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伙计收好钱,马上奔去后厨,江流转身让老头和中年人一起吃一顿,两人互看一眼后,说道:“今天我们三个萍水相逢,再说小哥也没赢钱,如此请客,我俩过意不去啊。”中年人说道。
“两位老哥都送我到这里了,这不刚好一起吃点,你看我菜都点了,钱也付了,你们走了,总不至于让我俩吃一桌菜吧。”江流拉着中年人的胳膊往里走。
“行行行,既然都点了,我就不客气,一起吃点。锤老头,你也一起吧。”中年人说道。
“行,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个酒。”老头说道。
江流几人走到里侧靠边位置坐下,不一会,伙计就上了一桌菜,待菜齐后,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拿出两壶酒,放在桌上,伙计则端出了两壶灵果汁。
那酒壶玲珑精致,江流就觉得酒壶小了点。
江流招呼站着的甲骏一起坐下吃饭,甲骏已不能和公子同桌为由拒绝了,江流也不勉强。端起酒壶,给老头和中年人的杯子倒满了酒。
而江流自己,却给自己的酒杯倒了灵果汁。
“小哥,你怎么不喝这酒,他们店里,就是酒最有名。”老头问道。
“不瞒两位老哥,我是家里派出来做药材生意的,家里有家训,出门做生意期间,不得饮酒,所以只能用灵果汁代替,还望两位老哥不要见怪。”江流说道。
“那就可惜了。”那老头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真带劲。”
中年人也喝了一口,说道:“这酒,销魂呐。”
老头开口说道:“小哥,你看,这家店就酒好,这酒席,看着菜多,怎么可能值五龙珠币?”
“锤老头,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这个酒席十龙珠币,这酒得八龙珠币,这酒席加果汁,才两龙珠币。”中年人说道。
“那他为什么这么算,要是有人嫌弃菜差,他们不得赔菜?”江流问道。
“那是卖菜和果汁,只要交一成的税;而卖酒,却要三成的税。现在他这一桌,收了十龙珠,交税是菜果六龙珠币的一成加上酒水四龙珠币的三成,交税一点八龙珠币;如果他酒卖八龙珠币,菜果卖两龙珠币,那就得交二点六龙珠币的税,一桌就差零点八龙珠币,看看这生意,一天按百桌生意算,就得差上八十龙珠币,一个月两千多,一年可省毛三万呐。”中年人分析道。
“那他也不怕官府查?”老头问道。
“你说那么小一壶酒,他卖两龙珠币,外面说起来,也已经够贵了,所以真要查起来,也不好说什么,但你光来这买酒,别人不会按刚才这个价格卖的。”中年人说道。
“看来还是你石小子懂。”老头说道。
“嘿嘿,这也是上次,我和包头老板来这吃饭的时候听到的。”中年人说道。
“两位老哥,在下蔡百万,刚才见两位一个称对方锤老头,一个称对方石小子,不知小弟该怎么称呼二位?”江流问道。
“我叫史勇,之所以锤老头叫我石小子是因为我是做砌石的,我原住美丽城郊外,这次洪灾后,官府修葺河道,我就带了一群村里的兄弟出来做工。”
“小老头我叫卢二,是个石匠,也住在城外,这次洪灾后,到河道工程上来干活。”
老头说道。
“原来是史老哥,卢老哥,小弟以果汁代酒,敬你俩一杯。”江流举杯说道。
“谢谢小哥请客,你一公子哥,竟然肯请我们这些打工的喝酒,真是十分荣幸啊。”老头说道。
“两位客气了,按照士农工商的说法,两位是工,地位还在我这个商人之上,请两位一起喝酒,是两位赏脸。”江流说道。
“哎呀,不得了。以往当官的,有钱的都请我吃过饭,但说得像小哥这般,我可是头回听到,小哥以后,不得了啊。”中年人史勇向江流敬酒道。
吃喝了一会,江流和两人一直天南海北地闲聊。
“对了,我这次来,是听说美丽城发了次百年不遇的洪灾,大灾之后有大疫,所以我才来看看有没有药材市场。不过我来之后,听说美丽城前段时间发生过雷击城主府,四月下飞雪的异象,不知两位老哥可曾听说了。”江流开始将话题转到自己寻找答案的方向。
“雷击和下雪,这不正常嘛。”老头说道。
“正常?”江流狐疑地说道。
