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乡余烬的诸界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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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拔刀相向

    两人不约而同地挥动了武器。

    无需多言,在灰烬看到与暴乱者站在一起的塞贾克斯时,在塞贾克斯看到了屠杀暴乱者的灰烬时,两者就明白了对方是自己不得不应付的对手。

    这座城中每时每刻都有恕瑞玛人在死去,被引爆的艾卡西亚人民的怒火已经失控,在今晚,每个艾卡西亚人都在为先祖之荣光,艾卡西亚之自由而战……在灰烬与索拉卡眼中有组织屠杀的暴乱者,在此时的塞贾克斯眼中都是值得赞颂的艾卡西亚自由战士。

    塞贾克斯完全相信,在今晚过后,艾卡西亚即将光复,发生在过程当中的遗憾和龃龉可能会让他日后感到羞耻,但绝不后悔。

    巨剑与巨斧一次次相撞绽放出激烈的火花,两人都是善使各种武器的大师级人物,灰烬的剑术充满野性又浑然天成,塞贾克斯千锤百炼的武艺毫无破绽。

    武器碰撞产生的余波让其他人不敢靠近,谁也说不准这两个人到底使了多大力气,仅仅武器相撞的声音就让他们的耳朵暂时失聪。

    “你站在恕瑞玛人一边吗?”

    塞贾克斯一个横扫逼退了灰烬,后者滚了两下又如同野狼一般跳了上来。

    “我不关心你们的事,也别在我眼前做恶事。”

    灰烬的三段重斩被塞贾克斯绕开,巨斧立刻向着灰烬的脑袋劈来,他拼着一记以伤换伤,用巨剑拍飞了塞贾克斯。

    塞贾克斯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地,无形的气劲在塞贾克斯身上蔓延,正是那股气保护了塞贾克斯,大量削减了伤害。

    这是武器大师们的核心力量,使用名为“气”的魔法能量加强自己的攻击并保护自身。

    “看我了结你!”

    塞贾克斯身上的气劲大增,手中巨斧斧头上亮起了一阵异样的红光,他高跃而起,对准了刚站起来的灰烬。

    灰烬掏出了抗咒大盾,硬吃了这一击,然后掏出元素瓶美美地喝了一口。

    两个人都在试探对方,逼迫对方拿出新的东西来,到目前为止,双方造成有效伤害的次数都是一,双方的护甲其实都和纸糊的一样。

    “看了也不是全无作用。”灰烬咧嘴笑了起来,塞贾克斯被他刚刚那一下划破了侧腹的衣服,现在开始往外流血了。

    尽管造成的伤害有限,但灰烬知道这样下去死的肯定不是自己。

    灰烬推动大盾将塞贾克斯撞开,换回巨剑后,摆出了狼剑术的起手式,用以加快精力恢复速度的开花绿化草落入口中,另一只手换上了咒术之火。

    被推开的塞贾克斯身上的气劲猛然一收缩,然后轰然起爆,整个人的气势与之前判若两人,这是他尚在雏形、但已经验证的弑神技艺。

    猛毒雾从灰烬的口中吹出,这是一种致命但生效缓慢的法术,不过此时灰烬只是想用它浓烈的颜色来掩饰踪迹。

    塞贾克斯在接触到猛毒雾的瞬间就感到了不适,尤其是眼睛,在下一瞬间,他本能地用武器架住了灰烬从侧后方横扫而来的巨剑,然后抬脚踹到了灰烬身上,借力跳出了猛毒雾的范围。

    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猛毒雾对活物的眼睛实在是不友好,他甚至有种眼球要被溶解的感觉。

    于是塞贾克斯闭上了眼,手中的武器旋转起来,仅凭直觉躲避灰烬的进攻,连绵不绝的攻击大多数被他躲避,少数几次击中也不过是擦伤,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战斗的塞贾克斯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于是他尝试注入气在武器上,他的气势随着武器的旋转节节攀升,在灰烬的攻击突然停止的时候抓住时机敲了出去。

    塞贾克斯听到了巨斧与盾牌的碰撞声,但手感不对,此时他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因此他没有继续追击。

    其实灰烬猛攻太久导致精力条打空了,即使换出了盾牌也被掀了盾,如果不是塞贾克斯现在看不到他在哪,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一套打回篝火。

    灰烬又向塞贾克斯喷了一口猛毒雾,好拖延些时间让他离开,因为索拉卡连续使用了三束星光来催促他,十分着急。

    全速奔跑的灰烬没人拦得住,只需一会工夫他就消失在夜色里,在奔跑的途中他就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点的铠甲。

    因为担心索拉卡那边情况的原因,在路上的求救声他也没怎么管,只是顺手扔出攻击性的奇迹解决了下就离开,甚至没有再看求救者一眼。

    在第一次救下受害的恕瑞玛人之后,索拉卡便遇到了一些元素法师,诱敌头盖骨这种东西对付不懂魔法的普通人或者无智的野兽还行,对付法师或者意志坚定的英雄们就是纯属笑话了。

    于是索拉卡就只能对这些往日里的友好邻居痛下杀手。

    维鲁斯和他的母亲以及一大堆本地恕瑞玛官员的亲属跟着索拉卡后面,从未经历过战争与动乱的他们感到了由衷的恐惧,温暖的家中闯入暴徒,整个城市也不再安全。

    这天晚上恰好碰到市政厅统计税收的日子,所有的恕瑞玛底层官员都在市政厅加班,索拉卡等人一边祈祷着一边向那里前进。

    实际上,市政厅是最先沦陷的地方,所有的恕瑞玛官员不论过往都被残忍地杀死,索拉卡等人在那里只看到了残缺的尸体和仿佛暴风过境后的市政厅,就连雕刻在墙上的壁画也被人用无法形容的污秽所破坏。

    在离开市政厅的时候,索拉卡等人中了埋伏,剩余不多的诱敌头盖骨很快就用完了,他们只能撤回市政厅利用地形阻挡着敌人。

    这一夜的疯狂在年幼的维鲁斯脑海当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守着父亲的残尸,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母亲低沉压抑的呜咽声成了他日后久久难忘的噩梦。

    有人祈祷着外面的敌人快些退去,有些人拿起武器等待决一死战,有些人在寻找着从市政厅离开的其他路线。

    索拉卡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默默祈祷着、等待着灰烬到来,两人都没有既不多造杀戮又能停止战争的办法,就只能先带这些人逃出这座城市。

    如果灰烬赶到的话,这个过程会快得多,不然她就只能尝试性的,稍微攻击一下敌人了,尽管那有可能炸掉半座城市。

    不知多久后,敌人进攻的声音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