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狗腿子吹捧道长
荆沔天潜城的上空,飘来一团团浓密的乌云,像从那大湖里涌出来的黑雾,在保安团顶上织成了一道厚厚的阴森恐怖的大网。狡猾的狗腿子廖一熊也不是吃素的。他不能再退了,那墙壁挡住了退路,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缓和口气讲:“我们讲和吧,二人来个大和解,共党的话,咱谁也别说谁了,”
“说不说由你,姑奶奶奉陪到底,”
特派员刘甄撅着嘴,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举起那握紧的拳头,吹了吹。
“你不是共党,我廖一熊清楚,因为没有证据。”廖一熊眼睛盯着特派员刘甄的拳头,心里害怕,讲出和解的原因,“我是不是共党,你同样不知道,也没证据,”
“谁说我不知道,谁说我没证据,”
特派员刘甄决心堵住廖一熊的嘴,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手,拳头再次一举生气的讲;“没到关键时刻,到时姑奶奶会拿出来的……”
“嘚,嘚,到此为止,”
廖一熊被特派员刘甄彻底制服了,弄不清手里有什么证据,只有双方求和,用讨好的讲;“那些掉脑袋的话,你和我都不能随便开玩笑,”
“说不说由你,”
特派员刘甄还是大胆的把廖一熊的嘴巴交给自己,心想,收拾一个狗腿子还不是小菜一碟,西霸天都败在自己的脚下,何况一条哈巴狗呢,随恶狠狠讲;“姑奶奶决不害怕,只要你廖一熊咬定共党,那么,姑奶奶只好同归于尽,临死抓个垫背的,一口咬定,廖一熊就是共党派来的奸细,”
“哎呀……”
此时,廖一熊额头直冒冷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到女子实难对付,可是,自己奉老爷的令审查,没有结果如何交代?随再次瞅空子抓辫子,讲;“你虽然不是共党,却是女儿身,这个可以验证,敢不承认吗?”
“姑奶奶早已承认,”
特派员刘甄心想,共党一事他拿不出证据,自己可以不承认,可是,这个女儿身是难以逃脱的,他廖一熊会建议西霸天派人验证,随不可否认的讲出;“事实就是事实,小女子没有反驳,”
“既然承认女子,”
廖一熊终于找出错误,讲出惩罚的借口,鼓起勇气讲;“那么,冒充董事长,诈骗枪支弹药可是事实……”
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西霸天出现在面前,开门见山的问起审查结果;“怎么样了?”
“报告……”
廖一熊抬头观看,如同老鼠见猫一般,心里一阵惊慌,吞吞吐吐,把没有准备好的话向西霸天汇报审问的情况,“报告……老……老爷,她……她不是共党……”
“嗷,”
西霸天闻听所言心中大喜,心想,大军即将出发,老夫亟待炸弹和冲锋枪消灭土匪,立即向身旁的勤务兵交代,“火速通知王二狗,本团长命令!有他负责把枪支弹药押送出城,交给刘董事长指定的地点,而后拉回两枚炸弹和一百支冲锋枪,”
“是!”
勤务兵闻听命令,怎敢怠慢,扭头跑去。
“慢着!”
保安队长廖一熊还没缓过紧张的心情来,闻听屠团长继续把枪支弹药运出城,赶紧阻拦。可是,还是没有想好要说的话,只有吞吞吐吐地向西霸天,讲:“老……老……老爷……
“你又要说什么,”
西霸天十分着急,因为,队伍在操场等待,心里如同火烧一般,脑子里只有两炸弹和一百支冲锋枪,此时他倒认为;自己没有让廖一熊带队前去搬运枪支弹药而阻拦,随大眼一瞪,立即作出解释,“不是老夫不让你前去,而是另有任务,”
“老爷错了,”
廖一熊因心里有鬼,又被特派员刘甄一阵吓唬,此时惊魂未定,西霸天的突然到来,他想说清楚,就是说不清楚。
西霸天大眼一瞪,对廖一熊前后矛盾的话难以弄清,立即训责问;“老夫那个地方又错了?”
“小的不是与王二狗争抢送枪支弹药……”廖一熊终于说清楚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又被西霸天打断了。
“不是正好,”
随转向特派员刘甄,安排着讲;“刘董事长,实在对不起,完全是一场误会,老夫没有时间,就不陪你去了,有王二狗带队装车,等装好后,你自己押运走吧,越快越好……”
“谢谢屠团长!”特派员刘甄客气的道了一声感谢的话,讲;“本董事长即刻把两枚炸弹和一百支冲锋枪送来,再见!”
