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难以逃脱
江汉园林城风景优美,一棵棵参天水杉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岸上,大湖中开放的荷花露出了可爱的笑脸,芦苇在风中摇摆,是个使人心旷神怡的好去处。
弟弟堵虎见哥哥独龙为逃跑发愁,心想,是啊,马匹只能驮一人,最多坐下两个。
三人是坐不下的,还是自己留下吧,西霸天尽管再坏,保安团的一个马夫又能如何,随向独龙建议:“哥哥,请带着媳妇逃走吧……”
“让哥哥带着弟媳逃跑……”
独龙心想,弟弟堵虎可真能想得出来,带着弟媳回部队,那里全是男人,别人会说我们啥关系,再说,大伯子哥驮着弟媳妇成何体统……部队不是招待所,哪里容得下女人。
弟弟堵虎可给哥哥独龙出了个大难题,大伯子哥带着兄弟媳妇像话吗。可是,不带吧,弟媳落到西霸天手里,会给嫂子一样的下场。大少爷屠一刀糟蹋哥哥的媳妇,老子西霸天会糟蹋弟弟的媳妇,哪辈子欠下的债啊!
“唉,”他叹了一口气,立即直起腰来,心想,决不能让西霸天得逞,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走,哥哥带着弟媳走,”
可是,还是不好意思拉弟媳的胳膊。
“你们赶快走吧,时间不能在拖,天已大亮,西霸天在慢慢缩小包围圈,”弟弟堵虎一个劲的催促着。可知,芦苇虽然没有香樟树那样美丽的外表,也没有水杉树那样高大挺拔的身姿,但是,无私奉献的精神,和那坚忍不拔的意志,令人敬佩。
“哪里是弟媳的藏身之处啊?”哥哥独龙作了大难,准备走,又停下来,又后悔了,埋怨起自己,“只因哥哥一念之差,造成有家不能待啊。”可是,面对弟媳怎好把话说明,那句推辞的话怎好说出口,只好违心的点了点头。
弟弟堵虎见独龙犹豫不决,十分心急,继续劝说:“西霸天是地头蛇,哥哥杀了大少爷,决不会放过哥哥,他会杀掉我们全家,以此报仇雪恨,此仇不报西霸天不会善甘罢休。”
此时,离天亮越来越清晰了,房屋后的水杉树醒来,在晨风中梳理着头发,又忙着往脸上擦抹着玫瑰红的朝霞。
“怎么办呢?情况十万分火急,”
哥哥独龙心急如焚,外边的人马一个劲的嚎叫,“抓活的,别让独龙跑了。”偶尔还可听到一两声的枪响……
女子闻听包围的人马喊叫独龙,终于清楚了,原来不是二少爷屠二倒来抢亲的,是西霸天为大少爷报仇来了。这么快就知道了,是独龙杀死了大少爷,既然不是二少爷抢亲,何必害怕心虚呢,那么,还是可以帮助独龙出主意,以便见机行事。
这时,弟弟堵虎终于明白了哥哥独龙犹豫不决原因,是因为带着女子不方便,是啊,我们兄弟与女子非亲非故,弟弟堵虎把她救下,说句感谢话已是不错了。决不会看上堵虎这个又穷又矮的瘪三,即是说几句亲热话,喊几声妻子,也是因为救命之恩。自己岂敢歪想,即指了指女子向独龙道:“哥哥带着她,逃出西霸天的包围后,丢到路旁,随她去哪儿,比落到西霸天手里好多了。”
哥哥独龙听了堵虎的一番话,本想责怪弟弟,并没出口,他是好意,怕哥哥带着弟媳添麻烦,故而丢到路上随她去哪,可是,做哥哥的怎能如此对待,怎忍心把弟媳丢掉。
再说,自小养成操心的习惯,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弟媳不是别人,如果带着她出逃,就要对弟媳负责,即说出困难:“是啊!弟弟的意思哥哥明白,多一个人多一个开销盘费,吃住生活都要考虑。”
弟弟堵虎心想,哥哥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与女子萍水相逢,处于对她的关心,应该照顾一下,“唉,反正嫂子死了,打开箱子看看有没什么积储,如果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干脆一把火把茅屋点着烧掉算了。”
此时,远处的小杉树闪着黄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黄叶,像是唱着一支动听的歌。
女子听了堵虎的建议,当即点了点头支持烧房子的主意,向独龙道:“弟媳也同意把茅屋烧掉,这叫焚尸灭迹,查无证据,再说,免得西霸天看到大少爷的尸体难受。而后哥哥回部队搬兵,即使西霸天向你们团长告状,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哥哥便可反咬一口,说西霸天诬告陷害,那么,你们国民军对付一个小小保安团,还是绰绰有余。”
