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地道内辉煌豪华
他走了一段路,感到安全了。因为这里比较偏僻,不是那个热闹的大街,是个人烟稀少的夜晚,十分的宁静,只有那朦胧的月光织出像雾一样的银纱,在树叶上,落下斑斑驳驳而圣洁的光。大地似乎也睡着了,轻柔的微风吹动树叶好像发出的微语。他继续一边骑一边想,自己在侦缉处并不吃香,国民政府靠不住,他们没把自己当人看,好像一条多余的夹尾巴狗。当初选择叛变就是一个错误。现在责怪起自己来了,为什么要当叛徒呢?
当初还不如被侦缉处打死呢!
在共产党那边虽算不上英雄,起码落个烈士的名字。
这下倒好,里里外外不是人……就连亲戚和那些平日要好的朋友也看不起。
一个靠出卖党,出卖组织,出卖同志换来的性命,连猪狗都不如,可恶至极,一个遭人垂啼的叛徒、坏蛋,这个名声多难听。
可知,江城市是由三镇组成,镇与镇之间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长江和汉江。
他是从汉正街到西南镇去辨认的,在闹市街头甩掉了认为是共党密探的跟踪,其实是三个保护他性命、监督逃跑和诱饵钓出共党的便衣。
为此事竟然沾沾自喜起来,感到自己的脑袋瓜聪明,略施小计甩掉了共产党的跟踪。他哪儿知道,甩掉的是同伙,侦缉处的特务。
此时是傍晚,虽然孤身一人单独行走,共党书记刘甄是不会知道的。
她不是神仙,可能也害怕,因为侦缉处到处捉拿她。
假如她有脑子的话,在此等待铲除叛徒,岂不抓个正着。
可是,她没有那个能耐。
我没骨狗虽没大能耐,能在关键时刻逢凶化吉,今天不用担心,尽情地大胆往前走。
“嘿,”这小子高兴的还吹起了口哨。
那是给自己壮胆,其实心虚的很,每行一步提心吊胆。
绕过一道弯路,进入西镇郊区。
他望着路两旁的杨树、梧桐树密密匝匝如穿梭一样,一闪而过,它们阴森森地矗立着吓人。
此时他盼望侦缉处的巡逻队,清楚处长在各个交通要道布下了岗哨,便衣特务撒满江城市的大街小巷,如同一张大网。
共产党称此为“白色恐怖”,说明形势十分吃紧。
那么,他们是不敢出来活动的。他想着这些,是给自己增加胆量。
这时,又拐了个弯,进入一个巷子,这里更加偏僻,是个无人处。
他本来心里有鬼,此时心存胆怯,更加害怕起来,提心吊胆,此地危险不可久留,要赶紧,加快速度离开。
于是,使尽全身力气,弓起背,弯起腰,两只脚用力地蹬踏自行车,那车轮转动好像飞了一样的快。
突然,前面几块模板挡住了去路。
嘿,越是害怕越是有鬼,自行车不会跳跃。
他只好“嘎吱”一声刹车。
两脚着地推着,“不行!难以越过,”
他不得不把自行车扛到肩上,一块模板一块模板地小心的跳过,而后再继续骑上。
“不许动!”
突然一把手枪顶住脑袋。
“哎呀,真是怕鬼有鬼,”
他立即丢下自行车拔腿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动一动就打死你!”
这命令的声音十分严厉,随着硬梆梆枪头捣得脑袋疼痛,里面有要命的子弹,只好乖乖地试着把自行车放下来。
“再动!”身后传来制止声。
紧接着脑袋又被戳了一下,这一次更加疼痛了。
他扛着自行车再也不敢动弹了。
不知栽倒谁手里了,难道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同行,黑吃黑可要栽了……
他装作镇静,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月光清如水,它的清辉到处倾泻,倾泻在建筑物的模版上,倾泻在像手臂一样伸展着的树枝上,使一切都分明清晰,一切都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叛徒梅谷苟那儿知道,自己栽倒在叫花子的手里,就在侦缉处长袁大钭向特务们训话时,却忽视了一旁那个满脸黑灰污泥、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小孩……。
江城市在那个年代,三镇虽然破旧中心区域算是闹区,此时是傍晚,天还没全黑,已是明灯错落,三镇深处映射出璀璨的光芒,有如娇艳的花朵一般;由于四处都可通行,不存在城门铁锁一事。所以人潮汹涌,马蹄下尘土飞扬;淡淡的月光洒遍每个角落,人们在何处都能看到明月当头。
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小孩一手拿着根讨饭棍,一手拿着只烂碗,口里喊叫着;“爷爷奶奶行行好吧!叔叔阿姨可怜可怜……”
可是,耳朵却仔细地听着训话呢,特别那眼睛的余光,不时的扫射侦缉处的人马。
他听到了,也看到了侦缉处长袁大钭用枪逼着叛徒梅谷笱外出辨认。
和讨价还价的挨骂声。
当叛徒梅谷笱被逼无奈,推着自行车走出不远。
袁大钭又喊来了三名密探紧跟其后,“他是对叛徒不放心,或者是用他做诱饵。”
破衣烂衫叫花子的任务完成了,立即向他们的小头领做了汇报。
因为刘甄为叫花子们铲除了罪恶极大的坏蛋,小头领怎能忘恩负义,所交代的事情一定帮忙,随派两个叫花子,一个悄悄地跟踪三个密探,一直跟到妓院门口,等待观看他们出来的去向,等来等去不见人影。
一个把经过向党支部书记刘甄作了汇报,当得到叛徒梅谷苟要前往江城市西镇辨认时,立即做了惩处叛徒的周密布置,就在这个隐蔽的人烟稀少的位置,也是侦缉处便衣特务很少来巡逻的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却是叛徒梅谷苟必经之路。
支部书记刘甄首先在附近那正在建造房子的地方,找来了几块模板,放在道路中间挡住车子的去路,自己藏在暗处,等待叛徒梅谷苟自投罗网。
“梅谷苟!”
