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南锦屏：新年快乐。

    她主动发了一条信息。

    姜一然秒回：你也是，新年快乐。

    钟文静：姜一然，新年好呀。

    姜一然看见了，也是秒回：新年好。

    年初一。

    南锦屏：新年快乐。

    姜一然：昨天不是都发过一次了吗？

    南锦屏：快乐Double

    姜一然鹅鹅鹅的笑了起来。

    年初二。

    南锦屏：新年快乐。

    姜一然：三倍快乐？

    南锦屏：快乐的立方。

    大年初三，早上，桂城已经响起了鞭炮声。

    南方的这一座城市没有什么禁止放鞭炮的规定，哪怕十几年后，国家明令禁止，桂城主打一个已读不回。

    压根就不鸟你，该放还是放，就连帽子叔叔也不管。

    在清晨时断时续的爆竹声中，姜一然掀开被子，然后又哆哆嗦嗦的盖上。

    0摄氏度的天气是真的冷啊，尤其是南方，这个天气是出了法穿的，该冷还是冷。

    保暖全靠抖。

    “早知道安装个空调了。”

    口中说着，心中默数一二三打算起床，然后可耻的失败了。

    无奈只能把衣服裤子塞到棉被里，在被子里把衣裤给穿上。

    翻身起床，看着外面的被乌云掩盖的天空，哈出一口白气在窗户上。

    今天的姜一然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下身黑色休闲裤，外加一对黑白相间的鞋子。

    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干净。

    哈出一口热气，让双手暖和了一些后推开了门。

    这一次，一家人的目标是云边山，也就是老家所在的方向。

    一家三口坐上了回老家的班车，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车辆停止，三人从其中下来。

    面前一个不大的广场，两侧种植着树木，摆放着两个乒乓球台。

    姜一然刚刚提着两箱苹果下了车，立刻就听见了两声激动的呼喊声。

    “大锅，大锅！”

    顺着声音看向一边，然后就被一个不到他大腿高小女孩抱住了大腿。

    这是姜一然的表妹，姜依依。

    她今年才八岁，小小一只，穿着红色棉衣，脸颊肉嘟嘟的，看上去很可爱。

    因为年龄还小，经常把表哥和大哥搞混乱，且读也读不准，索性就没有纠正。

    而在这人都不认识的年龄，姜依依能一眼就认出姜一然，除了他长得帅之外，就是每次都是带着她去买糖。

    姜依依抱着姜一然的大腿，目光看着姜一然，满都是期待。

    “大哥没有糖。”

    姜依依，满脸的失望。

    “而且糖吃多了会长蛀虫的。”

    姜依依疑惑：“蛀虫是什么？”

    “就是长在牙齿里面的虫子。”

    “哦，好吃吗？”

    姜一然：……

    除了姜依依这个小豆丁之外，还认识一个人，姜悟。

    他是姜一然的表弟，今年高二，学习成绩不错，父母为了奖励他，给他买了一辆电动车，现在正骑着电动车在广场上到处溜达呢。

    和各种亲戚打完招呼之后，姜一然把手中的两箱苹果塞到了姜尚国的手中，带着姜依依买糖去了。

    ……

    云边山，山脚下的一处农村二层土房的侧方。

    这里是灶门，也就是厨房。

    一群人围绕着用煤炭燃烧的热源，一个个伸出手，驱赶身上的寒冷。

    在还没有吃饭前，一大帮人都会聚在这里聊天。

    “哎呀，今年的钱难赚啊，一年到头来也没赚到什么钱。”

    姜顺民抽着一根自制的卷烟，一边抽着，一边说道。

    姜顺民也就是姜依依的父亲，家中最小的一个儿子。

    “我要是有大哥一样，学到一个手艺，估计能比现在要好一些。”

    姜尚国摇了摇头：“学了手艺又能怎么样，我们没读多少书，也就那样。”

    姜顺民点了点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孩子们身上啊。”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人说道：“唉，我记得姜悟的学习成绩挺好的，今年期末考得怎么样？”

    这是一位老人家的声音，也是姜尚国的母亲。

    “今年比往年要好上一些，成绩在班里面的上游，考了五百分呢。”

    姜悟的母亲秦碧凤立刻开口，笑着说道。

    “呦，考了五百分，可以啊，要是高考能有这个分数，应该可以上一本了吧。”

    此时一位中年男人发了出来。

    “应该不行，还差一点，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估计上个一本，还是有可能的。”

    这个时候，一些中年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但这个成绩应该可以上一本，但专业不是那么强势，不过还是很厉害了。”

    姜悟坐在旁边，伸出双手，心中有些飘飘然。

    每年都是这样，大家都会拿自己的成绩来举例，然后自己的心中就一阵的得意。

    “叔叔，婶婶，我会努力的。”

    姜悟那略显圆润的脸笑着看着在场的亲戚们。

    “好啊，好好学习。”

    “对，应该要好好学习，来，二叔给你一个红包。”

    “二叔，我不能要。”

    姜悟连忙摆手拒绝。

    “哎呀，大家都是亲戚，不用客气。”

    最后，姜悟一脸激动的收下了红包。

    “对了，你这个成绩能进重点班吗？”

    那给过红包的二叔继续问道。

    “嗯，还差一点分，但我会好好努力的。”

    姜悟一脸的谦虚，其实心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听着姜悟的回答，众人又是一阵的吹捧。

    秦碧凤满脸的笑意，随后把目光看向了坐在靠近门口的姜尚国和刘红秀夫妻俩。

    “尚国，你家一然的成绩怎么样？”

    姜尚国额了一声，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一然的成绩你们还不清楚吗，自从上了高中后，就一直没好过。”

    姜尚国的母亲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说着。

    “尚国啊，你得好好管管你家一然，这高三都过一半了，最起码考上个大学吧。”

    秦碧凤一边烤火，一边说着，心中依旧飘飘然。

    “就是，尚国，一然可不能再玩了。”

    面对众人的一阵说教，姜尚国弯着腰，烤着火，只有点头的份。

    “哎哎哎，好，我会的，我会的。”

    姜尚国这样说着，额头冒出一颗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灶门的门被打开了。

    姜一然斯哈了两声，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

    “姜依依呢？”

    秦碧凤问道。

    “在外面玩我手机呢。”

    秦碧凤点了点头然后道：“一然呐，期末成绩咋样？”

    姜一然摇晃了一下脑袋：“成绩还没发呢，不知道。”

    秦碧凤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个寒假结束都下学期了吧，得抓点紧呐。”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一问我家小悟。”

    “他虽然还没到高三，但教你高二的知识还是可以的。”

    姜一然心想，高二我都补完了。

    但是嘴上不是这样说的：“是，我会的。”

    秦碧凤经常把自己儿子的成绩拿出来炫耀。

    姜一然没有打断，只是当做一个晚辈，好好的听着。

    毕竟大过年的，给人家说两句又没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姜依依这个小豆丁含着一根仔仔棒，哗啦啦的跑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口中呼喊道。

    “大锅，大锅，有人发了一条消息给你。”

    小小一只的她跑到了姜一然的身边。

    “什么消息？”

    姜一然的这个手机号基本上不会有人发信息，基本上都是营业厅的。

    所以看也没有看。

    “嗯……”

    姜依依看了一下，似乎在搜索词库中不多的单词，打算把信息念出来。

    “嗯……高三上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