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剑
时流日转,又到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辟古园中又是一片酒肉狼藉,醉醺醺的陈雄被人扶回了卧房,一众侍从也都在前院收拾桌椅酒席。
这时,有两个黑影从辟古园的后方跃强而入。此二人正是洪南和朱小全。只见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尚未建成的房屋,但房舍众多,工程浩大,引得洪南不由称奇。
“这是陈雄为他的十几房妻妾造的,估计日后他的家眷是要搬来住。”朱小全解释道。
正这是,有两个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洪南二人急忙躲在一处沙土之后。
“辟古园这么大,守卫也不少。趁现在没人,我们换上他们这身皮比较好。”朱小全道。
洪南应了一声,二人便趁两名士兵转身,一人一记手刀,将两名士兵撂倒,随后便退下他们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两人随机沿着一侧的栈道一路向前。中间时不时地看到卫兵,但是并没有人生疑。并且一路走到盘星楼前。只见四方楼梯处各有两名卫兵,前门后门亦有两名卫兵。眼下盘星楼内仍是灯火通明,门外侍从左右忙碌,倒是给洪南二人提供了一个进楼的好机会。
二人淡定地走进盘星楼,并无人生疑。二人进去一楼,便是议事大堂,上有高台,下有桌椅,另有兵器左右林立。二人四处游走一圈,不见宝剑踪影,便从一旁上楼而去。
到了二楼,只见摆着许多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看得朱小全两眼直放金光。再往后看去,这层贴墙有一排小厢房。二人慢慢靠近,因修习武功缘故,脚步甚轻。二人一一打开各扇门,却发现各房内不过是几件更加精致的藏品,却没有拨阳剑。便不得不准备上楼查看。
但渐渐的,楼下人来人往的忙碌已然停歇,辟古园归回一篇寂静。二人的开门声,却惊起了楼上人的警觉。
等二人上楼时,突然就被人一脚蹬到了肩旁。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侍女。那侍女表情凶悍,显然不是善类。
那侍女道:“什么人,敢在这里造次。”
朱小全在洪南身后刚想一声:“属下……”就又被侍女一脚给打断了。只是这次洪南在前有所防备,防住了,并且反手抓住她的脚先是一转,再是一推。侍女在空中翻转,然后踉跄地退后几步,站住。停了一下,侍女就又举拳冲了过来,此时洪南在楼梯口,转身格挡并推出一肘,侍女下挡。洪南便将另一只手推出,按在墙上,然后再凭力气又推出一肘,打得侍女突出一口飞沫,喷的洪南只得松手抹脸。侍女急忙后退又是后退,并翻手掏出一把匕首开始比划,洪南一面对付一面对朱小全道:“去找拨阳剑。”朱小全急忙从洪南身旁溜过去。
而洪南也是三下五除二,就将侍女打晕了过去。然后紧跟着朱小全。
盘星楼的三楼,同样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四处绫罗绸缎悬挂,地上铺着柔软、华丽的地衣。一旁放着桌椅酒柜,一看便知是陈雄与众妻妾寻欢作乐的地方。空地之后有一台子,上面放着一张高贵木材制作的床榻。后是一扇屏风,屏风上绣的满是折枝花卉。
两人绕过屏风,便又是两个房间。二人分工,一左一右。进门之前,洪南纠结了一下:“深更半夜,偷入人夫妻卧房是不是不大妥当。”
“你个死脑筋,你是要妥不妥,还是要你的拨阳剑。”朱小全道。
“当然要剑。”
“那就进去!”
洪南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推开了房门。洪南刚打开房门,就见窗外月光照射下,一名女子在窗边大喊:“有刺客!”
洪南一惊,急忙上前要捂住女子口鼻,但女子并不就范,直接就和洪南打了起来。这女子正是陈弄。朱小全闻声也跑过来帮忙。虽说洪南和朱小全无心伤人,出手有所保留,但陈弄也是身手不凡,竟能拦住两人。而且边打边往外推,直把洪南和朱小全推出门外。
此时辟古园中的士兵有许多已向盘星楼涌入。待他们爬上三楼,陈弄寻个机会,便佯装败下阵来,让士兵们与他二人相斗。自己则转身进屋,把拨阳剑用粉红色的布匹缠裹了扔了下去。
现下洪南和朱小全俨然成了辟古园中的众矢之的,没有人在意假山中藏着两个黑衣人。这两人见红红的一块物什,被人从房间里扔了出来,自然明白陈弄的心意,便从一众士兵的身后,溜到卧房窗下去拿。
只是宝剑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吸引了往盘星楼里涌的士兵。士兵转身就要查看,却刚好同那两个黑衣人打了照面,便又声喊道:“有同伙!”
只是黑衣人眼疾手快,其中一人三拳两脚,打倒前面的几个士兵,后一个人则冲上前一把将剑揣在怀里。随后二人便要往院外冲。
洪南和朱小全闻声,心中多了几分迫切,见正门冲不出去,便回身进到房里。陈弄反应不急,被朱小全一把推开,翻窗跳到了二楼伸出的屋檐上。
二人一出来,便看见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粉布包裹的东西,便觉得事情不简单,径自追了过去。
此时辟古园内一片混乱,陈雄却依然沉睡不醒。
士兵中领头的跟着洪南和朱小全进了房间,扶起被推倒一旁的陈弄:“陈娘子!”扶陈弄起身后,问道:“陈将军……”
陈弄道:“吩咐下去,不必再追了,这伙贼人功夫了得,别让弟兄们无辜受伤。今夜的事不要声张,免得显得你们无能。这伙贼人偷的是拨阳剑,我们只当这剑是悄然被窃。余下的,奴家自有分寸。”
“多谢陈娘子。吩咐下去,收兵!”
陈弄暗暗想,这两个来偷剑的,八成就是天犬寨的,且其中一个必定是洪南。不知道米艾和卡猜能否招架得住。至少这辟古园的卫兵,是帮他们支开了。
而此时的米艾、卡猜早已被洪南、朱小全追到了外面。
米艾和卡猜跑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便不再逃,而是各自拿出一把短刀。此时的洪南和朱小全拿着从辟古园带出来的士兵配刀。
朱小全笑道:“两位兄台,你们把剑还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你们一马。”
“还?哼,这剑恐怕也已经不是你们的了吧!”说完,卡猜就和米艾一齐冲了上去。
双方四人对打了起来。
朱小全和米艾打得难分伯仲,但是卡猜应对洪南,却要吃力几分。洪南虽然用刀来使拨阳剑法不大顺手,但也不过是将剑法简化,多用劈砍之式。两方对手靠近时,洪南趁势一横扫,直接将米艾揽了过来,将局势转为一对二。而朱小全则可以从一对一的决斗,转为四处偷袭,直打得卡猜和米艾节节败退。
最后朱小全两刀砍在卡猜的身上,原本被系在背上的拨阳剑脱落了下来。
米艾急忙扶住卡猜,撇下拨阳剑就离开了。
而朱小全还想再追,只是追了两步,回头把长长的粉色包裹拾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拨阳剑。既见事成,二人便也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