“这城主府,建的高,春雷一来,劈了高处,这是常识;至于四月下雪,美丽城以往每隔几年,都会出现。是因为美丽城北侧,有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山上积雪终年不化。每年三四月,东南风盛行,如果刚好角度和风力凑的好,就会把雪吹到美丽城。”老头细细说道。
“原来如此,对了,那这洪灾,是不是也有猫腻啊,毕竟两位老哥在河道上干活。”江流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
“这你还真说对了。为何这里会叫美丽城,是因为这里原来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的风浪。然而今年却突然发了洪灾,是美丽城的主河流——美丽河的源头,就在刚说的大雪山上。不知是谁,在渡火劫时,发现大雪山的融水,可以辅助渡火劫,跟传说中的遇龙湖水有一样的功效,甚至还有其他功能。但这水一但流到下游,就毫无功效。于是,城里的几大家族就想把这雪融水囤起来,在上游建了个大坝。本来设计的储水量没有问题,结果今年开春雨水偏多,当时建大坝只考虑到融水,没想到还有降水,结果大坝承受不住,溃坝了,就形成了洪水,淹了下游。”卢二说道。
“可这么大事,我在翼国一点也没听说,只听说了有洪灾。”江流不解地问道。
“这是当然,你想想,这城里几大家族势力再大,没有官府同意,他们敢拦河取水呢?再说这雪融水功效特殊,要是传扬开来,不知多少人盯着,特别是这里还是龙庭直管城,可能王室都会插上一手。还有,发生洪灾,如果官府将这报告成自然灾害,还能得到龙庭的赈灾款。何乐而不为呢?”史勇说道。
“那会不会你们修葺河道,官府以次充好,再赚一笔?”江流见都说道这份上了,索性故意装作好奇地样子,进行八卦。
“以次充好我觉得不可能,毕竟我们自己都在河道上干活,这是良心活,我们可不敢马虎。我敢说,我自己干得活,绝对经得起大水冲刷。至于赚钱,这是一定的。就好比你刚才看到的酒席,满满一桌,而且有硬骨灵鱼鱼生这种硬菜,但实际就值两龙珠币,而实际他卖的价格,却是五龙珠币。”史勇说道。
“我觉得石小子说得对,我干活的时候,听到过包头这么说了。”卢二也附和道。
江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后,继续劝了两人喝酒。两人把一壶酒喝完,把菜吃的七七八八,才告辞离去。
江流怕就此离开惹人注意,就在酒风客馆住了一晚,准备第二天返回行宫。
第二天一早,江流洗漱完,正准备下楼退房,客馆伙计匆匆跑上楼来告知江流有人找。
“有人找我?”江流心中诧异,自己在这里,江淌他们并不知道;知道的就昨天的卢二和史勇,但如果是他俩人,伙计不会说有人找,而是应该说昨晚和你喝酒的人找你。
“难道是美丽城官府或者是几大家族的人?”江流暗忖道,毕竟除此之外,江流想不到还有谁找自己。
不管怎样,江流让自己保持震惊,随着伙计走下楼去。
到了一楼大堂,一个年轻小伙见江流下来,急忙跑了过来。
“蔡兄,你在这里,让我好找呀!”来人正是昨天和江流一起吃过饭的枕汲。
“原来是枕兄啊!”江流抱拳作揖。心道:“这个城的大家族果然了得,我在这才住了几个时辰,立马就被人知晓了。”
“蔡兄,真对不住,大早上的把你吵醒,不过,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枕汲着急地说道。
“不知何事,蔡某可有帮倒忙的地方?”江流出口询问。
“是这样的,你昨天给我的那颗安灵参,我拿回家送给了我太祖母,我太祖母责怪我怠慢了贵客,让我负荆请罪,将你接到家中做客。”枕汲说道。
“可是昨天的参有效果?”江流轻描淡写地问道。
“有效,有效,太有效了。昨天我家驻家的钱神医,用那安灵参一小口灵气,就让我太祖母安然入睡,到了天亮我出门前方醒。据照顾我太祖母的嬷嬷说,我太祖母一晚上没醒过,早上醒来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枕汲说道。
“如此甚好。”江流笑着说道。
“那蔡兄可否随我到家中做客?”枕汲问道。
“枕兄盛情难却,那在下就叨唠了。”江流说着,和枕汲往外走去。
枕汲让手下牵两辆车过来,自己和江流一辆,手下和甲骏一辆,返回枕家大宅。
路上,江流对枕汲说道:“枕兄,你知道我来美丽城是准备做药材生意的,听说美丽城的商业都在你们几大家手中,不知能否告知这几大家的情况?”
