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十九年后开始的新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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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风语者家族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面上,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艾伦想大礼堂里吃饭的巫师们应该正在陆陆续续地回到休息室里,忙碌的一天马上就要进入安眠的时候了。

    杰特靠在窗户边,望着月亮。

    艾伦觉得这个时候再说那些告密的话肯定会引起杰特的反感,于是他也靠着窗户,他看向远方的西塔楼,好几个傲罗穿着的巫师在塔楼边转来转去。

    “艾伦,我和娅尔的感情很深厚,远远超过一个哥哥对待妹妹的感情,我当初在专列上说的,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如果娅尔不在了,我也没有独活的必要。”杰特说道。

    “乐观一点儿,杰特。”艾伦只能安慰道。

    “时间不多了,艾伦,我能感觉地出来,每次这样发病之后,娅尔的身体就会脆弱几分,一个医生曾经对我说过,娅尔的病会在十年里发作五次,最后一次,就会给她带来不可挽回的死亡!”杰特说到死亡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了。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这是第几次呢?”艾伦问道。

    “第二次。”杰特立刻回答道。

    “难道在这期间,就没有一个医生提出解决的办法吗?”艾伦又问道。

    “我们去过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主治医师对娅尔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他们用了各种各样的先进工具和方法,可惜最后只能说一句抱歉,然后收下大把大把的金加隆。”杰特鄙夷地说道。

    “在稍后的一些时候,一位自称是高地上唯一的先知者被请到了我家里,他的两只眼睛都瞎了,但是他却可以靠嗅觉和声音来判断位置,就是他对娅尔进行了诊断,得出了十年五病必死的结论。”杰特摇着脑袋:

    “爸爸听了他说的话后,叫仆人们用扫帚把他赶了出去,我却悄悄跟在他身后,他走了大约几英里之后,竟然摘下了他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我小心地看过去,发现他不仅没有眼球,而且眼眶里还有一些昆虫一样的东西在攀爬。”

    艾伦连忙制止了自己想象那副情景,因为他刚刚吃饱,胃里面的存量还有很多。

    “我就知道他是个身怀秘密的人,然后我听见他自言自语道:

    死亡会降临到那个小姑娘身上吗?

    我凑地更近了,只见那些爬虫从眼眶里钻出来,巴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我那时发现地上的蚂蚁都朝他走去。

    然后我就听到他说:

    啊!我知道了,死亡如影随形,常伴她身,可惜啊,时也命也!

    我听得恼火,什么时也命也的,我拿着魔杖就要冲出去质问他究竟想说什么,可是当我冒出头时,原地飞起了迷人眼的白雾,当我惶恐地躲在某个地方,等白雾散去之后,那个人早已逃之夭夭,再也见不到了。”

    艾伦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这个奇怪的人可以依靠眼眶里的虫子来未卜先知,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江湖骗子。

    “艾伦,他说的没有错,娅尔第一次发病之后,就整天神情恍惚,学校里布置的作业也完成不了,在家里的时候,她习惯睡在我的身边,不怕你笑,艾伦,我们一直如此,她整宿整宿地说着梦话,眼睛睁着睡觉,白天问她时,她什么也不知道。”杰特说道。

    “那么娅尔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呢?”艾伦问道。

    杰特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从头说起吧,故事很长,艾伦,希望你可以听下去。

    我来自一个规模不大的家族,它既没有神圣二十八家族那样的名声,也没有他们的地位和权利,我们居住在大山里面的房子中,我们的房子与山连成一片,分不清彼此,但是艾伦,我们却不是以山为信仰。

    真正让我们向往崇拜的,是风,象征着自由意志的风,在我父亲的言传身教中,我也爱上了每天都会吹拂而来的风,有人甚至认为可以用风来清洗身体,艾伦,我们被称为风语者,而我们的家族,就是风语者家族。

    娅尔和我是从一个母亲的肚子里呱呱落地的,但是我比她快一秒,因此我成了哥哥,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和娅尔在山林里疯闹时的情况,天哪,就像昨天一样近,又像一百年一样遥远。

    娅尔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她那时喜欢把头发扎在脑后,因为它们妨碍她上蹿下跳,在树林里飞跃,有一次在我的蛊惑下,她想都没想地用剪刀把长发给剪了,她说,我们现在看起来像哥俩!哈哈!

    她跑地比我快,跳地比我高,而且我小时候与她打架从没有赢过,在夏天的果园里,我们互相追逐着躲迷藏,她特别喜欢在树上藏着,然后等我路过的时候,一个飞扑把我压在地上,用双腿压住我的胳膊,还问我服不服呢!”

