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公子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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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农耕忙

    一个月后,地表已经看不到有冰雪了。春风拂面。

    10架曲辕长铁犁5架短犁打造完毕,原来耕地要用2牛3人或者2牛2人,现在只需1牛1人且省力省时。这种唐代出现的耕犁,一直沿用到后世我的小时候,我小时候是真的种过地扶过犁的,我把曲辕犁和现在用的长直犁的改进之处给王六讲清楚,他秒懂。

    我让他把旧的犁具全部熔炼为新犁,一点不留,省得买新铁料了。

    关于稻田的灌溉,我让李大力带着所有劳力,在河边的稻田中间挖了一个池塘,池塘两边又挖了灌溉水渠,现在池塘挖了一大半,因为土层深处还没有完全解冻,灌溉水渠挖掘完毕,因为这个地方还在用人力挑水浇田,不是东汉没有灌溉技术,只是没有普及到这边塞地区。

    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人力,我把筒车搬了出来。同样,对于作为木匠的孙管家而言,原理也很简单。现在筒车的主体基本制作完成,正在制作黑水河到池塘的引水架。

    我跟贾叔商量,再有10天就是清明,到时候我们正式提水犁地。

    清明节当天一早,河岸边就聚满了人,看样子,不光是贾家的人,李家岑家的族人、下人和雇农也都有不少来看热闹的。现场的筒车盖着一方红布,筒车架旁边的河岸搭了一个类似木码头似的平台,上面摆了一个香案,上面放了猪头,馒头、五谷等祭品。

    在筒车下方,有一个深约五尺,长约一百米左右的人工开出来的河沟,两端均连接着河道,但是现在河沟里水是静止的,因为河沟上游用石闸憋着水。

    大概上午九点,我带着孙管家和李大力两个工程的主要负责人对河神祭拜,上香,磕头。接下来,由我和孙管家共同为筒车接下红布,李大力和贾虎贾豹共同抬起石闸。

    人工水沟的水由慢到快流动起来,筒车也随之转动起来,筒车设计了二十四筒,直径约一丈有余,现在刚刚吃水三尺左右,河道夏季高水位时候,也可以用,在遇到特殊暴雨洪水或者冬季的时候,可以把筒车短期拆卸下来,极端情况比较少,因为这里的降水量还是少于中原地区的。

    筒车目前转动一圈需要15秒左右,第一次做,筒也没做太大,一个筒有效提水10升左右,一圈能提水240升,一个时辰能提水12立方米左右,一天下来,也就不到140立方米,提水效率可以说是很低了,但是这种隋朝才出现的灌溉装置,在东汉末年的出现,其意义也是划时代的。

    这个小型筒车的运转,配合着人工池塘和天然降水的调蓄功能,已经可以完全释放了现有的贾家稻田灌溉所需的人力。

    当水进入池塘的一瞬间,站在河岸边和池塘周围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再有一个月,池塘里的水,就可以覆盖贾家两侧的稻田,就可以插秧种稻了。

    下午,画面转到稻田和旱田交界处,10架长曲辕犁在旱田一侧一字排开,5架短曲辕犁在稻田一侧一字排开,每架犁都是一牛一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我来到现场,看着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我大喊一声:“春耕喽!”

    王六一声鞭响;“驾”

    十五头耕牛也像懂得这气氛一样,“哞~哞~”走了起来。

    “大哥,昭姐,这蠢货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这么多花样,我看这黑水屯的佃户们都佩服得紧呢。”

    在盯着贾鹏这件事上。岑刚没有一刻放松。

    “岑公子,岑兄,我的东哥,你快想想办法啊,只要这蠢货出风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李昭愤愤地说。

    “你们稍安勿躁,这黑水屯,还轮不到他贾鹏出这个风头。”

    岑东心中暗暗的思考着如何应对。

    时间来到傍晚,我让贾叔把贾家所有人都叫到场院来,跟大家郑重宣布几件事情。

    一、贾家拿出350亩地分给贾家附属的70个雇农,每个雇农2亩水田3亩旱田。这些雇农每年只需上缴贾家两成的收成。

    二、黑水屯任何人额外新开垦荒地的,只要在贾家登记,就可以免费用贾家提供的牲口、新式耕犁、灌溉,磨坊,前三年贾家只收一成收成,三年以后,贾家收两成收成。

    三、贾家剩余的350亩地,不光是贾家的雇农,黑水屯任何人想种,上缴三成的收成给贾家,贾家也是免费提供牲口,犁具,灌溉和磨坊。

    听到这三条,现场的人群哗的一声就讨论起来。

    “我没听错吧?把地分给我们?”

    “别的庄子有收四成租的,至少也要三成,这才两层?”

    “最关键是把牲口和犁具都给我们免费用,有了这牲口和新犁,我能比现在多种三倍的地。”

    我摆了摆手,制止了现场的喧哗,继续说道:

    四、所有驮马,都改为拉犁牲口,所有牲口和犁具由王六负责管理安排。

    五、孙管家负责管理筒车、池塘和水渠灌溉的放水事宜。

    六、由李大力挑选30个青壮,组建一个田庄护卫队,所有参加护卫队的青壮,贾家全年管饭,农忙时间种地巡逻,农闲时间训练。

    七、贾家池塘养鱼,稻田养蛙,所有旱田用新肥。我一会就给大家演示我的沤肥法,可以扩大至少10倍的肥量。

    八、执行轮作,今年早种麦子,七八月份割完麦子,贾家提供免费的大白菜和大萝卜菜籽,因为大白菜和大萝卜生长周期短,可以为过冬储藏不少冬菜,补充冬季营养。

    当我宣布完这几件事,贾家庄子的所有人再次炸了锅。很明显,他们既惊讶又开心,朴实的农民是最会算经济账的。他们听懂了,这是好事。

    水田不用人力浇田,犁地只需一人一牛,他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原本一个劳动力可以种10亩地,那么现在至少可以种20亩甚至30亩。

    而且有了灌溉水渠,确保水田灌溉质量,水田养蛙,有效减少了害虫;旱田施肥量提升了十倍,轮作又提升了亩产。

    这八点,极大的提升了贾家雇农的生产积极性和生产能力,在当时的生产水平和地租水平对比来看,我提升了两倍以上的生产效率,平均地租水平只是黑水屯的一半左右,贾家都做出了很大力度的让步,这必然会提升贾家在整个黑水屯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并且,贾家的收入还会有所提高。

    当然,这也吸引了不少李家和岑家的雇农,想来到贾家交租种田。

    很快,不到10天,就有大概50来个雇农,找到了贾叔,有想种贾家的熟地的,有想开荒的。

    虽然这个时代,农民和地主的关系基本都是雇农或者自耕农的关系,失去土地的农民逐渐变成了职业农民,是可以在各田庄间流动的,但是我还是担心会让李家和岑家不满,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偷偷的给我搞破坏,我让大力加强了巡逻,每天5人一组6班倒。

    这次贾叔带着贾虎贾豹去扶余王城购买物资,我还嘱咐他一定要多招募一些流民和雇农,带回黑水屯。但后续的连锁反应,还是比我预想要来的快。

    春耕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贾家的熟地和新开垦的荒地上聚集着将近150个雇农在劳作,包括了这次贾叔带回来的30个雇农。

    在立夏的前一天,我接到了李宣的请帖,里面提到要缓和我和岑家的关系,也表示之前对我不友好的歉意,还要与我商量黑水屯雇农流转的事情。

    我心知肚明,他们是看到了这两个月我的动作和一系列的变化,坐不住了,虽然宴无好宴,但我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