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秋
贾琏三言两语就将这魁梧老者的怒气点燃。
恶狠狠将焦帅锁定住,那股饿虎扑羊般的气势似乎要将焦帅撕碎了。
贾赦、贾政两人并未说话。
也在一触即发之时,那马车之中突然传出轻柔之声:“爹,您误会了。”
“方才若不是这位哥儿突然出手,斩断缰绳,女儿必被撞死了。”
“你若不信可看那匹红鬃烈马,怕早死去多时了。”
那老者果然发现不远处,一片废墟之中埋着匹死马。
老者态度当即转变,豪爽拱手,叹道:“方才一时糊涂,竟差点错怪哥儿了!”
“真是罪该万死,请受老夫一拜!”
这老者言罢便要单膝跪地道谢。
焦帅轻轻将他搀扶起来,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老先生爱女心切,此乃人之常情。”
朝贾琏看了看,鄙视道:“但有些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实乃小人之举。”
老者尴尬一笑,对贾琏多少有些失望神色。
倒对焦帅显得极为欣赏。
“你放屁!”
贾赦忽然吼道:“方才那么乱,我儿不顾及个人安危追了上来。”
“情急之下随口说了几句,怎么就小人了?”
“你可真不是东西啊!”
焦帅扫了他一眼,道:“你是东西。”
“可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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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万没想到,这宁国府的小小家奴,竟敢当众不给自己面子!
便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出鞘猛朝焦帅这边刺来!
那老者手疾眼快,当即将匕首夺下,又赶紧将贾赦抱住,推到一旁去。
“恩候兄,恩候兄息怒!”
“这本是件好事嘛,无非口角几句,又怎好舞刀弄枪的。”
老者叹息:“这次中秋节我上京办事,本想趁机来探望老祖宗,再和两位仁兄叙叙旧情的。”
“若因老夫而惹得两府不睦,更令恩候兄摊了官司,老夫岂非罪人了!”
贾赦将匕首收回,也冷静了。
他虽说袭一等将军,可不是这小小龙禁尉能比的,却不能当街杀人,否则必遭屠戮。
如今看老者奉劝也就借坡下驴,冷哼道:“若非你老孙今日说情。”
“我好歹不饶了这小子!”
这老者只是赔笑嘻和,不一会众人就推着马车朝荣国府而去了。
“算你这老家伙运气好。”焦帅注视着众人远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弧度。
看样子这贾赦父子是想作死啊。
……
很快到了中秋节。
这日焦帅很早就去买了牛羊猪肉,螃蟹、河虾、蔬菜等等。
意识背包里的火锅底料还没吃过呢。
他准备让焦大享受享受这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
正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忽然耳畔传出喧哗声,紧接着便有哭天喊地的嚎叫响起。
惊讶的发现声音竟是从锦香院深处传来的。
驻足看了看。
不一会,一群小厮手持棍棒,簇拥个浪荡公子从后门冲出。
那公子哥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头戴小花儿,脸上拍粉,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小厮们正推搡着一个妙龄女子,拖拖拽拽,将那女子衣袍多处都蹭破了。
虽说这女子较为狼狈,却生的实在不俗。
杨柳细腰肤白貌美,绝非庸脂俗粉能比。
见此一幕好多人都是远远躲着,不敢靠近过来。
“放,放了我的小荃,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一个憨厚厨子满脸是血,衣袍破碎,显然被打过了。
匆忙追赶出来,奈何没奔出几步去便重重跌在地上,又引得那诸多小厮一番嘲笑。
那厨子奋力朝一个花枝招展的老妇人爬去,哀求起来:“鸨姨,救,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儿吧!”
“老吴,不是我不救她,但这薛公子可是荣府上的。”
“你让我这老鸨子拿头去救她?你快别害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厨子求人,不少小厮满脸讥诮神色,故意大声喧哗:“恭喜薛大哥今夜当新郎啊!”
“屁,一会就可以了。”
“等这娘们被纳了妾,咱又有赏钱拿呢。”
“这活计多干个几件便发达了!”
忽听得那薛公子惨叫一声,人四仰八叉向后摔去。
鼻骨塌陷,血不要钱似得喷了出来。
原来关键时刻焦帅迎面给了这薛公子一拳,将其打翻在地,又骑上来一顿暴打。
很快这薛公子就成血葫芦了,连连求饶也没什么用,只好大吼着让众多小厮们上!
小厮们都傻了眼,哪见过这阵仗啊,不过反应过来怎敢怠慢,纷纷怒吼着挥舞棍棒朝焦帅招呼下来!
焦帅将这薛公子当了挡箭牌。
众多小厮们找不到机会下手,急的抓耳挠腮,却迟迟不敢妄动。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你动手打人便不对了。”
薛公子眯缝熊猫眼,满脸滚刀肉似得笑着:“实不相瞒,本少乃是这金陵王家之后,诨号呆霸王。”
“这宁荣街上的两府,便是咱的自家亲戚。”
“识相的别为难我,倒可以交个朋友,这事便罢了。”
“若是不然,呵呵,恐怕要你吃官司!”
冷哼了几声:“若你进去了,那便要听我摆布,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焦帅将腰间的龙禁尉令牌,朝这薛公子露了露。
“不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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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薛蟠睁大了眼,本来还有嚣张话的。
硬憋了回去。
他可是皇商,经常去内务府走动,和宫里的好多内卫极为相熟。
这龙禁尉的牌子,他就是瞎了眼闻味儿也闻的出来啊。
而这个薛公子自然就是薛蟠!
“兄弟,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这真是误会啊。”
薛蟠愁眉苦脸,瓮声瓮气连忙道歉。
“那你还让这些小厮们在这干什么?”焦帅朝附近扫了扫。
薛蟠当即咆哮:“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这可是龙禁尉大人!”
“胆敢殴打人家,便给你定个谋反之罪,连同全家都被咔嚓了!”
“滚,还不给老子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