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婆的别样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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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产假结束,开开心心去上班,不存在的

    四个半月的产假,半夏是一天天熬过来的。

    整个产假,唐长老和二师兄没怎么帮半夏带孩子,除了半夏去炒菜或者洗衣服的时候,唐长老会帮忙看一眼。

    今天就要结束产假上班了,半夏心里的滋味无以名状。终于要结束“漫长”的独自带娃的日子,确实有些许对工作的期待,但那薄薄的期待里却裹满了对格格的不舍。

    半夏早早地醒来,趁着格格还睡着,洗了个头发,用吹风机吹干,换好衣服。肖亚趁着半夏洗头发的空挡,把白天格格需要用到的东西物品悉数整理清楚,交代给唐长老。半夏已经收拾停当了,就等着肖亚帮唐长老连接好温奶器的插排就可以一起出门上班了。结果出岔子了……

    肖亚把温奶器放茶几上,唐长老说:“放那么低,我这还得猫腰跌吃的!”

    放餐桌上,唐长老说:这离茶几也太远了,我还得走那么远去拿!“

    放鞋柜上,唐长老说:“这线扯来扯去的,回头再绊倒!”

    本来从早晨一起床,唐长老就在各种碎碎念,肖亚干什么都不对,这会本来要迟到的肖亚,已经在压着的情绪尽量按照唐长老的“旨意“调整摆放温奶器,唐长老这不停不停的碎碎碎念,怎么放都不对,让肖亚的心态一下崩了,”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告诉我您到底要怎么样啊?!“

    唐长老一下翻车了:“孩子你爱找谁看找谁看,我不管了!我收拾东西家走!”

    “妈,您这是又要干嘛呀,我和半夏还得去上班呢,再不走迟到了!“肖亚手里拿着温奶器,无奈的说。

    “上班?那班上不上不添劲,让半夏直接辞职,甭去,自己在家带孩子!”话语间填满了污言秽语的零碎,污浊不堪!

    说着,扭扭地回自己屋了,然后把门”砰“的重重摔上。因为半夏卧室的门没有关,这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把熟睡中的格格一下吓得惊醒了,孩子”哇“的哭开了。半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又是愤恨,但是为了不激起唐长老再一番脏话连篇的碎碎碎骂,半夏隐忍着快速回到卧室,抱起格格哄了起来。

    唐长老这么一闹,很显然,半夏和肖亚谁也别想去上班了,两个人双双请了假。

    唐长老在自己的卧室还在叽里咕噜的骂,肖亚和半夏陪着小格格在自己的房间里玩。近中午的时候,肖亚睡着了。唐长老还在隔壁房间有的没的,东扯西扯,无中生有的甩各种闲话,累了就歇会儿,歇完接着骂。

    半夏因为要喂奶,怕自己不吃东西孩子没有奶水吃,自己趁格格睡着的时候,跑到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袋牛奶,吃了两个小面包。

    近晌午的时候,就听着唐长老在厨房拿菜刀“当当当“的剁案板,一边剁一边骂:“她他妈的吃饱了,哼,上班,自己在家带孩子,都省着花,多挣那两个子有屁用,也他妈都造了,挣一个花十个的手!”

    半夏觉得无比的憋屈,但是肖亚睡着,她不想吵醒他,睡着一个是一个吧,醒着听着更闹心。又过了好久,外边没有声音了,半夏搂着孩子,挨着肖亚也睡着了。

    晚上肖亚做了饭,炒了菜,为了避免见面冲突矛盾,唐长老再开腔大骂。肖亚盛了饭菜端到屋里,给半夏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吃完还不忘再给半夏倒一杯水。可是肖亚自己一天到头,只喝了两口冰箱里的可乐,一口饭也没吃。半夏并不劝,她知道肖亚吃不下,劝也没有用,自己如果不是要喂奶,强撑着吃,也是一口都不想下咽的。

    唐长老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停下嘴里的骂骂咧咧。边骂边吃,也只有她能吃得下。

    二师兄下班回来了,他在镇上的幼儿园开校车,一个月能有2000块的收入。一进门,正听见唐长老骂骂咧咧,上前就问,“怎么了,怎么回事?!“唐长老看见二师兄,更来劲了,呱啦呱啦说一通,然后说,“我不伺候丫的,你快吃,别喝酒,吃完咱们收拾东西,开车家走!“

    呵呵呵,别喝酒,怎么可能呢,对于嗜酒如命的二师兄,头可断血可流,饭可以不吃,酒是一顿也不能落的。

    不知道他是因为唐长老的煽风点火还是因为听唐长老说让他别喝酒开车家走,嗷嗷嗷就不干了,也跟着骂骂咧咧起“儿仔,你个熊货,你这么大人,管不住媳妇儿……““爸,您这哪挨哪呀,您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在这发脾气骂人?!“

