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上的白云千姿百态，有的像羽毛轻轻地飘浮在空中，有的像鱼鳞整齐地排列着，还有的像山峦……云影轻轻拂过园林城，抹去了人们脸上的愁容。它们有时把天空点缀得很美丽，有时又把天空笼罩得很阴森。刚才还是白云朵朵，阳光明媚，一刹那却又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刘董事长接过新枪，这支枪是西霸天刚刚从江城市拉回的。一眼便可看出是支新枪，同样拉了拉枪栓。他清楚；此枪是德国研制的一种无烟火药步枪，一九二四年生产的毛瑟步枪。中国正在以德国毛瑟步枪及其所使用的弹药为原型进行仿制，选用该步枪作为中国军队的制式步枪，后来在一九三五年生产出“中正式”步枪。以此来武装国民军。

    西霸天从吴百强那里拉回的枪支弹药是德国生产的毛瑟步枪。

    不过，他不能讲出这些，随手放下步枪，讲：“虽然是支新枪，同样是过了时的淘汰步枪，只能用于远距离平原作战，对于近距离芦苇荡作战，与大刀对打拼杀失去了优势，不是首选武器，也只能列为淘汰步枪一类，”

    “淘汰步枪，”

    西霸天闻听所言，心里不满，这么好的新枪，竟然是一支淘汰步枪。随打起疑问；莫非又上了吴百强的当，还是董事长根本不懂得枪支，随用怀疑的眼神质问：“难道有比这支新枪还好的枪吗？”

    “何止比这支枪好的，简直不能相比，”刘董事长见西霸天问起，立即吹起大话。一个有文化的新时代青年，糊弄一个乡巴佬还不是小菜一碟。尽管西霸天狡猾，也只是多个心眼。由于国家交通不够发达，消息闭塞，新生事物根本不知道。心想，自己一定要镇住他，让西霸天清楚自己不是外行，随把刚刚听说的，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的介绍；德国著名的轻武器设计师雨果·施麦塞尔，设计出世届上第一支冲锋枪。MP18冲锋枪，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支真正的冲锋枪。它是众多枪种中使用较晚的枪。讲出；“是专用于近距离战斗，身管短的一种枪；叫冲锋枪，”

    “冲锋枪……”

    西霸天并不知道什么是冲锋枪，是刚刚听乔副指挥讲了一句，认为不是瞎话，即问；“该枪有哪些性能？”

    “说起冲锋枪的性能……”

    刘董事长并没立即讲出性能，倒是云天雾地的讲出一堆大道理，“一战时期，欧洲步兵的传统进攻战术，先是猛烈的炮火袭击，然后步兵上刺刀进行集群冲锋，成了肉搏战。”

    “肉搏战，”

    西霸天闻听上刺刀肉搏，他清楚；“这与芦苇荡给土匪拼大刀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大炮的射击，”

    “对，”

    刘董事长继续讲；“由于交战双方的战壕工事越修越坚固，炮火无法彻底清除对方的火力，结果以密集队形冲锋的步兵往往遭遇敌军机枪组成的火网，伤亡惨重。后来改为新战术冲击，要求突击队员具有良好的机动性和猛烈的火力，笨重的毛瑟步枪，打一枪装一颗子弹失去了作用，不能满足要求了。冲锋枪解决了这一难题，具有近距离作战性能，火力猛烈的优点，”

    “唉，可惜的是我们国家没有，”

    西霸天叹了一口气，他听乔义艇讲过，我们国家的军队还没有配制冲锋枪，中国不会制造，只有从外国进口，随伤心的讲；“还要到外国去买，等我们国家生产出来，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是啊，”

    刘董事长终于抓住了西霸天的心，但，不能过早的透露，讲出；“我们国家连生产枪的军工厂都没有，毛瑟步枪都要从外国进口，何况冲锋枪呢！”

    “只有望梅止渴了，”

    西霸天的心思暴露出来了，到外国买枪运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纯粹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刘董事长见西霸天对冲锋枪很感兴趣，故意把话说得含含糊糊，“想喝远水还不容易，对外贸易军火商是干什么的？”

    “倒卖军火……”

    西霸天终于明白了刘董事长话的意思，心想，这种冲锋枪难道他有？

    刘董事长见西霸天犹豫，随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冲锋枪的性能；“本老板贩卖的军火全是世界上先进的武器，各种枪支和弹药，最受欢迎的就是冲锋枪了，它比步枪先进，是单兵连发子弹，大小和重量，比步枪短而小，携带轻便。其性能具有火力猛、射程近、等优点，最适合单兵近距离作战，芦苇荡突然袭击。特别在一百米之内，具有良好的作战效能。并且连发子弹，一梭子下去，便可射死一个班。”

    “啊！”

    西霸天闻听所言，哪里听说过，有些吃惊和好奇，特别那一梭子就是一个班，适合芦苇荡突然袭击，最吸引人，问；“再不用打一枪装一颗子弹了吧，”

    “不用！”

