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潦草(上)
“两位,我不在的这些年,凡间怎么乱成这个样子,你俩都不管管么?”江淌突然开口反问道。
“此间凡务,只要不出大乱,我等也不好过多干预啊。”于姓老者叹息道。
“公子既然是界中之人,我等自然不好再过问,只是凡人愚昧,还望公子下次出行低调一些;另外此界灵力资源匮乏,偶有遗留,也希望给此界弄些造化,还望公子能手下留情。”中年人语气客气地说道。
“这个自然,此次我回来,自然带了充裕的灵食,此界的灵力资源,我都看不上眼,自然不会去拿取。当年我出生时,迫于形势,略吃过些此界低劣的灵食,这里有两百神币,就当算对当年的回馈吧。”江淌说完,拿出两百神币,扔给于姓老者。
“公子客气,公子既然这么说,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就代本界收下了。”那于姓老者接过神币收去袖中,客气地抱拳说道。
“公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那中年人见江淌“明事理”,立马来套近乎。
“我打算过段时间,带我“弟弟”入世修炼。”江淌抬了抬背后的筐子说道。
“如此老夫倒有一建议,公子可到下面这条江之南面,开馆授学,我在凡尘,点化有几个凡尘觉者,到时让他们运作一二,公子自然可以正当无忧地生活下去。”于姓老者说道。
“我无意干涉凡务,但如果能名正言顺地有个凡人身份,就再好不过了。”江淌抱拳说道。
那于姓老者随即将相关事宜告知江淌,江淌笑着和两人告辞。
一年后,当江流已经能够说话交流后,江淌带着他来到了江南面的都城。
江淌先是用一块靠灵力挖到的金块,购置了一套西郊的民居和添置了日常用品;随即,又用剩下的钱,在城西租了一间不靠街的铺面,开了家尚古学堂。
学堂开设后,江淌在街口挂了个招生启事,列了种种招生条件。不过挂出之后,江淌也没再理会,对着于姓护境使者给的名单,逐一去“会了会”那些人骄。
学堂旁边,就是一家饭馆,每天总有人,围着那个招生启事看,然后当做吃饭时的笑料。
江淌出去了一个月,在这个文人空谈之风盛行的时代,他凭着五百年的渊博知识和于姓老者给的最标准纪年史书,江淌把一帮凡人界的泰斗说得五体投地。待江淌带着江流返回学堂时,他的名声已被几个泰斗传播,学堂门口挤满了报名上学的人。
江淌定了时间搞了个“入校考试”,分笔试和面试。这个在龙界司空见惯的操作,在红尘境还是非常的新鲜。
最终,三十几名符合报名条件的报考者,江淌只录取了两人。一名蔡生,家贫好学;一名王生,家富知礼。
江淌本想在这个动乱的凡尘,实践下自己的军事理论。不过当他一圈走下来,发现不管是文人还是官员,“空谈之风”盛行;好不容易遇上一两个务实的,也对社会感到失望,避世不出。江淌了解后,原本打算好的计划,立即胎死腹中。
于是,第一年,他就教江流和两个学生写字。有时一天一字,有时一天百字,除此之外,别无新意。原先还万人瞩目的崇古学堂,不久立马被人遗忘。
三个“学生”中,江流心智开启不久,所以学的慢,但有啥学啥;王生家中富贵,之前已能断文识字,每天的学习不在话下,即使没学过的文字,也是一学就会,自然学得比较轻松;而王生基础差,但肯刻苦,但也没什么学习障碍。虽然两人通过考试,百里挑一进了学堂,但难免不被家中冷嘲热讽。好在两生心坚,坚持了下来。
第二年,江淌开始教授兵法。这兵法知识,江淌传承于当年的商念皓,加之江淌在龙界的军事集训和学习,更成了集大成者。
江淌平时授课时,大开学堂之门,有些不识字之人,闲暇时会在课堂外面跟着学认字。
江淌一讲授兵法,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兵法之道,但晓得比较厉害,却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了出去。
于是,江淌的学堂外,又渐渐围拢了一批蹭课之人。
当时,南北分裂。有识之士,都想回收故土,对于江淌所授的兵法课,立马就吸引了一堆目光,每天在门外听课之人,把路口都围得水泄不通。
一青年取巧,走进学堂,想待在里面听课,被江淌赶了出来。那青年不屑一顾,待江淌讲课时,信步走进了学堂。
“我这学堂,只有报名交钱了才能进。”江淌把那青年轰了出去,待那青年想再跨进学堂,发现怎么走都进不去。
其他取巧之人,也是如此,于是一堆人老老实实地在屋外蹭课。
名声在外的江淌立即被官方关注,一名大臣带着王室聘礼来到江淌的学堂,准备让江淌出山做官。
江淌笑着让三个“学生”来拒绝这份邀请。
王生上前,就以不符礼仪为由,怒怼大臣。大臣被说得满脸通红,但没完成任务,大臣也不可能被只言片语说退;蔡生上前,对大臣说道:“我们小孩子都懂得道理,您怎么不懂,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在外围观的人哄堂大笑,那大臣尴尬地无地自容,道现在出去就更尴尬了,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站在那里。
江流上前,一把抓起那大臣,然后带到门口扔下。江流如今虽只是四五岁的模样,但毕竟还是龙身,抓起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
站在门外的大臣刚要说话,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带着四五个小孩子走了进来。
“大将军府使者华音见过先生,奉大将军之命,想让府上合适先生招生的子弟拜入先生门下。”那文士行礼说道。
“蒙大将军厚爱,只是这期的招生考试已经结束,先生请回!”江淌客气地下逐客令。
“那不知道先生下次招生什么时候?”华音不死心地问道。
“等他们三个长大出师后。”江淌淡淡地答道。
华音一听,立马脸色一变,领着刚才的孩子退了出去。
边上的大臣见华音吃瘪,知道自己讨不到好,也离开了学堂。
身后听课之人爆出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