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这小子可真是个宝贝疙瘩！”萧小看到云魄走出去得意地捋着胡须笑道。

    “哼！一些奇技淫巧罢了！”云老牙一直坐在一旁喂着自己的鸟，全程没有说什么就是板着张脸。

    “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萧小听了老伙计的话，撇撇嘴道，“这里五条船，两千多人，人吃马嚼一天多少钱你心里有数么？”

    “老头我从小数术就不好！”云老牙皱着眉头噘着嘴，好似被抓到痛处。

    “你那是不好好上课天天翻墙出去野！”萧小坐回到桌上在账本上边记边说道，“当时整个至尚城谁不知道你忠勇王府世子的名号。”

    “啪！”云老牙拍了下桌子好像想发脾气的样子，结果看到萧小看猴戏一样的表情，小声的说道：“都一把岁数了，提这些干嘛？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嘛。”

    “哼！”萧小轻哼一声，“还给我演戏。你拍桌子给谁看呢？！我告诉你，我可不惯着你！小心扣你零花钱！”

    “欸？！可不敢啊！”云老牙被捏到了痛脚赶忙陪笑道说道，“老萧，你看咱不是冲动了么？最近没看见陆地，火气大哈哈哈！”

    “你这老匹夫，有事老萧，没事就拍桌子，二皮脸”萧小悠悠说道，“放心吧，这次给你三倍零花钱。”

    “这……这么多！？”云老牙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相信道。

    “云魄那小鬼搞出的股票，让我们三年赚了过去五十年的钱，你说呢？”萧小合上账本揣到衣袖里，“咱们开始就一艘破船熬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前些年苏国庙堂资助，咱们可就破产了。你看看这三年，咱们鸟枪换炮哈哈哈！不然咱们能一次逮五条麟鱼么？”

    “这倒是，以前运气差的时候五年逮不了一条。”云老牙摸着花白的胡须。

    “这次回去能再添几条船了！”萧小声音压低慢慢说道，“我说的是你那边……”

    “啊？哦哦！”云老牙听到眼睛就亮了起来，“嘿嘿，还是老伙计你心疼人啊。”

    “少给我肉麻！”萧小展开海图，“我知道你心里急。我也刚得到消息，一周前鱼人国内乱。据说是鱼人帝多享福（多享福是人名）将军费挪用修宫殿，部队闹饷哗变。乱军裹挟定国候多嘴、安国候多舌两兄弟政变，多享福在混战中被乱刀砍死。”

    多佳群岛位于至尚海北部，鱼人族【注】被云帝分封于此地已有上万年。神域战国时期，鱼人族建立鱼人国。由于多佳群岛位置优势，鱼人国控制至尚海北部半数航线，与正蝶族苏国频发贸易矛盾，两国不睦，战端不断。正蝶族不善海战，鱼人国海战骁勇，苏国一直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直到二十年前，鱼人国先帝多宝贝战死，多享福继承帝位。多享福登上帝位后对外穷兵黩武，竟然帅军登陆与苏国多次交战，均大败而归。为支撑对外作战，多享福对内任用酷吏，大兴牢狱，使无数人家破人亡，国内厌战情绪高涨。而且多享福人如其名，搜刮上来的财富除了少部分用在对外战争上，大部分用于他的个人享受。短短十二年修建五座大型宫殿，在民间强征数万少女，国内早已怨声载道。

    “多嘴、多舌两兄弟！？”云老牙惊讶道，“他俩可是托孤重臣啊！”

    “嗯。”萧小脸色更阴了三分，“他们率精锐猛攻帝宫，潜海禁卫大统领多福最后护着多享福幼子率军突围。刚刚应该就是他们的部下。”

    云老牙脸色不再惊疑，越发凝重起来，“多嘴、多舌和多福不是一伙儿的么？这个事情怕是不简单。看刚刚那群人的样子多福那边情况应该很差，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打劫全副武装的麟鱼船。”

    “要不说还是大哥你面子大，不然多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萧小慢慢摇着扇子，“多福这边的事好说，多嘴、多舌那边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可能……”云老牙压低了声音，四周看了看，“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吧。老萧派人跟多福接上头，带到我那里。咱们家里这些瓶瓶罐罐让大力好好收拾收拾，形势不对咱们得早做打算了。”

    “大哥，我办事你放心！”萧小翻过扇面写着“靠谱”两个大字。

    “这次我把十年前的事情也查的差不多了。”云老牙边说边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烟斗，压实烟叶。肩头站着的金隼靠过来用头点了一下，闪出一道火光，点着了烟斗，袅袅的烟飘了起来。

    “我说你前几天去干嘛了。”萧小合上了扇子脸色十分不悦，“当年打渔村全村被屠，就云魄这孩子一个人活着。我们…”萧小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养着这孩子，没少下功夫，‘老大人’后续也没安排。咱们实力也不弱了，是不是找那伙人复仇？把东西抢回来。”

    “报仇的事放一放吧。”云老牙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我们还是太弱了！”

    “……”萧小吃了一惊，沉思了片刻，试探地问道，“不会是……”

    “现在事情很复杂。‘老大人’十年来没有新的指示。也许他有别的暗子，我们现在只能韬光养晦。”云老牙面色冷峻，紧紧握着烟斗，似是心有不甘。

    “听你的意思…看来是老相识？”说到这里萧小似乎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嗯，可怕的是历史真文也在他们手里。”