    刘董事长讲起那些从吴百强拉回的新枪的坏话，“本董事长的冲锋枪，决不像屠团长那些新枪，打上一枪，还要把子弹壳用通条通掉，不足之处容易卡壳，有的枪用通条都难以把壳通出，实在太麻烦，等装上第二颗子弹……土匪突然冒出一大群怎么办？”

    “只有拿枪托当木棒，”西霸天经常带领保安团剿匪，最有体会，“与土匪的大刀拼杀了，”

    “是啊，来不及装子弹，棍棒对大刀，可想而知，”

    刘董事长早听了王富贵和李二斗的介绍，掌握了西霸天的思想，讲；“所以枪不如大刀好使，”

    西霸天终于遇到知心人，心想，自己早就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把新枪藏起来，修理旧枪，“不管新枪旧枪都一样，一次只能打一颗子弹，当然不如连发的冲锋枪了，”

    “那是，”

    刘董事长并不主动推销，光讲好处，“步枪与冲锋枪就不能相比，”

    西霸天听了介绍，更加动心了，而且兴致勃勃，大军等待陀螺嘴围歼土匪，如果有冲锋枪，保安团端起冲锋枪，对准土匪扫射，“啪啪啪，”一梭子一大片，比那些步枪好多了，那么，土匪可以彻底消灭，随迫不及待地向刘董事长提出，“不知刘董事长手里有没有货？”

    “那……”

    刘董事长没立即回答，讲出情况，“说实话吧，本董事长是乘坐自己的货轮到江北市给国民军送货，他们等待与贺胡子的人马作战，贺胡子屠团长知道吧，”

    “知道，”

    西霸天点了点头，他就是害怕贺胡子人马来到园林城闹革命，什么打土豪分田地，讲；“听说他们离此不远，在鄂西大巴山和鄂西北的武当山一代活动，是游击战，十分凶猛，一部分人也是使用大刀，善于肉搏战，来去突然，得手就跑。与园林城的芦苇荡差不多。因是近距离作战，负责剿灭的国民军经常吃大亏，”

    “所以他们急需冲锋枪。”

    刘董事长采取并不讲明自己有货，而是旁敲侧击，以吊西霸天的胃口，“如果不是吴团长介绍，哪个中途拐弯来小小园林城呢，货轮在长江码头等待，一色军火，本董事长下船后立即顾了辆马车，有四个保镖陪同……时间不早了，得赶快走……”说完，立即站起身来，假装要走。

    西霸天闻听所言，心想，他有意遮遮掩掩，那货轮上一定有货，否则不会提起冲锋枪就走，赶紧阻拦，立即提出要求，“别慌嘛，在聊一会儿，我们做笔生意如何，给园林城保安团弄一批冲锋枪，”

    “给你们一批……口气不小啊！”

    刘董事长当即摇了摇头回绝了，“说实话吧，本董事长的生意只对军以上部队，或者司令部，哪个与师级一下单位做过生意，”

    “哎，今天破例吗，”

    西霸天拦住去路，苦苦哀求，不然冲锋枪就落空了，“看在吴团长的面子上……”

    “嗨，算我倒霉，”

    刘董事长好像很发愁似的，又像很关心的讲；“既然吴团长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格外开恩，谁上自己找上门来呢！可是，咱丑话说到前头……”

    “说吧！不管什么丑话，”

    西霸天见刘董事长说话松动了，心想有门，决不能错过机会，随要天许半边，讲；“只要刘董事长答应给冲锋枪，不管提出任何条件，保证不折不扣的答应，”

    “不是什么条件，只是问一句，”

    刘董事长见西霸天同意讲出丑话，他并没直接讲，怕突然讲出引起怀疑，以先讲出道理的方式逐步深入，“你们拉回了冲锋枪，现有枪支和弹药就要统统扔掉。因为，一种枪配一种子弹，别的枪用不上。比如手枪的子弹，不能用于步枪。冲锋枪就不同了，它可以用手枪子弹。一句话，那些旧枪就得处理掉，包括子弹。贸然问一句，屠团长准备如何处理？”

    西霸天闻听所言，低头不语，因为，有了冲锋枪就要处理旧枪，那些过了时的旧枪肯定没人要，丢了多可惜啊，毕竟是花了十万大洋买来的。还有那些新枪，是刚刚从国民军拉回的啊，连一天都没用过，自己舍不得用，“这件事情得好好考虑考虑。”

    “好吧，”

    刘董事长见西霸天犹豫不决，立即进攻，“既然屠团长慷慨，我刘某也不能不够朋友。如果把冲锋枪给了你们，那么，送往江北市的枪就不够数了，那就是毁约……毁约是要受到经济惩罚的。我们是生意人，讲的是信用。咱也不客套了，开门见山，本董事长想用屠团长那批新枪补充数字。这样也好交差，不管冲锋枪还是步枪，凑够数字，免得落下毁约的名声，”

    “用那批新枪补充数字……”

    西霸天才不管什么毁约不毁约呢，他关心的是自己的枪，重复着话语，脑子里在思考着。“说实话，这比割老夫的肉还要痛苦难割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