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明输的可惜。

    他输在紫荆藤的毒素上，输在陈慕云俩世为人，意志力远超同龄人，输陈慕云出身武者世家，抗打击能力超群。

    打倒后面俩人神智都开始不清楚的时候，何季明落下的拳头力气越来越轻，但背后条条绽开的伤口却会加剧毒素的扩散。

    足足在比试场上坐了半个时辰，陈慕云才想起来从月链中拿出气血丹服用。

    何季明昏倒在他身侧，陈慕云叹息一口气。

    顺手喂了一颗气血丹。

    随后陈慕云盘膝做好，冥想恢复着自己受的伤。

    ……

    直到下一组比试即将开始前，陈慕云才拖着昏迷的何季明出了白原决斗场。

    场外，找了个空地就抓紧时间继续冥想恢复。

    直到夜色降临，何季明才慢悠悠醒来。

    “多谢。”何季明对陈慕云抱拳行礼。

    陈慕云能在昏迷还守着自己。至少能说明陈慕云不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你的蕴法很强。”陈慕云夸赞到。

    这个蕴法可以说极其克制‘控制’

    听到陈慕云夸奖自己的蕴法，何季明明显有些动容。

    又犹豫了一会。

    “慕云道友想学吗？”何季明似乎做了很重大的决定。

    听到这话，陈慕云不禁有些疑惑，学习蕴法可不是说想学就能学的，没有前辈老师的指点，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见陈慕云疑惑，何季明苦笑一声。“我在白原书院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来这里，也只是纯粹的避难罢了。”

    似乎是又勾起何季明之前不愉快的经历。

    何季明深吸数口气。“我的父亲是散修，他是修仙者，可他修仙天赋有限，不过下等金丹境。似乎是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文学造诣却十分了得。

    于是他沉浸在追求将修仙与学文结合在一起，终其一生，也没能获得什么成就，这‘四字言’可以说就是他的全部了。

    我的父亲说，‘四字言‘将开创一个时代的到来，他把它称之为仙术中的蕴法。

    “仙术的释放是以自身深厚的灵气基石为主，威能多强受到自身灵气的直接影响。但蕴法不同，蕴法是以对天地灵气的引动来决定威能，在特定的环境中，蕴法能爆发出来的威能会远超其他时候。”

    “‘四字言’想要达成的目标是借用天地灵气来增强其威能，又可省去天地共鸣的步骤。”

    听到这，陈慕云只剩佩服，他虽然不懂其中奥妙，但只是这个想法，陈慕云便由衷地赞叹。

    何季明却又叹气。“可惜，我父亲失败了，按照父亲的设想，‘四字言’一共四个能力，止，速，力，裂。”

    “止，可利用天地灵气的停滞来禁锢身边任何功法。”

    “速，加速天地灵气的流动来促进自己的任何动作。”

    “力，压缩天地灵气来增强一定范围内的任何行动。”

    “裂，分化天地灵气来撕裂面前空间内的任何波动。”

    “可惜，父亲没能修炼成功，‘裂‘将他的生命一起撕裂带走了。”

    何季明眼角有些湿润，“那年，我十四，父亲对他的失败早有预料，但又别无他法。他的功法遭到了觊觎。父亲带着我一路逃亡。最后来到了白原书院外。他做最后一步的修炼，按他的猜想，如果能将‘裂’修炼成功，那么他就能拥有赢的可能，如果失败了，那我就进入白原书院，在白原书院，那人想找一个入微境的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慕云拍了拍何季明的肩膀，不知为何，他说。“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过去和将来都只是你现在的一部分。”

    何季明苦笑一声，“扯远了。”

    陈慕云不语，只是点点头。

    何季明似做了什么决定，深吸一口气，“慕云兄，‘四字言’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后的财富了，想要它，五百积分五百灵石。”

    听到这话，陈慕云倒是不意外，他与何季明非亲非故，何季明没理由免费赠与他什么。但五百积分五百灵石的价格又有些让陈慕云犹豫。一种黄阶中等的蕴法价格也不过五百灵石多，而‘四字言’前俩层只是黄阶下等，前三层也就黄阶中等，完全修炼应该是卡在黄阶上等的门槛，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梦魇石无法推演黄阶上等的功法，如果梦魇石不能推演，那自己买回来就是废纸一张。

    见陈慕云迟迟不说话，何季明也有些着急。

    他订这价也要有原因的，他年已二十二，却还只有中等入微境，如果没有修炼资源，那他此生言灵便已经是尽头了。他身后可没有任何势力，那些势力也不会对他投入资源进行培养，他有的，就只剩他父亲这一生的心血了。

    关键是他想要卖还卖不掉，白原城交易所给出的报价只有一百积分，理由是功法残缺，且无传授能力。品质预估为黄阶中等残缺蕴法。

    这个报价太低了，低到何季明连竞价的意愿都没有。

    白原城交易所卖不出，那能怎么半呢？去别的家族中推销吗？对于别的家族，何季明可不相信他们能支付这么高的价格，他们大概率会在拿到蕴法后，将我从他们手中拿走的再拿回去。

    没有实力，他们可不会在乎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何季明问的人是他有精心选择过的，只能是内院的弟子，他们才能有足够的资金。而且，内院会注意到他的概率要小得多，毕竟内院选择权要多得多，不一定要强求一种黄阶蕴法。

    “慕云兄？”何季明有些卑微地喊了一声。

    陈慕云无奈叹息一声，“在下对‘四字言’十分感兴趣，但可惜陈某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来买下它。”

    听到这话，何季明只是黯然的点点头，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无妨，到也是何某太过心急了。”

    “亦或者季明兄再给予我几日，容我思考一番。”陈慕云实在不想放弃‘四字言’。

    何季明看着陈慕云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呵呵，好，那我便在等上慕云兄三日，慕云兄三日后还有比试，到时候我去寻你。”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