    “怪不得这十年来他们这么急于拿下鱼人国。”萧小恍然大悟道，“还好云正的东西我们在云魄身上找到了，不然可真是出了大事。”

    “云正这个孙子还是愚笨！”云老牙提起云魄气不打一处来，“当年我跟云正聊天，他跟我说云魄出生天有异象，还伴有神龙。一出生元神就是九十九级。好家伙十八年了！还是九十九级，金身更是一点没有。”

    萧小也很是无语。这十年来他一直用心教导云魄修炼元神，可是这小子一点进步都没有。

    神域神民腰间丹田的神池，是元神产生、存储的地方。神民可以通过精神力将元神从神池中调动而出，在战斗时修行者可以配合武技攻击、防御，对敌造成巨大伤害。元神修炼从一级到一百级，随着等级的提升，神池产生元神的速率和存储元神的上限都会得到提升。所以修炼元神被通俗的成为——内功修炼，是修为的“软实力”。一般民众元神都在十级左右。元神修为达到二十级便达到各国入伍标准。

    金身与元神不同，它并不会像元神一样在身体内流动，而是固定在身体某个部位。神可以通过将元神外发修炼，或者战斗，在其体表精粹出。金身不仅本身具有强大的防御力，更可以在元神通过时放大元神的威力，造成更可怕的伤害。

    修炼金身时往往会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手、脚，率先凝结，再随着修炼覆盖全身，这个时候叫做一重金身。当一重金身上层再次凝结一层金身的时候就说明完成了两重金身的修行。所以修炼金身被通俗的称为——外功修炼，是修为的“硬实力”。所以当一些大神元神满级之后就会全力进行金身的修炼，已获得更强的力量。同时也会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天生便具备金身。

    “再这样下去，云魄怕是难担重任啊。”云老牙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好像远方飘来一大片乌云。

    “我这些日子再想想办法吧！”萧小主动担起重任，“要不我直接给他灌点药，催一催……”

    “灌药可不行，揠苗助长后患无穷！”云老牙透过船艉窗的玻璃看着远处长叹一声，“可是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呀……”

    远处的乌云中打下一片惊雷，光照在云老牙沧桑的脸上，海面卷起了巨浪！

    “阿昌！去带兄弟们把帆绑紧！锋弟，带人把甲板上的东西该收的收了，该绑好的绑好了！有风暴要来了！”看到舰队后方飘来的乌云鲁华赶忙指挥兄弟们忙活起来。

    “魄…魄弟伤势怎么样？”龟方准备去下层船舱看看，顺便利用自己龟灵族【注】的技能当压舱石（其实就是太胖），看见云魄一个人坐那掰着指头在算什么。

    “大哥？我没事儿，叔父给看过了。”云魄看龟方过来笑道。

    “哼！”在他旁边的错错一脸的不高兴，气鼓鼓的。

    “没少让叔父坑一笔吧？”飞江笑着跟过来，“让我瞧瞧吧。”

    飞江虽然是天鹰族【注】自幼跟随萧小学习医术，一些小病小灾基本上都是他来看。可惜在这个船队就没有小病小灾，毕竟萧小还要靠垄断赚钱……

    “嗬！魄弟大手笔啊！”飞江看着药方，“这可全是尖儿货啊。没个几万（不特殊说明就是质银币）下不来啊。”

    “啊？这次叔父叫要我五千。”云魄看着飞江酷似港台巨星的脸心想“三哥你这么浓眉大眼的正面角色也开始说瞎话了？！”

    “魄弟别听他的。”何阿昌主桅上大声喊道，“老三懂什么？就一点皮毛哈哈哈！”

    云魄抬起头看看何阿昌的小眼睛和胸口的护心毛，心想“这么远四哥你是怎么听见的？老这么针对三哥好么？人那么帅妥妥的正面角色，您这幅尊容咱就别争了！”

    “有你什么事！快忙你的去吧！”老三看到老四没事找事，邪火窜了上来，“你看看这药方，麟鱼鱼眼露。这玩意上岸咱们一钱得卖二十万。叔父直接给你十分之一钱，这还不算别的。”

    “是嘛？”云魄皱着眉头心想，“铁公鸡转性了？不能吧”

    “行了行了，都忙去吧！”鲁华虽然是老二，但是还是最靠谱的，“别瞎打听了！魄弟没事就行。”

    “哦！”众兄弟看家长来了，作鸟兽散。

    “老五，你刚刚在那儿一个人掰着指头谋划啥呢？”鲁华看兄弟们都走了，偷偷过来问。

    “唉，内幕交易啊！”云魄长叹一声，背着手帮陈锋收拾甲板去了，错错给老二摆了个鬼脸跟着飞走了。

    鲁华皱着眉头：“人母交易？原来叔父好人妻啊！”

    ***

    【注】《域志·族计》：鱼人族，受世神改造注入元神。元神海洋的蓝色，可以从海水里获得巨大的能量。世代居住多佳群岛，建都多比城。

    【注】《域志》龟灵族，诞生于智土，原本为神龟灵族，后经幻灵族大药师炼化成人形。龟灵族被云帝分封至正土东北，后在神域战国两百三十年建国，后与夜灵族和战灵族组成精灵联盟。

    【注】《域志·族计》天鹰族。受真龙族指点修炼出元神，始祖为飞氏。白发黑眸，背后有翅膀，眼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