枕汲说道:“蔡兄这是哪的话,这些都是小弟不好,没有提前介绍。美丽城有六大家,也叫前三家和后三家。前三家分别是梅家、厉家和成家,三家存在多年,谓之“先有三家后有城”;后三家分别是我们枕家,窕家和祝家。目前大部分业务还是在后三家,而最晚成立的祝家,是目前六大家的盟主。
枕汲还介绍了六大家的主营业务,势力范围。
到了枕家,枕汲将“蔡百万”请到府上的消息通过其太祖母的丫鬟通报给了枕老夫人。
枕老夫人听后,立即传召了枕汲和江流二人。
江流随着枕汲来到沈老夫人所住小楼的客厅,并以晚辈礼见过了沈老夫人。沈老夫人端坐在客厅主位,右手一侧的客位,还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从其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来看,这就是枕汲所提的驻家神医。
“蔡公子啊,老身冒昧请你来府,一是感谢你赐药之恩,二是想冒昧问下,这千年安灵参的药材可还有购买渠道。”那沈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听闻那安灵参对老夫人有用,晚辈荣幸之至,不知老夫人,还需多少药材?”江流反问道。
这时,那白发老者开口道:“公子进献给老夫人的千年安灵参,应该是极品等级,若还有一颗同样等级的千年安灵参,再配些其他灵药,老夫人的失眠之症,应该能够根治了。”
“请问前辈您是?”江流故作不知的问道。
“这位乃我家特聘的神医钱有风。”沈老夫人介绍道。
“原来是钱神医,晚辈失敬,如按钱神医所言,那老夫人之症可能有望痊愈了。因目前失眠之症较为普遍,我出门之时,家里让我带了两颗安灵参,我手头还有一颗,今日进进献老夫人,并颂祝老夫人早日康复。”江流说完,取出另一颗安灵参,双手捧着,敬献给沈老夫人。
钱神医上前接过那安灵参一查看,确实和上一颗一样的安灵参,于是向老夫人点头示意。
“公子既肯割爱,那就开个价吧。”沈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客气了,刚晚辈说了,此药是晚辈进献给老夫人的,倘若能根治老夫人的失眠之症,就是在下的荣幸,岂敢谈钱。”江流说道。
“听汲儿说,蔡公子来美丽城,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如此珍贵的千年极品药材,价值不菲,蔡公子不开价,恐难向家里交代吧?”沈老夫人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瞒老夫人和诸位,晚辈今年才五百出头,前期刚渡完雷劫。我家世代经营药材,在翼国是最普通不过,但一个家族同辈之人众人,所以我一成年,家中长辈就建议我来美丽城找找商机。有幸得遇枕公子,还把随身携带的药材被沈老夫人所用,晚辈荣幸之至啊。”江流说道。
“蔡公子此话怎讲?要是换了我的后辈拿了家里两颗宝贝药材,免费给人用了,我早就斥责他了。”沈老夫人担心江流还有其他目的,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夫人所言诧异。其一,我的两颗药材,是被沈老夫人所用,我和老夫人一样,希望能药到病除,到时不用我宣传,我的药材也能在美丽城有个口碑;其二,来的路上枕公子已告知我枕家不直接经营药材,这就避免了我以后和枕家发生同业冲突;第三,我以后还要在美丽城混下去,枕家点个头比我跑断腿有用,所以晚辈更愿意结这善缘。”江流的说辞,让老夫人听后连连点头。
半晌,老夫人夸赞道:“公子年纪轻轻,却是块做生意的料,枕汲,这些天留公子多住些时日,你平时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玄孙儿遵命。”枕汲赶紧应道。
钱神医这时站起来走到江流身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聊着翼国的风土人情,名医名药,实际就是开口试探。
好在江流对翼国的风土人情,名医名药都知之甚多,回答起来如数家珍,比钱神医知道的都多,钱神医自然问不出个端倪来。
沈老夫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江流和钱神医的谈话,实则仔细观察着江流的一言一行,待听完江流的“答题”,老夫人的疑虑也去了大半。随即吩咐枕汲,认真接待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