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飞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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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龙易非,傻子?(2)

    秋风依旧缓慢地吹着两人的头发,只是一个飘逸动人,一个杂乱无章。

    东方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在别人眼中是傻子的人感兴趣,难道是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还是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过自己的魅力,或许是他清澈的眼神让我心动?东方婉暗自嘲笑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了。

    他还是只是一个孩子!

    今年只有十六岁的东方婉虽然倾国倾城,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处于感情萌动期的女孩,即使她的心智远远超过同龄人。她也向往白马王子般的童话,漫天玫瑰花瓣飞舞的浪漫……可是家族的情况让她别无选择,她的未来早已经被决定。微微叹气,这些自己早就知道,为什么今天还会想起,难道是因为他?

    东方婉的眼神又投向了此时正在望天湖的龙易非,少年依旧用他那呆滞又单纯的眼神望着水波荡漾的湖面。很静,静的好像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不再单单是人,而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东方婉迈开了轻逸的脚步走向龙易非,静静地坐在龙易非的旁边。

    龙易非依旧不动,静静地望着。

    沉默。

    “你是龙易非?”东方婉的声音有如天籁之音,动耳悦人,打破沉默。

    龙易非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单纯地望着东方婉,眼神依旧呆滞,没有那种令东方婉厌恶的欲望和占有。“嗯”轻轻地点头。

    龙易非继续看,东方婉不知道说什么。继续沉默。

    美丽动人的风景此时在东方婉的心中变特别压抑,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头紧邹,让人心疼。

    鼓起勇气,东方婉感觉自己好像在打仗,跟自己的内心打仗,知道自己只要迈出这一步,龙易非这个名字可能在自己的脑海里会停留很长时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但是还是走出了这一步,这也许就是缘分!

    “你……你在看什么?”东方婉心情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

    龙易非这次没有转过来,只是轻轻地回答:“我在看水。”

    “水?”东方婉疑惑。

    “水,万物之灵。这湖面看似平静,暗中的汹涌令人畏惧;看似波动,整体依旧安静。”龙易非若有所思的答道。

    “这和佛法中的‘白马非马’有异曲同工之意。”东方婉说道。

    “恩,道法三千,条条可证大道!”龙易非坚定地说道。

    东方婉心里不停地琢磨这句“道法三千,条条可证大道”,同时也惊讶不已,这是一个人们眼中和口中所说的“傻子”说出来的吗?

    片刻,东方婉盯着这个浑身是谜一般的少年,想看透,但怎么也看不清。是他隐藏的太深,还是自己太浅?

    “你就这么坚信你走的路一定是正确的吗?”东方婉不服地问道。

    龙易非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意,静静地回道:“看水,即看心;看心,似湖水。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此时我只想看清自己的心!”

    “你为什么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心呢?人生在世,糊涂一点不好吗?”东方婉辩道。

    “那是你选择的路,每个人所走的路都不会一样,我已坚信自己的路,不会更改。”龙易非回答,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味。

    “万一你选的路是错的呢?”

    “何为对,何为错?做事不一定要分对与错,即使世人都认为是错的,只要自己认为值,就可以做。”这时的龙易非有点不像龙易非,暴虐,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东方婉也不像东方婉,心中激动,充满不甘地问道,“你不会后悔?”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使后悔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我真的错了,也不会后悔。”龙易非坚定地说道。

    东方婉脸色苍白无力,找不到任何言辞去反驳他。但是心中还是充满了淡淡地不甘,挺翘的胸不停地起伏,但实在是无法辩驳,只能生闷气。

    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儿,东方婉心情稍微平复,就开始思考,刚才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那么生气?是因为他反驳自己的话,还是他否定了自己的人生?不知道,东方婉心情十分复杂,只能静静地望着湖水,来平定自己的心。

    夕阳悄然来临,金红的霞光照在湖面上阵阵刺眼,映射在两人脸上。很美,东方婉被大自然的神奇吸引,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想跟一旁的龙易非分享。转头一看,他还是万年不变的沉静,想说出的也说不出口了。