这时党支部书记刘甄吼叫一声,“用不着再去辨认,共产党支部书记刘甄来了,”
“啊!”叛徒梅谷苟惊叫一声,吓得哆哆嗦嗦两腿直打颤,连车带人立即瘫倒地上。
真是怕鬼有鬼,就是害怕见到共党书记刘甄,哪知共党书记刘甄突然出现了。
不过,这小子脑袋瓜灵活,关键时刻保住葫芦瓢要紧,当即就地趴下,连连叩头,一边磕头一边口喊,“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饶命!”党支部书记刘甄立即后退一步,不能离得太近了。
他会趁此机会狗急跳墙来个突然反扑,不过,看到这个熊样,简直像个瘪孙子,随厉声道;“想活命吗?”
“姑奶奶!哪个不想活命,”狡猾的叛徒果然在瞅机会反抗,随转动眼珠子瞄了瞄周围。
眼前只有刘甄一人,只要周围没有其他帮手就好办了,一位弱女子何必惊慌呢。我没骨狗自有办法对付。
此时,他一边朝刘甄叩头,一边心里想着主意,先耍耍花招,用叩头来麻癖她。
瞅机会突然站起,来个冷不防,夺过她手中的枪支,变被动为主动。
随用麻痹的言语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活着好,姑奶奶您说呢?”
“起来!”书记刘甄抬头看了看,天空是深蓝色的,似乎一时地疏忽一瓶酱油泼洒出来,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把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
见叛徒没骨狗软瘫了,让人看到都恶心,怪不得名字叫没骨狗,果然是条没有骨头的癞皮狗。
她收起手枪道;“人活着就要像个人,你倒像条狗,出卖自己的同志,难倒要像狗一样的活着吗……”
叛徒梅谷苟见枪头指向了别处,突然一个纵身从地上窜起,猛地一扑,直冲书记刘甄。
谁知,她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过,跳到对面模板上。
叛徒梅谷苟扑了个空,由于冲力过大……
他是攒足全身力气、力争一次性把对方扑倒在地,而后厮打抢夺枪支,这样自己占便宜,一位男子汉与一位女子摔跤,自己肯定能取胜。
因是拼尽全力猛扑的,由于扑空难以止住脚步,竟然一头栽倒石头上,磕掉了两颗门牙,鲜血直流。
“别动!”
她以速雷不及掩耳的之势,一个箭步冲过去,打脚一踹,照着屁股踢了一脚。
而后踩到叛徒梅谷苟的腰间,此时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的光芒,一只手拔出枪支,对着没骨狗的脑袋,恶狠狠地道:“再动一动,本姑奶奶即刻打死你,”
“别……别……别开枪,”叛徒梅谷苟暂时被治服了。
谁知他是真他妈的屈服还是假屈服呢,反正吓得趴在地上直喘粗气。
不过,他早料到有这么一日,被共党抓住那是必死无疑,反正都是死,哪怕有一线希望呢。
此时必须做出垂死挣扎,采取拖一会儿算一会儿,而后再瞅机会,随假惺惺的讨饶道,“姑奶奶只要不杀小的,保证老老实实趴着不动,”
“谁信你的鬼话,”党支部书记刘甄的吼声。
“小的说话算话,”叛徒梅谷苟的保证。
“算话……”书记刘甄审问起来,“梅谷苟!入党时,你也曾站在党旗下对党宣誓;努力革命,永不叛党。为何出卖同志,为何叛变革命?这叫说话算话吗?”
“唉,一言难尽,那是我被他们打得疼痛实在难忍,”此时叛徒梅谷苟见自己抢夺手枪失败,只好打起别的主意。
他采取哄骗的办法,随从自己荷包里掏出几块大洋,用金钱收买的手碗,道;“这里有几块大洋,只要姑奶奶放过小的,以后姑奶奶有难处,小的可以帮忙,”
“帮忙……”她要看看没骨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能帮什么忙?”
“姑奶奶的一切安全,我梅谷苟负责。只要小的不说,没人认得,保证让侦缉处抓不到姑奶奶,”
“呵呵!这个人情不小啊,”
书记刘甄随即一个冷笑,并不领情,怒目圆瞪,手枪一挥,恶狠狠地道:“本姑娘用不着你来帮忙,收起那一套吧,就这几块大洋能买条人命,”
“原来嫌少啊!”
叛徒没骨狗往哪儿理解,“我身上所有的全部给你,包括衣服和那辆洋车子,”
此时书记刘甄并没言语,他要听听没骨狗的花言巧语,心里在说;我要的是你欠下的血债,出卖党的同志,多少革命同志死在你叛徒的手里,这个血债如何赏还?
此时,她松开了脚,紧握手枪,对着没骨狗的脑袋,吼叫一声,“起来!只要听话,姑奶奶不会开枪要你的命……”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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