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抓到这五步蛇，轻轻又松松。

    将蛇放入随身携带的麻袋中，又是一阵扭动，活的蛇才能卖个好价。

    回村的路上，方夜思考着怎么处理这条蛇，白云城离这里有些距离，平日里只有大集时金溪村人才会前去赶集，方夜现在缺钱缺粮，需要快速出手这蛇。

    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二牛哥身上。

    巡着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李二牛家。

    远远的就看到李二牛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打拳，头顶雾气蒸腾，出拳踢腿间隐有破风声。

    李二牛当然也看到了方夜，他吐气收招，擦了擦汗，爽朗一笑朝着方夜打了个招呼。

    方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二牛哥，我捉了条五步蛇，白云城太远了，我想直接卖给你。

    “五步蛇？”李二牛一愣。

    山里蛇虫鼠蚁自然不少，只是前几天方夜还形容枯槁、气虚无力的模样，如今就能抓到毒蛇，确实让他一愣。

    仔细观察方夜，李二牛更是一奇，只见方夜虽然还是枯瘦，但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看他小臂、小腿上的肌肉，竟然壮大了一圈。

    李二牛只当方夜有了其他出路，吃的不错，如今长身体，也没想太多。

    “好啊，白云城里买五步蛇的还是很多的，你给俺看看够不够大，卖不卖得上好价钱。”

    “行。”

    方夜解开麻袋，将五步蛇倒在地上，蛇一落地就扭动着身子往犄角旮旯爬去，方夜眼疾手快，轻松将蛇制住。

    看着方夜干脆利落的把蛇抓住，李二牛忍不住道：“阿夜，你这身手不错啊。”

    “嘿，二牛哥，前些日子我把黑风刀法入门了。”

    “黑风刀法？你爹从军时候学的那套刀法？难怪，你这小子有福道，这下你不怕村子里的人欺负你了。”

    李二牛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抢你田的那个癞头张听说要去城里武馆里学武，阿夜你虽然刀法小成，但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

    “要去学武吗？……嗯，好。”方夜郑重点头。

    李二牛有些感慨，当年方夜父亲大成黑风刀法名贯金溪村，可惜这小子学不会，没想到现在给方夜入了门，如何不是福道呢。

    方夜自然不怕显露身手，正如李二牛所说，反而能震慑宵小之辈。

    看着方夜手里的五步蛇，李二牛很满意，这蛇够大，能值些钱。

    “阿夜，你开个价吧，这蛇不错。”

    听到这话，方夜便明白李二牛是想让利给他了，方夜斟酌了一下。

    “一百文，二牛哥你要的话就拿去。”

    李二牛本来还想拒绝的，毕竟这蛇怎么看也至少值两百文，遇上急需的只会更多，他虽然也想要赚头，但他不想占方夜便宜。

    但看到方夜那坚定的眸子，李二牛一叹，知道方夜这是想回报他家。

    最后这条五步蛇以一百文卖给了李二牛，不过李二牛多补给了方夜一些粮食。

    李二牛看着好起来的方夜，打心里高兴：“阿夜，你现在刀法入门，可要好好练，别像俺一样，啥也没学会就练了些力气。”

    “二牛哥，能给我说说学武的事吗？”

    李二牛自无不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当初俺进学武可是花了足足十两银子，还只能学三个月，忒黑了点。

    唉，俺不争气，没练出气感，还把身子练伤了，三月期限到了，俺可不敢再浪费银子，就回金溪村了。”

    “气感？”方夜抓住了这个陌生的词：“二牛哥，你知道气感是什么吗？”在黑风刀法上可是没有气感的字样。

    李二牛有些羞赧：“俺也不清楚，只是听师兄说修出气感，武道才是入门，气感也是武馆的标准，成了可以待在武馆继续练武，没成还想练的就得再交银子。”

    “嗯……还是多谢二牛哥。”方夜也不觉得可惜，既然二牛哥这里弄不清这气感，那他就去武馆弄清楚。

    “什么多谢，都哥们。”

    和李二牛道别，方夜转身离去。

    ……

    乌云遮蔽，月色不显，已是到了黑夜。

    啪嗒。

    方夜家的门忽的被打开个口子，一道黑影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正是方夜，他用布包着头，像前世穆斯林女性一样将自己牢牢裹住，连衣服也穿的偏黑色。

    耐脏。

    确认了没有问题，方夜悄然融入夜色中，朝着村南而去。

    很快，一个小小的院子映入方夜眼帘，屋子里传来交谈的声音，却是癞头张和他的姘头在交谈。

    “德筹，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还练啥子武，那可是足足十两银子，够咱们过一年的了，你咋不知道个好歹呢。”

    癞头张本名张德筹，听得姘头这话顿时不高兴：“你懂个蛋，你是不知道那些个武者老爷多威风，等我学成了，还用得着住在这么个破院子里吗。”

    “那也得花十两银子，还不一定学的成呢，就没有便宜点的？”

    “价就是这么个价，没的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还记得方家那个小畜生不？”

    “方家？”妇人拢了拢头发道：“当然记得，你不是把他家田契给抢了吗？”

    “嘿嘿。”癞头张一把将妇人拉到怀里：“我把那两块田卖给赵员外了，这十两的学费啊，方家帮我付，哈哈。”

    想到方家，妇人眼珠子转了转，眼露寒光道：“方家那个小畜生可是还活着呢，你就不怕他以后报复你？”

    癞头张笑声一滞，又很快放松下来：“等我学完武回来，那小畜生翻不出花样的，别说这些了，来帮帮夫君，我最近火气旺。”

    那妇人却是不依：“那要是没学成呢，要我说不如直接……”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癞头张见妇人神色认真，想了想说：“我倒是认识几个干采生折割行当的人牙子，干脆绑了方家那小畜生，还能再赚一笔，嘿嘿。”

    妇人眼睛一亮：“别忘了还有他家的房子，还有房子。”

    “对～对～对，快来帮我泄泄火，忍了好几天了。”

    “死鬼～”

    屋外，方夜的脸被蒙住，让人看不出表情，只是眼中隐隐透着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