生大事了。”

    岑雄也是微微皱眉。

    “恐怕是不简单,当初上山来请师祖的是我曾经的师兄弟,本名叫楚翰良。听说他下山后一直在五方阁的研究中心做助理,这次也是替五方阁出面相邀。”

    “这么说,你师祖已经到五方阁了?”

    听到这,王仲卿突然出言道。

    “嗯,我也是向师祖告了假才过来的。”

    几人走到了一片老式的商业街,正赶上饭点,街上全是摆摊卖小吃的,四溢的香气引得人胃口大开。

    “那你什么时候办完事?能在家多住几天吗?”

    岑飞想到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心中不免失落起来。

    “具体的事情还有时间我都不清楚,师祖只是说需要的时候会找人来叫我,办完事情立刻回山。我想最晚也不会超过三天。毕竟...”

    岑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出惊人的耀光。

    “六十年一次的七星决位典要开始了。”

    “七星决位典?”

    岑飞不解地喃喃道,他还从来没听说这个词。

    “每过一个甲子,少峰山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比武。东南西北四宫的弟子,只要适龄都可以参加。

    整场比武一共有七个赛道,胜出者将被冠以‘道人’的头衔,以七星为名,成为新一代的引领者。

    而下一代的真人,也会从这七名道人中选出。”

    岑雄顿了顿,向往的说道:

    “师祖真人就是上一代的‘武曲’,也是我一生的目标。”

    “可惜上一代的七星有三位都因天水之战而英年早逝。”

    王仲卿在一旁补充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岑雄不禁大为惊异。

    “我也读过历史,少峰山在当年有谁阵亡,查一查名单便知。”

    “玄坤真人为了扩充人才,招了很多异国人...所以,群英汇聚之下,这次七星决位典的竞争会尤为激烈。”

    说着,他轻笑一声。

    “你,准备好了吗?”

    岑雄闻言收敛了心思,他抬起双手,仿佛要看透其中蕴藏的奥秘一样。

    “我一定能拿下一席!”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犹疑,似是在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一样。

    “哦?凭什么?”

    王仲卿眯着双眼,饶有深意地发问。

    “凭...”

    岑雄一愣,随后笑了出来。

    “二哥不必套我的话。之前交手时我也说了,少峰山的修炼方法极其特别,更是定山之本,绝不能泄露的。”

    王仲卿也是大笑出声,“小雄你太谨慎了,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稍微督促一下而已。”

    几人延着大路走了许久,仍未走出这条老式的商业街,岑雄不禁心下好奇:

    “我记着玄安楼应该不算很远,以前有这条街吗?”

    “应该有吧...”岑飞回头瞧了一眼,“这些街区白天和晚上的变化特大,也许是咱们走的太慢了。”

    “玄安这些年变化大,新扩了好多街道。过了这条街一拐就到了。”

    王仲卿指着前面隐约的几道人影。

    “你们瞧,那边是不是有卖艺的!”

    岑飞定睛一看,前方的道路旁果真摆着一张方桌,周围零散的围着几名过路的,中央一人正手舞足蹈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嘿!有点意思啊!”

    岑飞不禁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看这些玩意儿。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还赶上这出儿了。走,过去瞧瞧去!”

    几人加紧了几步,凑到前排看了起来。

    只见方桌后面站着一位老头儿,正满脸笑容地抱拳向众人吆喝着:

    “各位老少爷们们,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嘴里飞鸽,连续两只啊!”

    说着,他探出身子,伸双手向众人展示,又撩起了盖在方桌上的桌布,示意没有东西藏在下面。

    “各位瞧好喽,我还能说话,没藏嗓子眼儿里啊。”

    他双手依旧放在明面,然后侧过脸,双手在嘴上一捂,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在双手离开嘴唇的一瞬间,一只鸽子从他的手中飞了出来。

    紧接着他没说话,把脑袋又侧向了另一边,又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第二只鸽子也飞了起来,和第一只鸽子一起,飞向了天空。

    众人皆是赞不绝口,此时方桌的前后左右已围满了人,愣是没一位看出他是从哪变出鸽子的。

    别人不知道,唯独岑飞认了出来。

    这正是之前那个求着他救孙儿的老头儿。

    岑飞心下一惊,“这老人家是变戏法的?他孙儿没事了?”

    他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想和老头儿打个招呼。

    那变戏法的老头儿见有人上前,连忙作了个揖:

    “这位少爷,您是想给老汉我赏下头道杵,哨个牙淋吗?”

    他说的‘头道杵’是指今天第一次收钱。‘哨个牙淋’是喝茶的意思。

    这些江湖上的老合本不应该对行外人说春点黑话。

    所以他这样说就是故意让人听不懂,也许是觉得岑飞给不起钱。

    岑飞不管老头儿怎么想,他现在只想问个清楚。

    “老人家,您孙儿怎么样了?”

    老头儿听完一愣,像是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

    “少爷,我估摸着您是认错人了。”

    他依旧满脸堆笑,随后用自己的一双老手搓了搓脸,似是想把脸抹干净,好让他看清楚。

    “您再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