    这会儿,唐长老吃完饭了,菜足饭饱有了力气,抹了抹嘴,“你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跟她说的,我让她丫气我,我给她丫带孩子,我家走!“

    半夏看到唐长老那个样子,气得一句话脱口而出:“整个过程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这有的没的冲我来?走吧您,我不用您带孩子不就得了,您愿意回就回,这班我不上了还不行么,我不用您,孩子我自己带!”听半夏这么一说,唐长老立马不干了,连哭带闹地坐在客厅地上,拍打着地板,“嘿,让我滚蛋,这是张嘴撵我呐,我还没到不能动呢,儿子,你媳妇儿让我滚蛋呐,哎呦,儿子呀,你要是提气,你就跟她离婚,你妈受不了这份气唉……“肖亚转身对着半夏说:“媳妇儿,你回屋看着孩子去。”

    把半夏支开,肖亚上前架起唐长老的胳膊往起扶:“妈,您这是干嘛呀,快起来,地凉。“”儿子,你媳妇儿让我滚蛋,你媳妇儿让我滚蛋,我受不了这窝囊气,我要家走,你跟她离婚,给她爸她妈打电话,都叫来,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的,他妈的,让我滚蛋,哼!““那我在跟前儿听着呢,半夏什么时候说让您滚蛋了,您这是要干嘛呀?!“

    唐长老吵吵嚷嚷的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她丫撵我走,让我滚蛋!儿砸,你还向着她说话!“二师兄骂的更凶了,也更难听,脏字更多,这样的脏话在这个家里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半夏除了觉得委屈,更多的是恶心。

    肖亚跟二师兄解释:“爸,半夏没说那话……“

    还没等肖亚说完,二师兄来了句,差点没把半夏气乐了,“我听见了,她让你妈滚蛋,哼,不好使,这是我的家,我儿子买的房,你丫让我们滚蛋,你丫滚蛋!他妈的,离婚!“

    再后来,外边骂的什么,说了什么,半夏听不清了,因为肖亚把房门关上了,把他爸妈都叫到唐长老的卧室去了。

    但是半夏知道,老公一定费了好大力气才舌战二熊,因为渐渐听不见骂声了。

    但是中间,半夏听见两声“啪、啪“的声音,半夏不知道肖亚是气急了拍的自己大腿,还是——脸。她并不敢问,她只觉得心疼,钻心的疼!直到后来漫长的人生里,半夏都对那天的两声啪啪声存疑,她没有提起过,也没敢问过,她知道那里边蘸满了老公的无奈,她的不问不说保有这老公最后的自尊。

    等肖亚再回到卧室,他帮半夏理理鬓角的头发,说“媳妇儿,你跟我来,去外边沙发上,你不用说话,就听我说就行。“

    走到客厅,唐长老在沙发上侧着身子躺着,肖亚已经帮她垫好了枕头和靠包。二师兄坐着对面的凳子上,肖亚在唐长老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用手拍拍自己右手边的空地儿,“媳妇儿,来,你坐这。“半夏挨着肖亚乖乖坐下。“好了,妈,现在人都齐了,都在这,您有什么话就说。““我这腰疼,我一个人又做饭又看孩子我弄不了。”二师兄说:“那得了,明天开始,我跟院长说,让他该找人找人,校车我不开了,我也下来,跟你一起带孩子。”“我腰疼,这以后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而且慢慢会走会跑了,得后边追着,我抱不了追不了……“没等她说完,二师兄说:“我抱,我追!““我腰疼,我要看只能躺着看!“肖亚说:“没事儿,妈,我知道您身体不好,您能看多少就看多少。怎么看都行““我这腰疼,在厨房一站站半个小时,我可站不住,我要是看孩子,这饭我可就做不了。”从来没做过饭的二师兄接过话,“没事儿,从明天起,我做!”半夏想:“嘿,今天二师兄这是开挂了么,怎么这么明事理了!这么给力?“

    肖亚看看二师兄,“没事,爸,回头如果太累,或者不愿意做,我就给你们点外卖……”没等肖亚说完,唐长老唧唧歪歪的来了句:“外卖不是油乎乎的就是甜不梭梭的,那可没法吃……”没等唐长老说完,二师兄上来就一句:“你他妈的,你还有完没完了,差不多得了!”被这么一骂,唐长老反倒哑火了。

    肖亚说:“那行了,那就这样,明天我就让半夏去上班了,我明天再请一天假,跟你们过渡一下。”

    第二天,半夏又请了半天假,因为头一天的经历,让她实在爬不起来早起了。

    近中午,肖亚在客厅修空调,半夏给格格喂了奶,哄睡着,跟肖亚习惯性的告别吻,然后出了门。

    半夏瞥见了唐长老在肖亚和自己亲吻时脸上布满的厌弃,但是她并不想理会。

    下楼,抬头,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枚自由的白云,半夏深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让堵住的胸口,呼吸稍微顺畅一些,眼角泛下一滴凉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