    时间悄悄走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耐不住时间的前进,慢慢地躲到山的那边去了,但还是不甘心地用微弱的光芒来证明它的存在。

    “我要走了。”龙易非起身拿起身边的书包缓慢地走去。

    东方婉急忙起身,焦急的问道:“为什么不看完呢?夕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了。”

    “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黑暗即将占领这个世界。无需再看,也无需感叹。”龙易非头也不回地推起自行车离开。

    “但是……”东方婉不知道说什么。

    龙易非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东方婉不知道为啥,心中一阵欢喜,只有一丝,但很满足。

    “谢谢你陪我聊天。”龙易非轻轻地微笑道。

    美,好美……除了好美,东方婉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表达,哪怕美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少年不太恰当。一个万年不变的人突然笑了,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东方婉痴了,沉醉在这种感觉当中,久久不能忘怀。

    龙易非走了,安静地走了,不带走一丝景色,却带走了东方婉的丝丝牵挂,等东方婉醒来,只有漫天的树叶在空中无根的飞舞。

    华夏学院很大,要在里面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般难;华夏学院很美,到处都是景色。秋天的华夏学院金黄一片,树叶在地上都铺成了一条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响声,给校园带来另一番景色。

    龙易非推着老旧的自行车在上面缓慢地走着,杂乱地头发遮住了眼睛,简单地休闲服在大街上到处可见,但在这里却格外醒目。龙易非也是这个学校唯一遵守纪律的学生,学校纪律中有一条在校园里是不许骑车的,需要下车行走。但是在如今的华夏学院里,除了龙易非全是开车的,这条纪律也变成形同虚设了。

    老实在这个社会就是懦弱,经常受别人欺负。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

    “救命啊!救命啊……”阵阵微弱的求救声从不远处传入龙易非的耳中,是个女孩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害怕。

    龙易非走进一看,几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孩把一个小女孩围在角落,女孩的衣服已经有几处被撕破,露出娇嫩的肌肤,表情十分害怕,眼眶中被泪水填满,不断地往外流,煞是可怜。

    “诸葛青,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少爷我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跑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其中一个男孩发出得意的狂笑。

    叫诸葛青的女孩全身都在哆嗦,看到龙易非就像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地朝龙易非喊道:“救命……”

    几个男孩也发现了龙易非的存在,但是毫不在乎。刚才那个男孩不屑一顾的说道,“原来是傻子龙啊!你也想来英雄救美?”

    “哈…哈…”其余的男生也跟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诸葛青听到傻子龙,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整个学院没人不知道龙易非胆小怕事,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惨了,难道我的人生就走到这里了吗?诸葛青惨淡的笑了,笑容中充满了绝望。

    看着女孩绝望的眼神,龙易非心中某处被颤动。推倒自行车,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下走到女孩的前面,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鹰一般保护这个可怜的女孩。

    诸葛青哭的更厉害了,但是眼泪中多了一点东西叫做希望。嘴角的笑容也不再绝望,反到有了一丝满足。

    几个男生从诧异中醒来,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龙易非,传说中的傻子龙也会英雄救美,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妈的,傻子龙,你是不是吃东西吃傻了?敢坏我的好事。”刚才的那个自称少爷的人非常愤怒。

    龙易非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动不动地坚定地站在那里,好像誓死宣布我要保护这个女孩一样。

    男生们愤怒了,连傻子龙都敢瞧不起他们,简直是在侮辱他们。不用多说,都不约而同地上去殴打龙易非。

    在拳脚交加的殴打下,龙易非转身紧紧地抱住诸葛青,不让她有半点伤害,所有的拳脚全部落在他的身上。身上到处青肿,额头、鼻子已被血染红,但是龙易非还是紧抱着不放手。

    被保护的诸葛青,感觉到了温暖,心中呼喊,“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温暖的!”眼神被幸福填满,眼中流出的泪水也成了幸福的眼泪。

    男生们不停地殴打,龙易非紧紧地保护,诸葛青流着幸福的眼泪……

    这幅永恒的画面牢牢地映在了一个妙龄少女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