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排他论
“哦?水晶球显现出了勇者?”维莱斯饶有兴致地放下手中的诗篇。
“是啊,我都无聊地找你了…”辛蕾的头埋在桌上,右手划着圈圈。
“真让人伤心,我竟然是下选。”维莱斯苦笑着放下诗篇,“那,你想听故事还是开导什么?”
“你,”她指着维莱斯说道,“听我讲故事。”
“乐意至极。”他温和地笑起来。
她的出生是不凡的,至少她是如此听说的。
她是父亲从外界捡回来的,那天,辛多尔突有灵感迸发,随天之异彩找到了女婴。
缘,妙不可言。
她第一次见到德尼威尔时,就是老鬼头·格尔瓦都柔和了不少,那老家伙少有的如此恭敬,他可是最严肃,脾气最大的。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握住剑,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然,她没拨出来,无论做什么都不行…
没错,关于爆炸、剥离、分解等等可以想象到的她都用各种方式做了。
很遗憾,当最后一个卷轴用掉,那是尼塔斯姐姐的〈万归大同〉。
她记得很清楚,发现并抓住可能并引向此次刻的术式。
但没用。
“要我说,那剑是真的硬,我第一次换牙就是因为它!”辛蕾气呼呼地叫嚷着。
“顺顺气。”维莱斯将甜点递给了对方。
“是啊,嗯?”当甜点送入口中时,辛蕾的眼一下子亮了,“好吃!”她惊喜地拍了指维莱斯。
“再做些,好吗?好哥哥~”她讨好地笑着。
“可以哦。”说着,打了个响指,凭空变出了几个蛋糕。
“哇!转化律动并塑造的能力,”她惊讶地捂住了嘴,“不,是更…创造?域?”
“这些不重要,不是吗?”他的话深入辛蕾全心。
“是的。”她坐下,边吃边说下去。
她不是勇者,她的确气馁了不少,但到后来与其说是想当勇者,更不如说是用那把剑来发泄。
“所以,你有些不服气?”
“当然啦!这种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的人,太可恶了!”辛蕾跃起一掀…但没掀动。
“来,送你个玩偶。”维莱斯收回脚将一个白猫玩偶递了过去。
“呜…挺舒服的,谢谢啦。”她埋入玩偶中。
“没什么。”有点想拍下来记录了,不过,我记忆力没那么差吧。
“对了,你对勇者的认知是什么?杀死魔王的工具?”
“嗯…”辛蕾埋头苦思…不解地回问:“不然?”
“这样啊,”他呵呵笑了起来,“那,你觉得什么是魔王?”
“罪恶滔天的强者,”她好奇地看向维莱斯,“你不会想说名恶实善,勇者帮恶人?”
“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勇者并不仅仅是个铲除魔王的工具。”
“不是吗?但说白了就是必然同魔王对战后重伤不治,死亡,几换一嘛。”她耸了耸肩。
“所以,勇者并不能根治,让灾土迎来新生的是一个个常人,不是?”他笑着看向辛蕾。
“…套我话是吧?”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我的确不想那么死,我要跟大家活很久~很久~”
她摇摇晃晃的,白光中的她如此灿烂。
“就如神明恩赐。”他喃喃自语道。
“不,”她摇了摇头,“辛蕾是大家呵护的结果,是大家将我养成天使哒。”
“那是我错了,”他起身,走入白光之中。
“嘿!一起!”小女孩抱起玩偶一蹦一跳地进入白光之中。
“如仙境一般,勇者之乡啊…”在辛蕾的带领下,他步入北郊野的地下世界。
在地下也有一片森林,顶部亦有白阳之映照。
各类一眼名贵珍稀的花草树果繁多,自然的,蚁虫动物也都很是稀有。
神奇的是,辛蕾在动物中很受欢迎。
“哈哈哈哈!”辛蕾没入群兽之中,刚想起维莱斯才发现,他身边就无生物靠近,他每进一步便引得后辙远离。
“啊,抱歉抱歉,”她惭愧地笑了笑,“身份果然…”
“没什么,习惯了。”他坦然一笑,配上这画风…
“哇!经典坚强小奶狗诶!保护欲满分,实则大狼狗类型?”她尖叫连连。
“貌似都不是什么好词。”他凑近闻了闻花,但一靠近便枯萎,着实让人一叹。
在维莱斯表示看着她玩就好后…她当然玩疯了。
真不错,凡尘的世界就是好啊。
在感知中的世界,五彩缤纷,如此活跃,如此万香,如此多变,如此富有活力。
美丽的世界,是深渊永无可能相比的。
也不奇怪往届的魔王无一例外地发动战争,这里太美好了。
我很幸福,你们说呢?
他看了看自己翻起的血肉…
啊,你们也很高兴吧,能成为我的组成,庆贺吧,远比登典为王还要庆幸之事。
可怜的猫。
他揉了揉怀中的玩偶。
你主人抛弃你了,想哭吗?
摆弄着玩偶,它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它不敢反抗面前的主宰者。
这里的白昼似是永恒,许久也不见衰减,辛蕾就同动物们游玩着…
其实,这儿压根就不是地下世界吧。
向下触碰,草植远离,触及泥土,拾起,揉搓,实质无别。
映照的世界,勇者布置的,如果那些后代想逃跑,那这里是最有可能的。
是否能阻止…这是个问题,他对先代还是有不少好奇的。
啊,天真的辛蕾将一条路径暴露给了敌人,但他们也能预料到吧。
一个月,够他们准备了,不至于逃不了吧?她的故事里需要他们。
在归去的路上,辛蕾全身灰灰的,抱着玩偶皱着眉看着笑个不停的维莱斯。
“啊,哈哈,抱歉抱歉,”他咳了咳,“嗯,很可爱。”
“呵,你可以用别的词语夸赞辛蕾。”她翻了个白眼,律动引动,又恢复了干净的样子。
重维阶便具有对外界干涉、重塑的能力,这也是感知者的第一步。
将律动作为一种触的运用。
“对了,你还没说过外界到底怎样呢。”
“还有二十几天呢,不急。”
“不,我很急,特别急。”
“那,讲个短点的故事吧,关于我曾邂逅的少年的故事。”
二人就这样踏上归途,最终于岔路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