    杰特在回忆那些美好的往事时,语气也带有一些轻柔与怀念,在他的话语里,那个活泼开朗,调皮乐观的小女孩扑面而来,杰特原来低落的心也振作了起来。

    艾伦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霍格沃茨里静悄悄的,地板上的月光更多了,杰特的脸突然发白着,月光让他眼神凄婉,艾伦知道故事要进入转折了,美好不可能永远持续,上升到了高处,就必然会坠落到低谷。

    杰特用沉闷的声音说道:

    “按照我和娅尔的无数次畅想,我和她应该顺利地来到十一岁,然后收到霍格沃茨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我们去挑选魔杖,购买袍子和书籍,一起去霍格沃茨上学,她和我都喜欢拉文克劳学院。

    可是该死的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他人,高兴正在心头,夏日走入尾声,她脸上的汗水都没有干掉,在夕阳的照耀下,她如之前上百次上千次那样叫我追她,看谁能先到家,我微笑着应承了。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艾伦,我亲眼看到她的小麦色脸颊上,一层惨白迅速地浮现又消失,她奔腾在草地上的双腿突然停住,娅尔毫无征兆地摔倒,昏迷,我哭喊着抱着她回到了家中。

    家族里的长辈们把娅尔带到了密室里,不允许我跟随进去,我在冰冷的走廊里跪着,把头埋在膝盖上哭泣,每个从我身边走过的长辈都微微摇头,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时候到了,就该来了。

    我看不到娅尔在哪里,我有整整一天没有看到她,在晚上,我直接冲入了父亲的书房,当面问他妹妹在哪里,父亲就说:

    你现在就可以去看她,但是不能吵。

    密室是空洞的,是我们家族祖传的秘密,因此我被蒙上了眼睛带入,在我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后,父亲蓦然从后面扯开了布条。

    我看一张黑暗里的床,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的水晶泡泡,我走近去看,娅尔就躺在那里,脆弱又苍白,头发突然之间,变成了黄色,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父亲就说:

    你妹妹的魔法天赋觉醒了,比你还快一点呢!

    我根本不知道魔法天赋的觉醒与突然晕倒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就想要她可以醒来,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

    父亲又说道:

    到时候你可以带她去挑选魔杖,杰特,你们很亲密,不是吗?

    我想要用手去摸娅尔的手,父亲粗暴地把我拉开,指着妹妹的手说道:

    她现在很脆弱,你明白吗?等她苏醒过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艾伦,我在悲伤中度过了那些日子,不久之后我就觉醒了魔法,当时我在树枝上跳跃,一个不留神从树上坠落下去,旁边的仆人发出了惊呼。

    我没有重重砸在地上,而是贴着地面飞行着,我滑过了草地,也滑过了麦浪,最后滑到了父亲的怀抱里,他热泪盈眶,说我是他的骄傲。

    第二天,娅尔就醒了,但是腿发软到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我推着走,她开始抗拒阳光了,她对我说那些光芒让她浑身难受。

    我推着她行走在房子里,看着她惨白惨白的脸颊,没有精神的眼睛还有无力的四肢,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当我再次向父亲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他书房里的另外几个长辈就笑道:

    杰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妹妹不是还在吗?

    父亲就装聋作哑,用书本赶我离开。

    我知道这其中绝对有什么隐瞒着我,否则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里变成这样呢?

    当夜晚来到,娅尔就自己推着轮椅,跑到我的床边,她请求与我共眠,因为她独自休息时,总能听到孤魂野鬼的呼唤,那些来自地底的阴沟里的脏东西,让她无法正常入眠。

    从那之后,只要是在家里,我就与她同床共枕,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娅尔变得瘦小,曾经的靓丽如云烟散去,她就像在缓缓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日渐消瘦。

    我不知多少次冲进父亲的书房,那一次我跪在他面前,请求他救妹妹一条命,父亲就说:

    我们会想办法的,下个星期,我们就去找圣芒戈的医生,国外的医生我们也会找,你着个什么急?

    我看着父亲没有一点焦虑与不安,就像娅尔不是他的女儿一样,就是一个陌生人遭受了如此之大的劫难,你也应该表露一些怜悯啊!我怒气冲冲地对他说:

    您倒底有什么瞒着我,如果你不说,明天我就从山上跳下去。

    父亲大口大口叹着气,从书房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最后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关上了房门和窗户,在桌子后坐着,点上了他的烟斗,开始吞云吐雾,书房里云雾缭绕,我被呛地眼睛流泪。

    父亲开口问道:

    你知道你母亲去哪儿了吗?

    我摇头,他就说道:

    死了,坟墓在房子后面的墓地里。

    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因为墓地晦气又阴暗。

    父亲接着喃喃自语道:

    不是难产,也没有感染疾病,更没有不良嗜好,可为什么她生下你们不久后就死了呢?

    我跪地有些发麻,想要站起来,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父亲用烟斗指着我说道:

    你妹妹在魔法觉醒的时候,患上这无法摆脱的重病,难道你以为是巧合吗?我实话告诉你吧,那是一种诅咒,一种流传了上千年没有消失的诅咒,这诅咒深入血脉。

    紧接着,父亲说出了一个让我头脑一震的消息:

    你们的母亲也在魔法觉醒的时候患上这个病,它不死不休,母系遗传。”

    杰特痛苦地说完了他的故事,他默默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什么。

    “血魔咒。”艾伦很清楚那个特征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