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写完么？”米拉走到小方身旁，然后坐下，这一个月来，只要有空，小方就会抽时间在一本用于记录的书上写东西。据小方所说，这本书记录了小方改编过的武道少年的故事、参与计划的武道少年们的名字，以及普苏的理论。

    在小方的故事中，武道少年并非被孵化者所欺骗的天真的孩子，而是勇敢对抗武徒，最终与武徒同归于尽的英雄。

    “快了，正在写结尾。”小方说。

    “这个故事虽然半真半假，不过应该能让认识我的人稍微欣慰一些。”艾比也坐到了小方的身边。

    “好了，写完了。”小方收起笔，然后合上书，“我现在就把书放到米拉的房间里。”话音刚落，小方就带上书消失在了原地，不久后，他又出现在了本雷沙漠，不过他手上的书却不见了踪影。

    “让同道们做好准备，武徒已经在附近了。”小方说，他身旁的人闻言，都握紧了拳头，然后将这一消息告诉给其他武道少年。消息飞速地在武道少年之间传递，所有武道少年的脸色都变得更加凝重，有的打量起自己的武器，有的活动起身体，还有的已经使用起了武技。

    小方闭上眼，将对武能的感知无数倍放大，直至能够感应到整颗星球上的武能波动，确定所有活着的武道少年与武徒都在本雷沙漠后，他才停止了感应。小方睁开眼，抬头望天，片刻后，一群武徒突破云层，出现在一众武道少年的面前，大多数武徒都轻轻地落在了黄沙之上，剩余的则悬浮在空中。不管位于大地上还是身处空中，武徒的身上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这些怪物似乎恨不得马上将武道少年们撕碎。

    小方张开嘴，霎时间，一大股武能从他的嘴中涌出，然后分为百余道相对少的武能，进入众多武道少年的体内，武道少年们的武能顿时变得活跃起来。所有武道少年的眼中都充斥着战意，并没有因为面前由几十只武徒组成的武徒群而感到惊慌。

    “小方、米拉，你们带一些适合空中作战的人去天上！”斯查可夫大喊，地上的武徒远比空中的武徒多，因此实力强大的他选择留在地面上。米拉和小方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控制着十几名武道少年飞到了空中，不过米拉与小方并没有太靠近战场，当前阶段，他们只需要为其他人做辅助，还没有直接参战的必要，尤其是小方，他除了要帮助一些武道少年飞行外，还要时不时帮所有战友补充武能。

    伊特在将武徒们聚集时，并没有设法告知它们这么做的意图，但当武徒们见到一众武道少年后，本能地产生了联合同类消灭武道少年的想法。这会儿，看到武道少年摆出战斗的姿态，它们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于是纷纷狂躁地发出咆哮声，主动冲向武道少年们。

    “杀！”斯查可夫率先发出怒吼，然后对着武徒群狂奔，武徒与武道少年之间的距离较远，虽说他是弓箭手，但也得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一些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其余的武道少年也怒吼了起来，大声地将内心的愤怒吼出，就连一直在抑制自己感情的小方也是如此。武道少年们的杀声响彻云霄，天上的伊特听到这些声音后，忍不住说：“这些家伙，太极端了。”

    伊特的下方，武道少年与武徒已经开启了混战。

    地面上，斯查可夫联合艾比与组一，对盾牌之武徒进行围攻，盾牌之武徒见状，将所有属于它的武奴召唤出，然而，由于场上没有普通人，且有小方提供的能量补给，斯查可夫等人并不需要顾及什么，全都采取了最猛烈的进攻，武奴们没过多久便被消灭殆尽，三位武道少年再次将攻势转到盾牌之武徒的身上，陆地上的其他武道少年，也在卖力地战斗着。

    空中，十几名武道少年与会飞行的几只武徒缠斗，偶尔，小方会释放出能量波，攻击这些武徒，分散它们的注意力，以此让空中的武道少年们占据优势。

    盯着战场看了一会儿后，伊特将目光放在小方身上，它不明白小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在它看来，与武徒决战的意义并不大，就算武道少年取得了胜利，他们也不能阻止新的武徒出现。也许之后，小方会昭告世人有关武徒的信息，要求少年们拒绝与伊特签订契约，但伊特明白，这种行为并不能阻断武道少年的诞生，愿望的诱惑力，是无穷的。

    在孵化者的计划中，武徒在达到一定数量后，就是要暴露在世人眼中的，这样一来，这颗星球的人便会深陷由武徒带来的混乱中，为了保命，很多第二性征期的少年将会同意与孵化者签订契约，成为武道少年，最终沉溺于战斗，被狂躁感吞没。

