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集 追查叛徒
从那么隐秘的雷声中,乌云涌来了。不一会儿,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后竟然像怒吼的黑风暴,席卷长空,似乎即将倾向大地的不是大雨,而是浓浓的墨汁,很是令人惊悸。但这种乌云的边缘是黑色的,像渲染的中国画那样,深浅分明,似乎正向无尽的四周浸润,让可怕的乌云也显露出几分魅力来。
清末民初,娼家多集中在闹市中心的各个里巷中,根据房屋结构,建筑规模,妓院内陈设,**的姿色风度等分为若干等级,悬挂乐户招牌,公开营业。
以嫖客的不同身份、兴趣、爱好,又有苏州帮、扬州帮、本帮等之别。此外还有暗蝎以各种职业为掩护,以*妓*为实的。
江城市长江两岸的龟山蛇山树林间积着半尺深的枯叶,风一吹,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均匀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一条倾斜着盘旋到山顶的小径。
叛徒梅谷苟穿过龟蛇二山顺着大道往前走,刚刚来到迎春楼门前,却被站门拉客的妓**女拽住了,那妖艳的姿色,淫荡的声音,嗲声嗲气,“客官,快进来啊,本迎春楼刚刚从苏州进来一批美艳漂亮的年轻雏儿……”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心动,没人开过瓢的雏鸡。
“是吗!”叛徒梅谷笱毕竟在共产党内干过,脑袋瓜还是灵活的,首先编出一套瞎话,点头哈腰道:“小的是下人,”
“哪个信呢,”拉客的妓**女发出娇而柔的恳求声,“下人……下人还能骑洋车子,还是赶快进去享受吧,”
此时,妓院里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画布,变幻莫测,引人入胜。在日出的时刻,东方的天空逐渐泛起一抹粉红,好似情人的脸庞,羞涩又充满期待。随着阳光的渐渐升起,天空被染上了金黄的色彩,如同正午的芦苇,熠熠生辉。
“好的!”叛徒梅谷笱听了妓女一番话,心里琢磨开来,何不乘机让妓**女把身后跟踪的三个地下党留住,即点头同意道:“好吧,我先进去,找老鸨联系联系房间,我的主人在身后,一共三个,你们无论如何也把他们三人留住,决不能让财主跑了,他们身上有的是大洋。我是跑腿的下人,提前进去为主人挑选最好的……”说完推起洋车子就往妓院钻。
“放心!”拉客的妓女**闻听有钱的主人在后边,一时间心花怒放,决心拦住三位客人。
谁知,叛徒梅谷苟推着洋车子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
此时,他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的甜,不管怎么着,总算甩掉了尾巴。
随摸了摸脑袋,这颗头还在自己的脖子上长着。
他骄傲起来,别看我梅谷苟长得人模狗样儿,脑袋瓜子聪明,随机应变能力极强。每一次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白色恐怖”国民党的侦缉处对共产党人实施那种酷刑,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扎手指,灌辣椒水,坐老虎橙,等等,各种折磨肉体的办法使尽,就因为脑袋聪明,才免去打得死去活来。
我“招了,”并供出了支部的张书记张老师和其他党员,保住了这颗脑袋,是用共党其他几颗脑袋换来的。
不对,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让她们那么死心眼呢!
他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一边骑着,一边想着,望着那黑暗的夜空,心里更空,他感觉到好象整世界都抛弃了他,那种孤独、寂寞、失落将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走了一段路,感到安全了。因为这里比较偏僻,不是那个热闹的大街,是个人烟稀少的夜晚,十分的宁静,只有那朦胧的月光织出像雾一样的银纱,在树叶上,落下斑斑驳驳而圣洁的光。大地似乎也睡着了,轻柔的微风吹动树叶好像发出的微语。他继续一边骑一边想,自己在侦缉处并不吃香,国民政府靠不住,他们没把自己当人看,好像一条多余的夹尾巴狗。当初选择叛变就是一个错误。现在责怪起自己来了,为什么要当叛徒呢?
当初还不如被侦缉处打死呢!
在共产党那边虽算不上英雄,起码落个烈士的名字。
这下倒好,里里外外不是人……就连亲戚和那些平日要好的朋友也看不起。
一个靠出卖党,出卖组织,出卖同志换来的性命,连猪狗都不如,可恶至极,一个遭人垂啼的叛徒、坏蛋,这个名声多难听。
可知,江城市是由三镇组成,镇与镇之间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长江和汉江。
他是从汉正街到西南镇去辨认的,在闹市街头甩掉了认为是共党密探的跟踪,其实是三个保护他性命、监督逃跑和诱饵钓出共党的便衣。当然,侦缉处是不会告诉梅谷苟的,叛徒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还不如一条狗呢!
