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探望伤势
傍晚阳光朦胧,莲蓬湖四周的大湖,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呈现出无声无息的单调。他们的视线只能扑捉到,那一片片不规则芦苇和湖中莲藕的轮廓,天地一片混沌,湖朦胧,水朦胧,好像从湖中升起一团雾,淹没了一切。
二头领桑疤瘌脸闻听王麻子回来,又停止了脚步,嘴里喊着不怕,心里还是胆怯,怕三头领回来不好交代,“那个王麻子鬼点子太多了,浑身都是点子,稍微不慎,就会被他看出破绽……”
“麻子的脸上,本来就点子多,要不,咋叫麻子呢,”
五头领杨毛驴子不往上面说,因为他也害怕王麻子,继续鼓吹着:“如今三麻子只好甘拜下风了,在为大头领报仇一事上,就输给了二哥,哪儿有二哥的功劳大?”
“不管功劳大小,”
二头领桑疤瘌脸还是担心被三头领识破,“二哥还是担心王麻子,他的威信比二哥高,”
五头领杨毛驴子给桑疤瘌脸宽心,“威信高怕什么,等到三头领回来已经晚了,人死不能复生,没了大头领窦义德,有谁能管得了桑疤瘌脸。再说,二哥已经是大头领了,还担心什么?如果三头领顺从也就罢了,不服从的话,一声令下,拉出去砍了。估计王麻子不会,既然大头领已经死亡,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他本性就天生的胆小怕事,没了大头领窦义德撑腰,又失去了四头领刘撇嘴的帮手,单枪匹马能翻起来天。”
二头领桑疤瘌脸听了杨毛驴子的一番话,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二哥怎么忘记了,五弟已经宣布过了,莲蓬湖不能一日无主,所以……”
“所以,”
五头领杨毛驴子把话又抢过来,“兄弟兄一致推荐二头领接任大头领,”
“那与女子拜堂成亲的时间只好延迟了,”二头领桑疤拉脸得到大头领还不满足,最让他挂念的是女子成亲一事。
“即是半夜也不晚,”
五头领杨毛驴子解释着:“按照当地举行婚礼时间,都是晚饭以后,这与北方不同,北方都在上午举行婚礼,”
二头领桑疤拉脸想了想,“十分正确,当地风俗迎娶新娘,白天在村头等待,到了晚上才能进村,所谓鸡上笼,牛上圈,女方才发嫁,等到拉回家,不是半夜也已天过一更,这时,才开始拜堂成亲。”
“所以,举行婚礼的时间不晚,再说越晚越好,免得暴露,”
五头领杨毛驴子振振有词,“你想,已经向女子说明了做压寨夫人,女人嘛,管什么大头领是谁呢,不管大哥也好,二哥也罢,只要是压寨夫人就行。到时大红盖头,往脑袋上一捂,婶母婶娘挟持着拜天地,拜完天地即刻送入洞房,等到天明女子发现桑疤瘌脸,已经晚了……”
二头领桑疤瘌脸抬头观看;此时,正好路过大头领的病房,随向杨毛驴子道:“走,看看大头领的病情如何?能不暗杀最好不要暗杀,如果承认桑疤瘌脸是大头领,没必要暗杀……”
俯瞰莲蓬湖的黄昏,宛如大湖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莲蓬岛屿的土地,从炊烟袅袅的岛屿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这时,在三间茅屋的横粱上,挂着一盏若明若暗的煤油灯,大头领窦义德躺在病床上,他半闭着眼睛,发出呼噜噜的喘息声,一会儿咳嗽几声,不时的发出呻吟声,看来伤病比较严重。
二头领桑疤拉脸和五头领扬毛驴子站在病榻前,那眼珠子在不时的滚动着,等待着郎中说出伤情。
郎中正在给大头领窦义德换药,他已经打开了胸部伤口绷带,正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轻轻的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看得到那子弹穿过的洞,红霞霞窟窿周边发紫,呈现溃烂迹象。郎中一边擦,一边向二头领桑疤拉脸介绍:“你看伤口已经感染,有的地方化脓了。”
桑疤喇脸也不做声,听到郎中的介绍,心里暗自高兴,但是表面上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大头领窦义德闭着眼睛,躺在病榻上一动也不动,嘴里时不时地喊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哎呀!我的妈啊,好疼呀,简直要我的命啊……”那声音撕心裂肺,听来令人揪心伤感流泪。
郎中心里清楚,只是同着病人不好说出,害怕给病人增加思想负担;大头领窦义德的伤势非常严重,伤及胸部,子弹扎在肺上。凭自己多年的治伤经验判断,窦义德之所以没有被当场打死,主要原因是;子弹在肺部滞留,没有穿透肺部,才堵住了血液外流和肺部漏气的危险。已经对性命的威胁很危险了!如果稍微子弹扎深一点点,或者穿透胸肺,就会造成大出血,肺部漏气引起气胸而死亡。由于医疗条件差,土方土法,不能做开胸取弹手术,只好采取保守治疗。
郎中在伤口敷上自制的消炎止痛中药,立即用纱布重新包扎,一切处理完后,把镊子钳子等疗伤用的工具,放入药包,而后合上站起身来。
即悄悄地把二头领桑疤拉脸和五头领杨毛驴子拉到外间,交代一声,“大头领的伤势十分严重,请二位头领早作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
五头领杨毛驴子闻听此言,感觉郎中话中有话,他弄不明白,立即追问一句,“莫非大头领窦义德要死吗?”
郎中见问,并没回答,其实他讲话还是留有余地的,而且模棱两可,哪个郎中对待病人都不敢打保票,万一有个好歹,免得担当责任,面对五头领的提问,不好回答。他只好说:“郎中最担心的是肺部感染,那样会使病人高烧不退,危及性命,七天之内,是紧要关口,如果能闯过此关,估计会有所好转的,那还要看病人的抵抗力和自身的造化了。”
“本头领还以为让我们准备后事呢,”五头领杨毛驴子听了郎中的一番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口气松了下来。
“郎中没说大头领一定会好啊,”
郎中的说话让人捉摸不透,没说窦义德一定会死,也没说不会死,他回答病人家属的问话是把我分寸的,“任何疾病始终都在不停的变化中,大头领的伤势一到病危,是好是歹,总要往两个极端发展,有可能往好的方面发展,也有可能往坏的方面发展,二位头领等于是病人的亲属,所以向你们说说病情……。”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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