    数百年后，混乱会随着人类的灭亡而停息，至于存活下来的武徒以及有可能未死于混乱时代的初始的魔女，则会在失去能量来源的情况下逐渐消亡。漫长时间过后，如果人类再次诞生在这颗星球之上，孵化者将会重新运行武道少年体系，吸收感情能量。

    当然，在混乱时代中，来自武徒的威胁将会成为少年们签订契约的主要诱因，这使得伊特难以根据不同情况给武道少年下套，引诱其许下对孵化者无害的愿望，但是，签订契约的主导权实际上是在孵化者身上的，孵化者完全可以避开明显对它有敌意的人，或者让少年的愿望以一种对孵化者无害的方式实现。

    想让孵化者吃亏，必须要趁孵化者“犯错”的时候，以足够强大的执念去设法反抗孵化者。

    战争依旧在持续着，武徒与武道少年中已经开始出现伤亡，不过，双方并没有因此进行片刻停歇，反而越打越起劲。支撑着武徒的，是它们心中难以宣泄的狂躁之情，与之相反，武道少年们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狂躁，谁都清楚，自己会在今天失去生命，既然如此，他们不如痛痛快快地与宿敌打上一场。

    所有的人都视死如归，将决斗当作较为吃力但必胜的竞争，更准确地说，是当作游戏，能让人感到兴奋、感到刺激的游戏。

    战场外围，小方拿出剑之武徒的魔化晶石，打算将武徒死亡后释放出的魔气收走，可惜并没有生效，幸好，武徒削减得比武道少年们快，它们掉落的魔化晶石足以净化武道少年们的灵魂宝石。这会儿，就有武道少年在共享战果，随后，继续投入战斗。

    “下一只！”看到手中的魔化晶石破灭后，斯查可夫将自己的灵魂宝石吞下，再次拉开弓弦，朝着一只被两名武道少年纠缠的武徒射出箭矢，艾比与组一见状，省去了点头表态的动作，直接奔向那只武徒，展开攻击。

    刀、枪、剑、戟等武器与武徒身体接触后所发出的声音，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响起，这充斥着杀意的声音对于武道少年们而言，并非死神的悲鸣，而是高昂的战歌。武道少年们与武徒群之间那原本还算明显的战线，早已荡然无存，两个阵营相互穿插，十分混乱。武徒们陆续召唤出武奴，这更是让战场乱成一锅粥。

    “小方，有办法把空中那些武奴解决掉吗？”米拉飞到了小方的身旁，“武奴的实力不算强，但胜在数量多，在它们的干扰下，我们这边经常会被打断攻击。”

    “有。”小方回答，“所有人，过来我这！”

    小方的话语是传给空中的武道少年们听的，传完话后，他将前方的武道少年们聚到身旁，并说：“一会儿我给你们传输一股武能，你们尽可能地制造武器，然后攻击武徒。”

    “好！”少年们齐刷刷地大吼。

    下一刻，十几股能量涌入他们的灵魂宝石之内，少年们当即制造出一把把武器，这些武器漂浮在空中，看得人眼花缭乱。对面的几只武徒感觉有些不妙，在武奴们打头阵的情况下，使劲冲向武道少年，想要在武道少年们进行攻击之前将他们毁灭，然而，它们终究慢了一步，上千道攻击逆着武徒与武奴们前进的方向，笔直射出，摧枯拉朽地将武徒前方的武奴们消灭，甚至伤到了转身逃跑的武徒。

    空中的武徒只有几只，数量远比对付它们的武道少年少，但武道少年这边仅有小方与艾比能够自由飞行，参与空战的武道少年只能通过内心交流，让小方与艾比使用“控制实物”武技将他们移动至他们想去的位置，灵活度较低，这使得武道少年的空战效率并不像陆战那么高。可如今，在遭遇了上千道攻击之后，空中的武徒们失去了武奴，身上伤势加重，实力得到了不小的削弱，这使得武道少年的空战效率大增，士气高涨。

    “小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道声音出现在小方的脑海中，这是伊特对他的问话。

    “给你一个惊喜。”小方回话，然后继续辅助他人。

    一段时间后，战斗彻底进入白热化，成功将空中武徒斩杀的十余位武道少年们都转身投入了陆地之上的战斗，一直在陆地上作战的武道少年们身上都沾了血。武奴被杀了个精光，武徒的数量在一只只减少。小方没有参与这最后的作战，而是坐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黄沙上，静静地观察战况，并趁机平复心情、养精蓄锐，决战结束后，他才会真正出手。

    “真是可惜啊，有过百的武道少年参与了决战，却没有一个人变成武徒。”伊特走到小方的身边。

    “这段日子，我亲手或让人杀死了三名武道少年，取走了六名武道少年的灵魂宝石，害五名武道少年变成了武徒，刚才，好几名武道少年被贯穿了身体，死在武徒的手下，现在，我又要逼死剩余的武道少年，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小方突然开口，“你说，我这么做，值得么？”