哥哥独龙听了女子的一番话,感觉好主意,情急之下来到床头柜子,立即把大少爷的衣服挪去,正准备把值钱的东西拿走,烧掉茅屋回部队搬兵。突然“哗啦”一声,抖出了惊奇,自己都忘记了,在验尸时看到的一把德国造新式盒子炮,还有一排排子弹,装在弹夹内,一向爱枪如命的独龙,哪里还顾得掀箱子,立即拿起手枪道:“有了这把盒子炮,就有了一切……,还怕西霸天保安团。”
于是,哥哥独龙,立即把子弹绑到罩衣内的腰间,把盒子炮挎到肩上,即刻到茅屋后的水杉树上解下战马,瞪眼观看,那颗巨大的水杉树像一个盛装颜料的调色盆,将斑斓炫目的色彩一下子端到保安团人马面前:那橘黄、中黄、黄中黛绿……简直是应有尽有,使人目不暇接。当即解下战马,向弟弟堵虎及弟媳道:“你们赶快上马,随哥哥一起逃走。”
女子闻听上马,早想离开此地,唯恐把自己丢下,着急地伸出手来,当即抓住哥哥独龙的手,脚踩马蹬顺势一蹬。哥哥独龙使劲一拉,打脚一点,跨上战马,稳稳当当坐在了哥哥独龙的胸前。
“好!”弟弟堵虎见哥哥独龙和女子坐上了战马,心里只顾高兴,却忘记商量好的点房子毁尸灭迹的大事。再加上女子心急,一直催促,回头望了望那茅屋后的石榴熟透了,它们一个个绽开娃娃般可爱的圆脸和笑口,争相向独龙报告着成熟的喜讯。
这时,女子坐在马背上独龙的怀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男人怀里,第一次让男人拥抱,第一次娇臀紧贴男人的躯胯,这是多么幸福啊……
“驾!”哥哥独龙手挽马缰掉头,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大伯子哥怀里坐着兄弟媳妇,成何体统,如今独龙也成了扒灰头。哪里顾得上这些闲言碎语。管他大伯子兄弟媳妇呢,逃命要紧,回头观看,弟弟堵虎还站在下边,当即喊叫一声:“弟弟快上马……”
“不,”弟弟堵虎却摇了摇头,见女子坐上了战马,自己放心了。于是,他伸出手来,对着马屁股使劲一拍,而后交代:“你们赶快逃跑吧,弟弟在保安团当差,再说也没杀人,西霸天不会拿一个无辜百姓问罪的。”
“嗯,”独龙点了点头,话是不错,常言道;谁杀人谁赏命,西霸天不应该拿一个保安团的马夫堵虎问罪。
女子听了兄弟二人的一番对话,“虽然堵虎没杀人不会问罪,但是可以作为人质要挟哥哥,”
独龙听了女子的一番言语:“此时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只好两腿一夹马肚子,一声告别;“弟弟再见!我们走了……”
一句话没有说完,“走!哪儿走……”突然一把大刀挡住去路。
独龙抬头观看,原来是位手拿大刀的威武猛汉,此汉子大刀一横站在战马的前面挡住了去路。“乖乖!”威武猛汉身后人山人海,把个茅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此架势西霸天是要抓活的。因为,保安团的大队人马已经把茅屋团团包围到中间,一来不清楚茅屋里的情况,二来等待天亮,三来等待让自己暴露。为了减少伤亡,西霸天采取围而不攻,拖延时间的办法,等到弹尽粮绝自己出来投降,这一招可算狠毒啊。此时,独龙想出去,已是不可能了,整个茅屋前前后后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过……
“嘿嘿!”这时,保安队长廖一熊见独龙骑马出来了,冷笑一声,劝说道:“独龙,赶快下马投降!保安团人马把茅屋围得水泄不漏,老爷亲临现场指挥,插翅难逃,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独龙听了廖一熊的一番话,看了看周围人马,围的如同铁桶一般,果然难以逃出,即手挘马缰,向胸前女子道:“出不去怎么办呢!西霸天誓为大少爷报仇,好汉做事好汉当,是哥哥杀死的大少爷,就有哥哥来抵命,弟妹独自一人赶快逃走吧,”
“不,哥哥是英雄,大少爷该杀。”
女子表扬夸奖一句独龙,而后直起腰来再次前后瞅瞅,还是不见二少爷屠二倒,此时心里已经明白,担心是多余的,西霸天率领保安团大队人马围困茅屋,不是为了抢亲,根本不认识自己,而是为大少爷被杀捉拿独龙,那还怕什么,随安慰一句:“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弟媳绝不会丢下哥哥不管……。”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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