“再见!”屠团长摇了摇手。
“站住!”
廖一熊闻听特派员刘甄要把枪支弹药拉走,立即一个箭步冲上,挡住了去路。终于向西霸天讲出了,能够阻挡枪支弹药运出的狠话,手指特派员刘甄,讲;“她虽然不是共党,却是女子,”
“什么女子?”
西霸天闻听所言,心里一惊,仔细地对刘董事长打量起来,看不出什么破绽啊!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了,此时等待的是炸弹和冲锋枪,那些玩笑话,哪儿听得进去,随摇了摇头,讲;“简直开国际玩笑,赶快行动,”
“不行,”
廖一熊着急得直挠头,心想,老爷是迷上了炸弹和冲锋枪,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不得不全盘托出,一只手指特派员刘甄,讲出实言;“老爷!她不是董事长,是我们前往江城市国民军拉枪途中遇到的女子,她化妆成的董事长,是来骗取枪支弹药的,”
“啊,”
西霸天终于听明白,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原来刘董事长是女子化妆,目的骗取枪支弹药,说明炸弹和冲锋枪完全落空了。他还是不肯相信,再次落实,“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廖一熊回答的很干脆,“如果老爷不信,可以派人当场检查验证,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西霸天闻听所言,感觉有理,立即吩咐勤务兵,“快喊叫大夫人检查,”
“算了!”
特派员刘甄立即阻止检查,“不用再检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女子化妆,”
西霸天闻听所言,一时间气得额头暴青筋,简直忍无可忍,随即怒吼一声:“拉出去砍了,”
这时,立即过来两名团丁,架起特派员刘甄的胳膊,往刑场赶去。
“此事关系重大,”
西霸天对冒充董事长骗取枪支弹药十分恼火,关键是炸弹和冲锋枪的希望破灭,耽误了时间,并命令保安队长廖一熊,“有你亲手斩杀,用大刀执行。”
“是!”
保安队长廖一熊怎敢怠慢,随手提大刀向特派员刘甄吼叫一声:“走吧,”
“快走……”
西霸天怒气冲冲,吼叫着,“不杀此女子难以消除老夫胸中怒火,”
“吼什么!”
特派员刘甄瞪起圆圆的眼睛,立即回绝一句,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不能再给西霸天好脸了,充分体现出一名共产党员的雄心壮志,随大声的讲;“砍去脑袋有什么了不起,也只是碗口大的疤,二十年后还是一位妙龄女子,”
“咦,”
西霸天气得吹胡子瞪眼,那额头爆出青筋,立即扯出回忆往事,向廖一熊讲道;“此女子早该杀头,想当初在捉拿独龙时,就是她坏了老夫的大事,识破了精心设计的诱饵钓鱼,使本来轻而易举的捉拿,一拖再拖,直到今日没能拿住独龙,用人头祭奠大少爷成了空话,许愿不能兑现。”
“是的!”
保安队长廖一熊在一旁悄悄地添油加醋,讲道;“在前往江城市拉枪支弹药途中,就是她惹得老爷生气,”
“当初就该给她一刀,”西霸天提起往事更加生气,讲;“老夫想拿她当诱饵,捉拿独龙。”又向特派员刘甄讲;“这就怪不得老夫了,既然逃脱了,就该走得远远的,何必再来园林城捣乱,”
“废话少说,”
特派员刘甄面对砍头,表现出一幅巾帼须眉,面不改色心不惊,既然女扮男装已经识破,没有必要继续隐瞒,随摘去毡绒礼帽,拉了拉衣服。她完全恢复了女子装束。表现出一名共产党员的英雄气概,大踏步地走向刑台。
此时天空变得昏暗,墨色的浓云挤压着,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们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大雨欲来风满城。
保安队长廖一熊手提大刀随后紧跟,此时,他心里害怕,害怕特派员刘甄在临死前,向西霸天揭露自己在江城市的一切见不得人情况,特别怕揭露他,偷盗金银首饰抵债的事实。
此事,他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恳求特派员,“您是英雄好汉,请手下留情,小的没说您是共党,您千万不要同归于尽,讲小的是奸细。您的砍头不能怪小的,是因为女扮男装,假扮董事长,贻误大军开外陀螺嘴的战机,所以老爷生气,要亲自监斩,小的也只能把刀磨快点,一刀下去,免得痛苦,其他的帮不了什么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