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道级炼器术!
【天道熟练度面板】
【姓名:柳清风】
【技能:炼器(天道级)】
饶是柳清风对情绪的控制力十分出众,这时也险些忍不住惊呼出口!
天道级!
圆满级之后,竟然是天道级!
至此,熟练度一共七个等级全部揭晓,入门,初级,小成,精湛,大成,圆满,天道!
天道代表什么想必不用多说,是一个世界至高无上的法则,是天地运转的规则,是基础,是唯一,也是概念。
传说中神启大陆只有仙才能领悟天道,而神启大陆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听说有人登仙成功了。
柳清风低头看向手中的那把半成品刀胚。
经过高温和自己的锻打,刀胚此刻通红明亮,刀面光滑平整,颗粒感极小,这标志着这块钢已经达到了锻打的极限。
放在之前,柳清风会觉得这把刀接下来可以进行退火、回火、打磨、抛光等精细加工流程了,最终成为一把优质的百炼钢刀。
世间无论哪个锻造师都不可能做出比这块钢更好的百炼钢。
送到万宝轩中,这就是比倚天剑更胜一筹的屠龙刀,足以掀起凡俗界的又一场血雨腥风。
然而此时此刻,这把刀胚在柳清风眼中就像一件漏风的棉袄,表面全是稀碎的洞,而且丝毫不平整,比月球表面还要坑坑洼洼。
“我的观察力似乎更高了?”
“这把刀胚,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几乎是一瞬间,柳清风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改进办法。
“嗯,要想提高晶粒度和颗粒均匀性,需要品阶更高的火焰,我现在的锤子材料也不行,另外,捶打手法也要换一种。”
“可惜无论是更高品阶的火焰、更好的材料还是更有力的锻打手法,都不是凡人能接触到的,必须是修士才能掌握。”
再一次的,柳清风生出想要修行的想法。
不过如果是修士,谁还会花心思在普通的百炼钢上?炼气中期修士就能随意挥断百炼钢。
神启大陆人族如今的修行境界依次是炼气、筑基、立身、行远、知命……等等,炼气境只是最弱小的修士,所以没有哪个炼器修士会专门花心思去研究如何提升百炼钢。
百炼钢这种材料本身品阶太低了,正常修士都看不上。
柳清风却觉得有些可惜,他对百炼钢能达到的极限挺有兴趣。
如果没有这种对材料极限的追求欲望,他也不可能在炼器术上达到如今的高度。
“等我上山修行之后,若有闲暇尝试一下也无妨。”
柳清风将手中刀胚放到一旁冷却,重新拿起一个匕首形状的模具,开始往里面灌注铁水,等待冷却后,开始拿起锤子锻打。
即便他现在拥有天道级炼器术,可以称得上一句炼器无敌,但那份最初打铁的快乐依旧不能被取代。
“当”
“当当”
“当当当”
才几锤子下去,柳清风的眼睛陡然明亮起来,像是火星在他眼中盛放。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即便是最基础的锻打这个动作,天道级炼器术也和圆满级完全不同。
圆满级时他的技艺便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无论每一锤的力量、角度都无懈可击,对不同的金属特性理解也到位,几乎不会有什么浪费和瑕疵。
可突破天道级之后,仅仅是抬锤一个动作,耳边却仿佛风声骤急,山林呼啸,待到落锤时,眼前似乎有滚滚天火从天而降,雷声轰鸣。
这些当然是幻觉,至少现在是。
但柳清风确确实实感觉自己似乎隐隐与天地相合,对眼前的胚子拥有彻底的洞悉与掌控力,能够了解它每一丝内部结构。
若是他此刻拥有修士那种叫做真元的东西,再拥有某些高品阶火焰,很难想象他一锤子下去会砸出个什么玩意。
柳清风现在感觉非常好,非常愉悦。
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开始抡锤。
……
片刻后,角落里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升了个懒腰,眼神慵懒中带着一丝落寞,透过蓬乱的杂发看向挥锤锻打的少年。
中年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和欣赏之色,嘴里却在嘟囔:“五年了,这小子还是这么拼,有时候连老子都奇怪,打铁不会腻的么?”
五年前柳清风刚住进深云居没多久,一天早晨开门看到浑身酒气的男人躺在门口,没有丝毫修者真元波动,就是个普通人。
身上满是棍打的伤痕,想来是偷喝酒被店家逮住遭了罪。
柳清风让顾偶把男人带去客房,吩咐醒了之后让其沐浴吃饭再离开。
没想到男人醒来见到柳清风的第一眼就手舞足蹈地大喊他是万中无一的炼器天才,自己一定要收他为徒传其衣钵。
柳清风听到男人会打铁不由生出几分亲近感,加上对修仙世界的锻造炼器也有兴趣,便让男人在深云居住下。
这一住便是五年。
男人好酒,说喝酒太多喝忘了自己的姓名,只记得姓林,好在柳清风只需叫他师父,顾偶叫他死打铁的老酒鬼,用不着姓名。
老林从长椅上站起来,肚皮发出雷鸣般的“咕咕”声,身上只披了一间单薄的灰袍,敞着胸膛,大步朝柳清风走过来。
走了两步,老林忽然又站住了。
他和柳清风离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男人死死盯着柳清风挥锤的身影。
四溅的火星映在他眼睛里。
少年的身影在他眼眸中炽热挺拔如一座活火山,每一次挥锤都带起风和雷。
男人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慵懒,瞳孔紧缩,透着摄人的火光,像是有狮子要从里面跳出来!
他小山一般的身躯开始颤抖。
“这,这是……”
柳清风注意到了男人,却没停下挥锤,随意说道:“顾偶稍后会送晚饭过来,我再打会儿铁。”
男人盯着柳清风,神色渐渐平静,目光却依旧十分复杂。
柳清风抬起头,看向男人:“怎么了?”
男人抬起蒲扇般大的手掌挠了挠蓬乱的灰白长发,灼灼地看着柳清风:
“小子,你想跟我学舞蹈不?”
从一个小山般魁梧、衣不蔽体的邋遢男人口中说出“舞蹈”这般优雅柔软的词,充满了极致的反差感。
于是柳清风停下手中动作,认真问道:
“师父,你确定你说的是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