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档记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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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眼睛

    也不知他听不听得到我的声音,反正我被自己吵的不行,都出现了耳鸣。那个人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者是哪根筋不对,我挥拳朝着那人的面部打了过去!

    那人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明显的往后仰了一下,可我的拳头并未接触到他,而是把我结结实实的晃了一下…我继续朝那人挥拳,或者说我在朝四周胡乱挥拳,可任凭我怎么闹,那人在我对面都不躲不闪,而且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也不曾改变他明明离我那么近,可是我却怎样都触碰不到他!

    已经折腾完我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气喘吁吁,他却还是保持原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那人此时竟给了我反应,他无视我的窘态,对着我勾了勾手指。我眉头紧皱,他整个人整张脸向我靠来!该不会要亲我吧!

    我恶心的赶紧捂着嘴转头,可谁知我的身体完全动弹不了,不知是太累了还是被什么控制了,我只能由着他靠近我!

    等到他的鼻子几乎和我的鼻子几乎要贴到一起的时候,他忽然停止了动作,这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似乎非同寻常!

    这是一双云雾缭绕的眼睛。那不似平常人的那般瞳孔分明,而是层层环绕,是一种让人看不清的眼神!虽然恐怖,但是似乎对于我来说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人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双眼睛,想探寻那眼睛里有什么!层层云雾之中,出现了光点!有村落,有河流!还有嬉戏玩耍的孩童!不知不觉,眼前的云雾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我!我!我已经完全进入了这双眼睛的世界中!

    借用这双眼睛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这双眼睛一直盯着一对在池塘边嬉戏的孩童。这是一轮下午的太阳,没有晌午骄阳那样刺眼光芒,温度似乎更胜。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满头大汗,头发几乎全部被汗水浸湿,他们嬉笑着在池塘边追逐不断跳跃的青蛙。女孩身材矮小,但是十分机敏,只见她可以动作敏捷的躲避男孩的拉扯阻拦,一边还能专注的看着地上蹦跳的小青蛙。男孩似乎更倾向于抓住女孩,对于他来说,扯住女孩的蹦蹦跳跳的辫子似乎更加有趣。忽然,男孩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他突然停下来弯腰去拣,也不知是不是池塘旁的泥土湿滑,还是男孩身体的缘故,只见男孩起身的时候,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歪,瞬间便不见了身影,似乎向池塘里滑去。小女孩好像并没有意识到男孩已经无力追逐,仍然径直的先前跑去,口中还大喊着:“看谁先跑回去谁就赢!”说罢便撒腿跑远了。

    不好!这男孩有危险!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的这一切让我忘却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也不知是这个身体的意愿还是出于我的意愿,我跑向那孩子消失的地方!男孩的身体几乎都浸没在池塘之中,满是浮萍的水马上就要淹没男孩的鼻子。我赶忙抓住男孩的肩膀,使劲把男孩拖出水。也不顾的什么其他,我背起男孩就想向着附近的村庄跑去。

    还好,这是养殖塘不是水塘!没有淤泥,有很多长杆的茭白和菱角可以作为缓冲。

    不对,等等,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这里是哪里?我的眼睛直视村庄的方向。这里是哪里?这种感觉好熟悉!这里似乎曾经出现在我的梦中!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的身体累的不轻,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家人的门前,敲了门之后,听到有人应答,便匆匆的把那男孩从背上放下。就在放下男孩的那一刻,我才看清那男孩子的脸!那……那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我这是在……看自己?那我……还没等我想清楚,我的身体就转身就离开了。

    我的眼睛仍然在直视前方,一路映在眼睛里的只有地面,渐渐变黑的地面,以及逐渐变黑的四周。刚才那个场景究竟是梦,是那个人的回忆?刚才那件事,分明就是我父亲前不久因为我画的那副画,才告诉我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人竟然亲眼见到?还参与其中?为什么我能看到?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也不知是处于震惊还是什么原因,我不受控制的大叫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到底为什么这样做!”预料之中,没有人回答,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等到脸上的灼热和镇痛真实的传导而来,我眼前的漆黑变成了透亮的黑,是那种月亮之下繁星点点的黑夜。我眼睛仍然盯着那黑夜。似乎还有,还有……还有手电光?没来由的,我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一个大手掌向着我迎面而来,这是又要被掌掴!我立即抬手阻挡!只见那手也及时收住了力道。“喂!你怎么了?”循着声音望去,这人——高队长。

    “我怎么了?”

    “我哪知道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不见了,我这听到你的喊叫就跑来了,合着你这是在厕所睡着了,发癔症?”

    我忽然回忆起自己的所见,赶忙问:“那个人!那个人呢?”高队长皱了皱眉头,环顾一周,“你别吓唬我,这可没别人!”

    “你怎么知道,没人,我看到了!就是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人!”

    听到我这么说,高队长瞬时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真的,我真的见到他了,我看到了我小时候!但是那是我不知道的小时候发生的事。”我有一些语无伦次。只是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高队长,让他来替我分辨思考。

    高队长想了想,说道:“先起来再说。”是啊,我现在还躺在厕所的地上。高队长伸手把我拽了起来,我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图书室。没想到高队长已经自己还原了那些被我们摆在地上的图书。

    我刚想问他在这都有什么发现,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背起地上的包对我扬了扬下巴说:“先走吧,天快亮了!”我一看手机已经四点多了,也不知保安什么时候上班,小心翼翼的出门,把三楼的门继续锁好,高队长把我送回了学校。这时候天还没亮,可路灯已经关闭了,这可能就黎明前的黑暗吧。

    “行了,别想了,回去睡一觉,睡醒再说。”高队长自己回到宾馆,我俩各自回去补觉。

    我摸黑回到宿舍,心想今天是留校的最后一天了,天一亮就回来赶人了吧。

    一个男人,坐在电脑旁,他打开一个视频软件,将时间轨道往前拖了一段。这是一段厕所的监控画面。只见一个人进入厕所,冲完水准备去洗手的时候,画面上的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池上方的镜子。然后一会左转一会右转,一会又直直的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