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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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习薇2

    离歌叹了口气说:“那孩子挺可怜的。”廖学斌感同身受,点了点头,又想到以后不在孤独。

    离歌继续说:“我下楼后吕方早已经急不可耐,若不是冯唐和叶玲阻拦早就将此事宣扬出去了。我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三人,三人听后又踌躇起来。吕方依旧认为不能留她,即使不杀也要把她赶出避难所。冯唐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她吃了人,假如再闹出人命来,谁也负不了责任。叶玲受他一击,却反倒同情起她来,说外面到处都是丧尸,将她赶出去同杀她没什么两样。我亲耳听到过她无助的声音,见到过她害怕的神情,同他们三人的感受完全不同。我心想我们有什么权利三言两语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我对他们三个说,就把她藏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三人见我意志坚决,又想人命关天,最后都同意了。后开,避难所又涌入几批幸存者,避难所中生机勃勃,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壁,冯唐手下的张宇,陈总等人发现了端倪,他们见我往二楼送了几次饭,又见饭送门口却无人食用,就偷偷跑去查看,结果发现了习薇的存在。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将几人堵在了楼梯口,逼着他们回到房间,让他们仔细瞧瞧习薇是人还是丧尸。几人迫于压力,又在叶玲的威逼之下答应不将此事宣扬。几天后,避难所的食物吃完了,一众人商量出去寻找食物,结果出去的大都没能回来。避难所人口锐减,没人再敢出去寻找食物,我们受饿还能忍受,幼儿园的孩子以哇哇大哭,我看着心疼就主动提出外出,又怕一个人去而不返,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就怂恿大家同去,陈宝国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是从金水是逃过来的,对付丧尸很有一套,同去的还有叶玲,冯唐,张翼,小林。那次真是幸运,当然也因前几次外出积累了经验,比如冯唐,在此之前已经出去过两次,吕方和小林也出去过一次,都从死去的人身上或多或少总结出了经验,丧尸虽然可怕却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早晨出发,快到晚上才回来,正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全军覆,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我们带回了食物。当时叶玲和陈宝国他们提议说要推选一人管事,我心想叶玲矫捷,冯唐稳重,老陈还当过兵,这次又满载而归,无一人伤亡,于情于理都应从他们中选出一个,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想商量好了一样讲我推选出来。我连忙推辞,倒不是不想坐这个首领,只是怕承担责任,一个指挥失误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然而不止他们,其他人也坚持让我做这个管事,我推脱不掉只能担上这个重任。正在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吕方跳了出来帮我出谋划策,将避难所里里外外规划的板板正正。”

    离歌摸了摸微凉的鼻子,觉得话题有些跑偏了,说了半天也没说几句重点。好在这位弟弟并没有不耐烦。

    离歌说:“我见开始几天习薇还吃点东西,后来送上去的就再也没动过,我有些着急就去问她情况。”

    廖学斌心道:“她哪里是后来没动,而是一点都没吃。”

    果然只听离歌说:“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送上去的饭菜她一点吃不下去。我问她原因,她说不饿,又问了几句,她委屈的说她已经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了,饭菜入口中只觉得一股腥臭味。我大惊,难道她脑袋正常,生理上已经变成丧尸了。”廖学斌心想他猜的真准。“我见她又不说话了,有些着急。我见她可怜一直把她当做小妹妹看待的,但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然而当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回去找叶玲他们再做讨论。也就是当夜,当我和冯唐再去仔细询问缘由时,她居然消失不见了。我心里着急,当时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她噬人的画面,连忙召集避难所的幸存者清点人数,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几天后,一次冯唐出去寻找食物,遇见了一只丧尸虎,就是变成丧尸的老虎,追着他们一阵子屠杀,砍刀斧头都破不开它的皮毛,仿佛给她挠痒痒一样。他们一队最开始一共有八人,结果被咬死了五人。丧尸虎仿佛猫捉老鼠一样,捉到后不立即咬死,而是玩弄够了再吃掉。它先咬伤队伍里的人,拖延队伍的速度,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绝望,每当他们以为要逃出虎口的时候,又被追了上。”

    廖学斌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只体型比东北虎还要庞大的丧尸虎,被这样一只老虎追着满大街的跑,是有多令人绝望。

    离歌继续说:“幸好这时消失许久的习薇再次出现,丧尸虎似乎很畏惧她,一人一虎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打了好一会儿,最终老虎不敌被习薇的翅膀拍飞。”

    廖学斌想笑:“张宇那厮真会说话,两人初遇时,他要是说一翅膀拍飞而不是一巴掌拍飞的话,哪用得着他胡思乱想,跟个侦探一样在避难所到处打听、到处偷窥!”

