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从东成西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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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夜观守藏室

    李苦在云端看着地上离去的人群。七日之期还远得很,李苦所学甚杂,打算到时候将自己的所学化成书册,如果这位后来的千古一帝真的有所得,也算是其造化吧。

    想到这里,李苦的脑中突然出现了那位赤帝子刘邦,赤帝子斩白帝子。《史记·封禅书》载:“秦襄公既侯,居西垂,自以为主少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

    赤帝子刘邦现在也已经出生了吧,他比嬴政小三岁,现在应该还在应该沛县玩泥巴吧。

    这七日李苦也不想浪费,驾着云向着周朝典藏室而去,如今天下诸侯大乱,已经到了战国末期,离春秋已经过了百年,不知道那些典籍还剩多少。

    东周在过几年就要被秦庄襄王所灭,至此,周朝彻底灭亡,消失在历史的风烟中。也就不会再有人有它的记忆,即使有也只会是孔子记忆中的周礼。

    秦庄襄王也算是为他儿子扫尽了最后一步障碍。

    李苦想起来老子曾担任周朝守藏室之史,以博学而闻名,孔子曾入周向他问礼。

    《史记·老子列传》载:“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

    司马迁说老子是周朝看管“藏策之府”的“守藏室之史”,后世推测老子的办公地点就应该是在冠山石室。

    周都洛邑,几百载的风雨王朝总有落幕的时候。李苦看着这曾经的王朝,惜时周天子立,而四夷服。

    “唉!周朝灭矣!”

    末代君主“周赧王”姬延在位时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自己领土的掌控权。周赧王继位时,周已分东周西周两小国。赧王名为天子,实寄居于西周。

    姬延本可以跟周王朝一起寿终正寝,但他偏偏要誓死一搏,姬延听信楚考烈王的鸡汤,借钱武装军队伐秦,本想重振周天子威严,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史书曰:西周武公尽献其地于秦,王亦卒,周王朝亡。在位五十九年。相传赧王负债于民,因逃债避居宫内台上,周人称其台为“逃债台”。

    这位周天子为我们还贡献了一个成语“债台高筑”。要不是这位职业老赖早就在前几年就驾崩了,李苦真想去看看他这位传奇。

    整个洛邑也不知道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一样,有这淡淡的衰落感。就像夜晚两三年的野草,肆意而零落。

    守藏石室门前。

    “吱!~”

    午后的阳光透过门扉穿进来,透过空中的尘埃形成一缕缕光线,像是金丝。

    李苦闻到空气中的潮湿和阴霾,曾经摆满竹简和布帛的书架,映入眼帘的只是空空的书架,倒地的倒地,歪斜的歪斜。

    李苦叹了一口气,也是,典籍自古以来都是无价之宝,少有见识之人,都不会放过这片宝地。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可强求。

    李苦,将歪斜的书架归正,地上散落的竹简慢慢的收拾起来,竹简上的大篆字体已经有点模糊了。

    将地上掉落的竹节摸索着书架放回原位,看着空荡荡的收藏室,李苦环视四周,收藏室是也不算大,一眼能看见尽头。

    收藏室的尽头是一张书案,书案上还摆着笔墨,一块有这凹陷的石壁中还有着墨迹。

    虽然守藏室里杂乱的很,这张桌案和它配合的席子却干净的很,席子很方正。

    在周朝席子方不方正很重要,据《礼记·礼器》记载,只有君王屁股下可以坐五层席垫,诸侯三层,其他人根据地位依次削减。

    其次还有垫什么的讲究。《周礼·司几筵》中写着,席子分有五种,分别为“莞、藻、次、蒲、熊”。不同的材质代表了不同的等级,铺设给相应的地位的人。

    孔子开坛讲学,弟子三千,坐而论道。

    大家一同坐在铺着草席的地上。孔子十分尊崇周礼,他一开口就说到“席不正,不坐。”

    李苦没有太过意外,没有典籍也是正常。周室典籍被视为天下正统的象征那是那么容易见的,能见到剩下的只言片语就算是福缘深厚了。

    既然没有典籍,李苦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多过停留,转头合上门扉走了出去,走的很干脆,看了看门上摸得发亮的锁链,李苦笑了笑知道时候未到。

    其实来此处看看还有没有古籍,李苦也不过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看看瞧。

    如同《吕氏春秋》记载:“夏太史终古见桀迷惑,载其图法奔商;商内史向挚见纣迷惑,载其图法奔周。”夏朝、商朝的典籍掌管者都在国家衰败后把典籍送往有道之国。

    周朝的典籍这么宝贝的东西可不能跟着旧王朝一块完蛋,当然要找新的继承者。按理来说这各国都会来抢这的典籍,然而可惜它失传了!