    “我判断不出这是否值得，因为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伊特回答，“不过，如果我说不值得的话，情况可能会有利于我吧。”

    “如果我的执念没那么强，你跟我说不值得，情况确实会有利于你。”小方笑了，但伊特判断不出，在小方的笑中，究竟哪种情感才是关键。伊特拥有很强的观察能力与分析能力，它虽然不能理解感情，但却能通过人类展现出的感情去推算人类的行动、判断该怎么做才能让事况有利于自己，可如今，它捕获不到小方的关键情感，不知道小方的意图，难以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算了，按一个月前的决定去做，借决战开启混乱时代。”伊特将注意力从小方转移到战场之上。

    …………

    太阳完全现身，天地不再灰暗，武道少年与武徒的决战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刻，武道少年们一边倒计时，一边蓄力，意图用各种各样的攻击将最后三只武徒一举消灭。

    “五！”

    “四！”

    “三！”

    “二！”

    “一!”

    各式各样的攻击飞出，一道道攻击携带着凶猛的气势砸在三只武徒的身躯之上，仿佛要将它们淹没，余威把附近的沙土扬起，使得很多人没能看清三只武徒消亡的过程，十几名性格开朗的武道少年穿过飞舞的黄沙，争夺起三只武徒的魔化晶石。很快，争夺结束，斯查可夫、组一和某位武道少年抢到了这三颗魔化晶石，自豪地将其举到空中，然后将之使用掉。其余人，包括未抢到魔化晶石的武道少年，都拍手叫好，一种快乐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悲伤。”伊特突然转头看向小方，在后者的身上，它察觉到了悲伤的存在。

    “滚！”小方用力将伊特踢开，然后飞到了其他武道少年的身旁。

    “兄弟们，进行最后一步。”小方用坚定的语气说。

    小方之外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快活的内心也平稳了一些，然后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

    “好！”他们都做了回应。

    “准备击碎灵魂宝石！”小方手一抬，所有人都飞向了上空。武道少年们均匀地分布在空中，如果有人从武道少年们的正面去观察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整体上就像一个没有接地支架的摩天轮。

    “摩天轮”的正中，小方掏出六枚灵魂宝石，将其平均分开，然后丢给艾比、米拉与斯查可夫等三人。

    “动手！”小方大喊。四方组之外的武道少年们没有丝毫犹豫，将从嘴中吐出的灵魂宝石、代表着自己生命的灵魂宝石狠狠击碎，毫不留情，亲手终结了自己的命运。人的反应有快慢之分，灵魂宝石的破碎声并非同时响起，而是有先有后，在小方的耳中，这些本应细微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不断响起，它们如同葬歌，环绕着他的内心。

    “小方，永别了。”身后，艾比、米拉与斯查可夫不约而同地说，也吐出了自己的灵魂宝石，一直目视前方的小方忍不住回头，而在他回头的瞬间，三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一刻，小方明白，他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三名好友了。

    三具人类尸体在武能的包裹下缓缓落下，并燃烧，灰烬一点一点地诞生，然后被风带走。

    “不惜逼死那么多人，包括你十分在意的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伊特用血红的双瞳注视着小方通红的双眼。

    “我现在就告诉你！”小方吐出一颗紫色的灵魂宝石，将其安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从能量海中吸取大量的武能，在小方的眼中，来自能量海的武能，正在借助一个连接着灵魂宝石的奇特通道，进入他的灵魂宝石之内，而在附近，还有着许多条这样的通道，不过这些通道正在慢慢地缩减，似乎在被回收。

    小方张开双手，将这些通道全都拉回来，并将之聚拢向自己身前的通道，一般情况下，米拉的武技是控制不了这种由武能组成的通道的，但是，小方拥有掌控武能的天赋，再加上晓美焰的影响，他已经能够将米拉的武技改良到能够控制武能通道的地步了。

    小方又用上了艾比与斯查可夫的武技，使劲地将所有通道融为一体。“难道……”伊特说，“你想进入能量海？”小方对武能的掌控水平超出了伊特的预期，它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能够拥有这种程度的天赋，如今的小方，就算是想进入能量海都并非不可能。

    为了创造武道少年体系，孵化者冒险接触了因果这种对顶尖种族都有威胁的东西，而在武道少年体系被创立后，受因果的牵制，孵化者无法再对该体系做修改，同时必须要遵守一些规则。因此有时候孵化者会陷入相当被动的局面，比如明知道某个武道少年会做出不利于孵化者的事，但却无法剥夺他武道少年的身份与能力。现在，伊特就算想阻止小方，都阻止不了，否则，孵化者一族就会被因果以某种方式毁灭。

