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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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孟县丞和褚县尉大喜,夸奖张道不愧行伍出身,办事就是爽快。孟县丞见事已办成,催促褚县尉尽快办理入职手续,褚县尉欣然应允,连忙带着张道去办理手续,由于褚县尉亲自出马,手续办得十分顺利。当张道走出衙门时,已经成为一名清河县快班捕头。

    张道刚出衙门就意外地见到杨先生,看来杨先生一直在等他。杨先生拉着张道进了一家小酒馆,坐下后焦急地说:“张道,你答应去码头镇担任捕头啦?码头镇现在就是个凶险之地,其他捕头不敢去,你逞什么能啊?”张道见杨先生替自己担心,心中一暖,劝慰道:“先生不用替我担心,我张道也算是经历过生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码头镇这点凶险还不在我眼里。”杨先生见张道如此说,叹了口气道:“我是不能看你往火坑里跳。”张道哈哈一笑,豪气地说:“先生放心,我初来乍到,没有选择。孟县丞和褚县尉不想让他们自己的人冒这个险,自然让我这个初来者冒这个险了,我都明白。”杨先生看着眼前的青年,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有朝气,便不再劝说。掏出中午张道给的银子还给张道,张道收回一锭,把另一锭又推到杨先生面前,诚恳地说:“此番得先生之助,诸事才办得顺利,这次回来没有给先生准备礼物,这些银子权当我为先生添些纸墨。”杨先生见张道言语恳切,才收了起来。

    第二天,张道身穿皂服,腰挂捕头腰牌,到县尉公事房前点卯。衙门里快班、壮班的捕快和巡检每天都要到县尉公事房前点卯,听候县尉调遣。张道到达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已到的人站成了两堆,一堆人穿着捕快的服装,一堆人穿着巡检的服装,张道缓步走到捕快那边,在外围站定。这时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张道,但没有人上前与张道说话,张道也不在意,闭目养神,静等褚县尉的到来。

    禇县尉踩着点来到了公事房,快班和壮班例行点卯,点卯后让张道上前,将张道介绍给所有人,并宣布由张道担任码头镇捕头,快班和壮班的人都已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并不吃惊,还有部分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张道看在眼里。褚县尉接着听取了快班和壮班的汇报,并安排了今天的任务,然后让众人各自散去,留下了张道和快班总捕头肖斌。张道和肖斌跟着褚县尉进入公事房。

    “老肖,张捕头新来乍到,你要多帮帮他,把码头镇的人和事都跟他交代清楚。”褚县尉对肖斌说。肖斌,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已担任清河县总捕头十多年,武功高强,善擒拿之术和披风刀法,办案经验老到,为人处事精明,褚县尉平时也敬他三分,这些信息是杨先生昨天告诉张道的。肖斌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对褚县尉说:“大人,你也知道自丁亮他们几人遇害后,就没有人愿去码头镇,现在这人真是难安排啊。”褚县尉尴尬地看了张道一眼,见张道神情依然平静。褚县尉想了想,询问肖斌:“老肖,你看这样行不行,丁亮那队不是还剩几人吗,让他们先跟着张捕头,可否?”肖斌露出无奈的神情,对褚县尉说:“行吧,大人,那我就这样安排了。”褚县尉暗骂老狐狸。褚县尉又对张道说:“张捕头,老肖是清河县的老资格了,平时你要多向肖总捕头请教啊!这次码头镇的事宜,你就听肖总捕头安排。”张道点头应是。褚县尉挥手让两人退下。

    张道跟随肖斌来到快班公事房,“张捕头,平时无事时,我和几位捕头都会待在这里,你如有事可来此处找我。”说着率先进入公事房,张道跟着进入。屋内已有三人,见肖斌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肖斌指着张道对三人说:“张捕头,刚才褚校尉已介绍过,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你们多帮衬张捕头。”说完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脸捕头对张道介绍:“这位是周侗周捕头。”张道暗念,肖斌的徒弟。又指着一个二十多岁微胖青年说:“孟庄孟捕头。”孟县丞的亲信。最后介绍一个黑壮青年:“褚有为褚捕头。”褚县尉的侄子。张道不由心里感谢杨先生。周侗与孟庄只是笑着向张道点了点头,褚有为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张道右手,阴恻恻说道:“张捕头咱们以后…”话没说完,褚有为嘴里发出阵阵哀嚎,身体不住颤抖。张道松开手,平静地说:“以后还要褚捕头多多指教。”褚有为嚅嚅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感觉自己的手就要碎掉了。肖斌等人眼神一缩,褚有为铁砂掌大成,他们都知道厉害,却在张道手里吃了亏,看来张道武艺不简单,而且是个不吃亏的主,以后明面上还是不惹他为好。肖斌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让周侗等人各自去忙,又让周侗通知丁亮的手下来见他。

    肖斌请张道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一会儿,外面有人报名而入,共进来六人,当先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矮瘦的捕快,躬身问道:“总捕头,您唤我等可有事吩咐?”肖斌板着脸说道:“王成,衙门里任命张道张捕头为驻码头镇捕头,你们以后就跟着张捕头吧。还不见过张捕头。”说着一指张道。王成等人一个个呆若木鸡,面色惨白,现在谁敢去码头镇送死,一时忘了参见张道,或不愿参见张道。肖斌怒道:“你们想抗命?不想穿这身官衣了?”王成等人被吓得连说不敢,纷纷参见张道,张道面色平静,点头示意。肖斌见此,对张道评价又高一分。

    肖斌见事情已办成,也不挽留张道,更没说什么给张道接风之类的话,让张道明天可以直接去码头镇,褚县尉那里他帮忙打招呼,如遇不明白的事,问王成就好。张道感觉肖斌就像送瘟神一样,急着让他走,也不多留,起身领着王成等人出了衙门,王成等人垂头丧气地跟在张道身后。张道也不客气,让众人明天午时前自行到码头镇公事房集合,留下王成和另一捕快侯宪,让其他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