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策并没有急着去“寻宝”，而是在下一次和李通见面时，让大黄扑到李通身上逗趣一番，什么你小子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沉默寡言，打算什么时候成家等等。

    李通也憋着脸，又不好把大黄直接赶走，只能沉默。

    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打闹完，众人散去之后，曲策笑了笑，柳牧歌则抓起大黄，擦去他鸟爪上的符文。

    “这下让我们好好听一听，李通他每天都在干什么？”曲策脸色不变，双手在空中划一个圈，空气如泛起波纹的水面一般，渐渐浮现出另一个视角。

    这个视角比较别扭，似乎是在肩膀处，被吹下的头发微微挡住，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外界环境。

    “你怎么搞的啊，找一个好点的视角不会吗？”曲策忍不住吐槽道。

    正在梳理羽毛的大黄闻言，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他摇了摇头，没有理它，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视角上。

    虽然视角不佳，但依稀可见的是李通每天的活动。

    他早出晚归，忙碌于各种事务，看上去并无什么异样。

    “看来，李通并未察觉到我们的动作。”柳牧歌轻声说道。

    曲策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小心点，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搞清楚他要去万宝楼找什么东西再说。”

    柳牧歌表示赞同，她转向大黄：“你盯着他，有消息随时向我们汇报。”

    大黄叽叽歪歪两声，还是不情不愿地蹲在了圆圈面前：“就知道使唤我是吧……”

    ……

    曲策趁这难得清静的日子，在皇宫里边吃瓜看热闹，边做好“本职工作”，再次搜刮了一番冤魂残片。

    钟太傅留下的“遗产”，曲策可谓是受益良多，靠着一波又一波地冒出的冤魂残渣，刷着经验才有惊无险地达到了筑基三层。

    曲策从两年前开始就没有再杀冤魂残片了，他把这些残片都收集起来，打算最后托柳牧歌炼一个大的冤魂出来，助他突破。

    从筑基开始，突破一层境界所需要的因果值就呈指数上升，曲策虽然每天都勤勉修炼，但因为有妖修压制，双方必须齐头并进，才迫不得已在压制修为。

    因此，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借助外力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冤魂残片便是他心中的一个希望。这些残片组成的冤魂可是实力不俗的妖魔，在击杀的片刻，也许有希望能平安突破。

    于是，曲策将这些残片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交给柳牧歌。

    柳牧歌画好阵，便开始了炼制冤魂的过程。

    她手中的动作娴熟而稳重，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曲策看着她，突然问道：“灵天生都会画阵吗？”

    “嗯？”柳牧歌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摇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灵只是天地灵气依附器物凝聚而成，可不是天生就具有知识的。”

    “我的阵法也是跟着周仙君学的。”

    “也？周仙君？”曲策听到陌生的消息，眼睛一亮。

    柳牧歌抿抿唇，自觉说错话了，也不再多言，只是匆匆解释了一句：“周仙君是你师傅。”后，就低头默默画阵，不再搭理曲策。

    曲策见她突然变得沉默，了然地没再多问，只是心中暗自记下这个名字。

    关乎他的记忆和过去，大黄和柳牧歌都是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但也不阻止甚至是很积极地帮他恢复记忆。

    曲策垂眸，其中的原因他也不得而知，但隐隐感觉，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他心中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暗中留意，等待时机。

    他无所事事地看着面板，心里计算着这次突破后因果值还能剩多少，突然福至心灵，脱口问道：“是因为会引发因果吗……”

    柳牧歌一愣，顿了顿还是回答道：“是的。”

    曲策了然，也不再追问。

    他早就知道自己与乾国有联系，也隐隐猜到其中必有因果。

    曲策清楚，他们必然在顾忌着什么，自己的因果值，面板，玉玄上人。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柳牧歌手中的阵图渐渐完成，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笔补上。

    顿时，阵图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动起来。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阵图中心冒出一团黑气，黑气逐渐凝聚成形，化为一个面目狰狞的冤魂。

    它咆哮着冲向曲策，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杀意。

    曲策毫不畏惧，他深吸一口气，轻车熟路地拔出剑。

    ……

    【境界变更为：筑基五层】

    【因果值：11591280/10000000（不可用）】

    【剩余可用因果值：444】

    【你有什么想法？】

    曲策擦着剑，看向面板上的最后一句话。

    又是奇奇怪怪没头没脑的话，没有任何信息。

    问他有什么想法？曲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肉疼。

    虽然连着升了两个小境界，但是这恐怖的因果值花销还是让曲策目瞪口呆。

    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又变成了穷光蛋。

    那位未知巨兽的一撇，带来的惊人因果竟然直够他提升两个小境界，曲策心情微妙，只能摇头苦笑。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滔天的因果，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了。

    曲策看着因果值后的限制，心里升腾出一个想法。

    他之前该不会就是欠了这么多因果，才变成现在这样……，要慢慢补完因果，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曲策越想越觉得对，但现下也无法验证什么，只能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

    冤魂已经被他斩杀，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体内翻涌着太初剑意，这个感觉很奇妙，他感觉自己现在和剑融为一体，身体轻盈又厚重，仿佛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那股磅礴的力量。

    曲策握紧剑柄，剑身泛起淡淡的白光，映照出他的红瞳。

    他知道，筑基五层的突破不仅带来了力量的增长，更是心境与剑意的升华。

    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着空气中冤魂的消散，曲策感到体内妖丹越来越骚动，只能无奈地收起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