    在小方的努力下，百来条通道成功融合为一体，从一条条连人的手臂都塞不下的小通道，合并为足以让人在里面奔跑的大通道。小方强行切断通道与灵魂宝石的联系，然后将通道固定住，进入其中。借着这条奇特的通道，小方顺利地进入了储存能量海的空间之中。

    武能之海散发着五颜六色的淡光，映在小方的眼球之上，但小方没有因此露出惊叹的表情，而是拿出了剑之武徒的魔化晶石，准备进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你是想占据能量海，不再让孵化者接触它，以此让武道少年体系无法运行吗？”伊特也出现在了储存能量海的空间之内，“你的能力确实可以让你将我们驱逐出能量海，但你能在这里待多久呢？不管你的意志有多坚韧，你都不可能永远占据这里，也许过了十年、千年、万年，你便会承受不住孤独，迫不得已离开这，因为你是个有感情的生物，因为你是个人类。”

    “可我们孵化者不同，我们没有感情，我们能等上亿万年之久，能量海最终还是会回到我们的手里。”

    “能量海并非永恒的存在。”小方说，“我能感受到，一旦能量海失去能量来源，并被耗尽能量，它便会崩溃。”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能量吗，哪怕你能活到母星自然消亡的那一刻，能量海中的能量也不会被消耗掉万分之一，更何况，你根本忍受不了如此久的孤独。”

    “我不可以，但另一个‘我’可以。”小方将捏在手中的魔化晶石放到灵魂宝石跟前，“既然我的灵魂由多个小方融合而成，那么其他宇宙的小方的经历也算是我的经历吧。经历了这么多次人生，掌控了这么多次的感情能量，我总算是明白，感情能量最强的作用是什么了。”

    “那便是创造！”

    “你们孵化者，可以利用感情能量创造出一个个堪称奇迹的愿望，比如创造出让遭难之人存活的奇迹，创造出让爱人病愈的奇迹，创造出让教堂复兴的奇迹，创造出让时空逆转的奇迹。”

    “虽然我达不到你们的水平，但如果是要创造执念并将其留在灵魂之内的话，我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倒也不用说什么如果，因为我早就这么做了。”

    语毕，一大团魔气从剑之武徒的魔化晶石中窜出，疯狂地涌入小方的灵魂宝石之内，小方没有因此感到任何惊慌，反而露出了笑容，他说：“待我成为武徒后，我会将进入能量海空间的孵化者全部驱逐，我会阻止通道的出现，让武道少年体系再也运转不下去。”

    “果然，你也察觉到了因果的限制。”伊特盯着小方，面无表情地说，这种时候，它也不想顺着人类逻辑伪装出所谓的能表达感受的表情了。

    “没办法了，今后只能在魔法少女身上获取能量了，可惜，失去了武道少年体系，吸收能量的进展会慢不少。一个体系只能正式运用在一个星球，如果再让一个魔法少女出现在你们星球，那魔法少女体系就只能出现在你们星球之上了，稳妥起见，你们的星球我们就不再碰了。”

    “以后，只能依靠魔法少女了。”说着，伊特离开了这片空间，同时，它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从一头猛兽变成了一只小巧的可爱生物。

    “哈哈哈哈！”小方捏碎手中的魔化晶石，然后愉悦地大笑。

    “孵化者，真正让你们后悔的事，在未来等着你们呢！”虽然伊特已经听不到小方的话，但小方还是忍不住将话喊了出来。

    “可惜啊，终究还是没能看到属于我的故乡的未来……”

    这时，小方的灵魂宝石彻底黑化，世界上最后一只武徒，随之诞生，它将因果保护线切断，专心地守护能量海空间。日后，孵化者们在数次重启武道少年体系失败后，会将它命名为——狂徒！

    …………

    决战结束的几日后，几名未来教的教徒冲进了米拉的房间中，按照米拉留给他们的信息，他应该在几天前就会回来才对，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米拉还是没有回到未来城，担心米拉安危的教徒们不得不进入米拉的房间，查找跟米拉去向有关的东西。

    教徒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本书，这本书，便是小方利用空闲时间写的书……

    距离这颗星球不知道多少光年的太阳系之内，一颗蓝色的行星照常运动着，行星旁边，一颗名为月亮的卫星正绕着它慢慢转动，好似在与母亲嬉戏。

    蓝色行星的某座森林之内，一名穿着原始的少女慌乱地爬到了一棵树之上，下方，一只猛虎趴在树干上，对着少女发出令人恐惧的吼叫声。少女坐在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上，不安地看向脚下的老虎，她浑身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办。

    “需要帮助吗。”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少女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只长相可爱的小生物。

    “不管是什么奇迹，我都能够帮你实现。”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