可是,为此事梅谷苟竟然沾沾自喜起来,感到自己的脑袋瓜聪明,略施小计,甩掉了共产党的跟踪。他哪儿知道,甩掉的是同伙,侦缉处的特务呢。
此时是傍晚,虽然孤身一人单独行走,共党书记刘甄是不会知道的。
她不是神仙,可能也害怕,因为侦缉处到处捉拿她。
假如她有脑子的话,在此等待铲除叛徒,岂不抓个正着。
可是,她没有那个能耐。
我没骨狗虽没大能耐,能在关键时刻逢凶化吉,今天不用担心,尽情地大胆往前走。
“嘿,”这小子高兴的还吹起了口哨。
那是给自己壮胆,其实心虚的很,每行一步提心吊胆。
绕过一道弯路,进入西镇郊区。
他望着路两旁的杨树、梧桐树密密匝匝如穿梭一样,一闪而过,它们阴森森地矗立着吓人。
此时他盼望侦缉处的巡逻队,清楚侦缉处长在各个交通要道布下了岗哨,便衣特务撒满江城市的大街小巷,如同一张大网。
共产党称此为“白色恐怖”,说明形势十分吃紧。
那么,他们是不敢出来活动的。他想着这些,是给自己增加无穷的力量和胆量。
这时,又拐了个弯,进入一个巷子,这里更加偏僻,是个无人处。
他本来心里有鬼,此时心存胆怯,更加害怕起来,提心吊胆,此地危险不可久留,得赶,加快速度离开这个令人心寒的鬼地方。
于是,他使尽全身力气,弓起背,弯起腰,两只脚用力地蹬踏自行车,那车轮转动好像飞了一样的快。
突然,前面几块模板挡住了去路。
嘿,越是害怕越是有鬼,自行车不会跳跃。
他只好“嘎吱”一声刹车。
两脚着地推着,“不行!难以越过,”
他不得不把自行车扛到肩上,一块模板一块模板地小心的跳过,而后再继续骑上。
“不许动!”
突然一把手枪顶住了后脑勺。
“哎呀,真是怕鬼有鬼,”
他立即丢下自行车拔腿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动一动就打死你!”
这命令的声音十分严厉,随着硬梆梆枪头捣得脑袋瓜子钻心的疼,里面还有要命的子弹,只好乖乖地试着把自行车放下来。
“再动!”身后传来制止声。
紧接着脑袋又被戳了一下,这一次更加疼痛了。
他扛着自行车再也不敢动弹了。
不知栽倒谁手里了,难道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同行,黑吃黑可要栽了……
他装作镇静,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月光清如水,它的清辉到处倾泻,倾泻在建筑物的模版上,倾泻在像手臂一样伸展着的树枝上,使一切都分明清晰,一切都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叛徒梅谷苟那儿知道,自己栽倒在叫花子的手里,就在侦缉处长袁大钭向特务们训话时,却忽视了一旁那个满脸黑灰污泥、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小孩……。
江城市在那个年代,三镇虽然破旧中心区域算是闹区,此时是傍晚,天还没全黑,已是明灯错落,三镇深处映射出璀璨的光芒,有如娇艳的花朵一般;由于四处都可通行,不存在城门铁锁一事。所以人潮汹涌,马蹄下尘土飞扬;淡淡的月光洒遍每个角落,人们在何处都能看到明月当头。
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小孩一手拿着根讨饭棍,一手拿着只烂碗,口里喊叫着;“爷爷奶奶行行好吧!叔叔阿姨可怜可怜……”
可是,耳朵却仔细地听着训话呢,特别那眼睛的余光,不时的扫射侦缉处的人马。
他听到了,也看到了侦缉处长袁大钭用枪逼着叛徒梅谷笱外出辨认。
和讨价还价的挨骂声。
当叛徒梅谷笱被逼无奈,推着自行车走出不远。
袁大钭又喊来了三名密探紧跟其后,“他是对叛徒不放心,或者是用他做诱饵。”
破衣烂衫叫花子的任务完成了,立即向他们的小头领做了汇报。
因为刘甄为叫花子们铲除了罪恶极大的坏蛋,小头领怎能忘恩负义,所交代的事情一定帮忙,随派两个叫花子,一个悄悄地跟踪三个密探,一直跟到妓院门口,等待观看他们出来的去向,等来等去不见人影。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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