    周王室发生内乱,尹氏贵族扶立杀害周悼王的王子朝为王,晋国则拥立周敬王讨打王子朝。结果王子朝打败了,逃跑时没带金银珠宝,就是把周室典籍一卷不落拿走逃亡楚国去了

    此时楚国国力正强,如果接受了王子朝的典籍自然就可代周而起。但是楚畏惧众怒,不敢接受身为“乱臣贼子“的王子朝所送的周室典籍。于是周室典籍就没到楚国王室手里,随着王子朝的隐姓埋名而销声匿迹,至今无人可知。

    如果故事走到这一步就结束了,三代的古典礼乐文明可以说就断绝了。但好在有两个人曾经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周室典籍,那就是老子和孔子。老子曾经担任周守藏室的守藏吏,是除了周天子外唯一有资格阅读周室典籍的人,虽说他没能全记住典籍的内容,但还是凭借自己的领悟写下了《德道经》

    另外孔子曾经多次问礼于老子,知道周室典籍的部分内容,并且花费毕生精力从民间搜集材料从而删订《六经》,孔子说自己“述而不作“,他确实只是把周室典籍进行删订转述罢了。

    就这样,周室典籍从老子和孔子的手里得以传承精髓,而老子和孔子也因此成为后世传颂的圣人,可以说是互相成就。

    北辰明亮,偌大的藏书地,也没有什么看守,微风吹卷着地上的飞蓬。

    “吱!~”

    不同于白天的沉闷,夜里的藏书室李苦没有感觉到白天的发霉潮湿,夜里的风吹过有一丝的清爽。

    李苦推开大门,还是白天的守藏室,明明同一个地方,给李苦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白天还一眼就能看见头的守藏室,不知道是因为灯火的昏暗还是其他,以李苦接近天仙的境界居然看不到这守藏室的进头。

    李苦往里走,越走却越远,却仿佛远远没有到头。李苦身边的书架从开始空无一物也开始有一些竹简出现在书架上。

    越往里走书架越多,四周的灯火照耀下,是仿佛置身于书简的海洋之中。

    李苦随意从书架上拿起一册竹简,上面写着《箫韶》。打开一看这是一本关于乐舞的古籍,李苦以前也略有耳闻舜作韶乐。

    《竹书纪年》卷上说:“帝舜有虞氏,元年己未帝即位,居冀。作《大韶》之乐。”

    《史记·夏本纪》载:“舜德大明,于是夔行乐,祖考至,群后相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百兽率舞。”

    李苦翻了翻《箫韶》描写的乐舞之像,阵容十分可观,“百兽”当为各部落尊奉着自己崇拜的图腾形象,或许是亲身装扮,又或是高举神兽之型,载歌载舞。

    李苦小心的将《箫韶》放回原处,这种古籍在后世只会出现在别的古籍只言片语中,或是所列举的例子中。

    烛火冉冉,李苦往里面越走越深,周围也不在是只有竹简,一些礼器和兽骨也出现在书架上。

    那时没有纸张,所谓的书,不是竹简,就是木简,还有一部分是布帛,上面或刻或写着密密麻麻的或是字或是符号。

    这些东西,一卷卷,一捆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堆放在一起,或许老子曾经就在这里每天搬来搬去,每天或是进行整理和归类,或是抄录誊写哪些腐朽,虫蛀的典籍。

    李苦笑着翻阅着书架的古籍,书的门类又很繁杂,李苦甚至在书架上看见上面标着《三坟》、《五典》、《八索》和《九丘》,《阴符》与《祈昭》,《河图》与《洛书》等等。

    “谁?”李苦猛然发出声音。

    仅仅一个书架之隔,李苦一抬头猛然发现,自己对面的书架上也有一个人影正在翻着典籍。

    这让李苦感到全身惊悚,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来人。

    再转身,李苦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有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书架旁拿着竹简,仿佛沉浸在古籍中。

    李苦的声音让远处几个身影向李苦的方向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就继续沉浸在竹简中,没有人回应李苦。

    李苦收敛住自己的心神,意识到自己今天看见如此多的典籍扰乱了心神,是自己失了态。

    透过书架李苦看见对面正在翻阅木简的人,看不见样貌,只是身上气质如同混沌初开,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仿佛在星空下,置身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