    离歌叹了口气又说:“五天前的夜里她偷偷来到避难所找过我一次,一方面是为了感谢我对她的照顾,另一方面是告诉我她打算在街道的另一头住下。她说她在丧尸身上不但找到了不吃血肉就能填饱肚子的方法,还找到了变强的方法,她还说她被那只老虎缠上了,但她同样也想扒开那只畜生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听的云里雾里也听不懂她言外之意,但知道了他帮忙击退丧尸虎的事,也不用再为她的安全担心了。只是她如今孤苦伶仃一个人,看着避难所的人聚在一起却只能远远观望,是有多伤心寂寞。”他笑了笑说:“今夜避难所附近闹出的动静,我之所以不担心就是因为有习薇在,她要是对付不了话,我们也难逃厄运。”

    廖学斌向着货车的方向望去,想到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其他人的眼里习薇可能是个怪物,但在离歌眼里她却是个孤独的守护者,再联想到自己,又是一种别样的心情。

    如此说来,许多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为何小区内丧尸遍地,避难所的人身处危墙而不自知;为何他们只在奎园小区附近搜集食物,对居民楼中的资源视而不见;为何黑水市并不安全,他们却不愿逃出去。

    离歌笑说:“你肯定是在想我拉着虎皮做大旗。其实不然,我现在最在意的是那只丧尸虎,知道为什么嘛。”

    廖学斌说:“你是怕它突然闯进避难所。”

    离歌说:“只说对了一小部分。”

    这时叶玲走了过来,说:“你们兄弟俩聊什么呢?越聊越高兴。”

    离歌顺口而出:“天越来越冷了,我打算给你找张皮草冬天穿。”

    叶玲知道他在说俏皮话,白了他一眼说:“皮草就免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答应我别生气就行。”见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这才说:“我把我那柄‘清影’送给吕方了。”

    离歌听后皱眉,看了眼远处正在把玩短刀的吕方,眉头又慢慢的舒展开,迎着叶玲的眼神笑说:“你的东西当然自己做主,送了就送了吧!总不能再要回。”

    他握着叶玲的手问廖学斌刚才他们说的哪了?

    廖学斌回答:“你说到要送嫂子一件皮草。”

    离歌大笑,笑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又对着叶玲说:“我这位兄弟可是个妙人。”他再看向廖学斌说:“我说你只答对了一小部分。那只丧尸虎在我看来就是个定时炸弹,不先除掉他我们什么事做起来都畏畏缩缩。今天不是商量要干票大的吗?你想不论我们计划如何完美,甚至是具体实施起来都如预想的那样完备,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跳出只拦路虎搅局,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廖学斌心道:“何止是大大的不妙,分明就是必死之局。他看见过丧尸虎和习薇的战斗,只觉得它皮糙肉厚,终究还是只老虎。但万一他要是把尸群引来,任谁也逃不出去。”

    离歌说:“你道我不想把孩子们送出去,不想带着这四十多口子人逃出这黑龙潭?”他自顾自摇了摇头,“只是时机未到!”

    廖学斌突然觉得他和爸爸的性格有些相似,两人都思虑甚多。

    廖学斌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大哥你算无遗策是办大事的人,手下又有这么多兄弟要照顾,自然不会在意一些细枝末节。做兄弟的受你恩惠,又送宝刀又要送我出城,说什么也要尽点绵薄之力。我原本不知道大哥有这么多顾虑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帮你解决,我帮你不是知恩图报,而是为了咱们兄弟的情义,你要是拒绝咱们这兄弟也就没结拜的必要了。”他又看向叶玲问:“嫂子你说我讲的在不在理。”

    叶玲微笑回应,看着眉头紧锁离歌说:“你们兄弟相互扶持理所应当。”

    她对廖学斌之前一直是冷脸相待,直到廖学斌提出要帮忙,才报以颜色。

    离歌犹豫道:“学斌,你不用跟我们掺和,寻找到父母才是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事。”

    廖学斌解释说:“如果爸妈知道他们也会同意的。你放心,耽误不了几天,事成与否我也没有把握,最后无论成败我都会离开前往金水市。”

    离歌见他说的决绝,就不再推辞。他问廖学斌有什么想法,廖学斌指着货车位置说:“咱们从最眼下的事情着手。”

    此时月至中天,星光明媚,万里无云,想来明天是个好天气。自从世界末日雾霾减少,空气都变得清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