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开启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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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992

    一九九二年七月十四日,下午五点四十八分,山林里,周望从睡梦中醒来,支起身半倚着草坡神情恍惚的打量这四周。呢喃道:“这是那?”,想着脑海里多出的的记忆,或者该说是梦?陷入了恍惚。

    记忆中的自己,以县第三的成绩升入高中后,心态就开始飘了,感觉自己随便学学就可以考高分,父母也因为高中学费和想提前存下上大学的钱,去了省城打工。

    自己在县城里租房在一个远房亲戚家的老房子里,亲戚就偶尔来看一下有没有夜不归宿。

    后面高一下学期开学前,和梅浩去游戏厅玩过后,就像开启了新大陆,开始经常逃课和着陈兴鹏去找梅浩玩,学习成绩也开始一落千丈。

    然后高中毕业,成绩出来考了一百来分。在县城里混了些年后找不到出路,二零零一年就和陈兴鹏带着一些玩的熟的朋友去了浙省温市。

    刚开始也不会做什么工作,就学着在刚下火车时在火车站周围的银行,看到的诈骗方法去诈骗,结果没几次就被警察抓了,由于情节不严重和时代问题没有入档案。

    但被通知家里人了,后面经家里人介绍和一个老家亲戚学了阀门抛光。

    刚开始那些朋友也跟着学,但发现做学徒钱少还累,加又和管理人员起了冲突,就起了继续去骗的念头。

    后来除了陈兴鹏和我因为家里面压着没有去,他们又都走上了老路,关系也就渐渐淡了。

    几年之后几人再次被抓,因为累积金额巨大,最轻的都判了九年零六个月。后面陆续探望过几次,关系却越来越僵,出狱后也没有再联系过。

    而记忆中的自己做了二十多年抛光,因为厂房设施问题吸入铜粉过量患上尘肺死于肺纤维化,想着想着太阳就半挂地平线了。

    周望的双手在脸上四处游走,感受着没有厚重老茧的手,和脸上粗犷但没有褶皱的皮肤。

    这时对面山坡传来了叫喊声:“望哥,天要暗了,该吆牛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找梅浩他们骑他家的单车去白杨沟玩呢”。

    听到这周望想起来了,现在这时间段是92年高三开学前的暑假期间,只是记不清多少号了,因为这次出去玩,梅浩骑单车带着陈兴鹏和杨佳伟掉进了粪坑,所有周望记忆深刻。

    看着面前的死党,黝黑的脸上还带着稚气憨厚,没有几十年后被生活打压的沉寂。

    周望家没有喂养什么,不需要放牛喂猪什么的,只是暑假在家里待着太无聊,所以每回陈兴鹏放牛他都跟着,给搭个伴。

    陈兴鹏将牛牵着向周望走来,来到周望身旁后,周望装作随意的问道“兴鹏,今天几号了来着”。陈兴鹏牵着牛在前面走着,声音传了过来“七月十六号咯,咋了,望哥”。“就好久没看日历忘了,走吧”。“那你跟紧了,脚不要踩空了哦”。

    周望跟在陈兴鹏身后,由于是山路,天也开始黑了,两个都是一步一探,走的很慢。路上周望一直恍恍惚惚,期间也没怎么回过话。

    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才快到家了。过了一段溪流陈兴鹏家就到了,周望家在半山腰还要走一段路。

    “望哥你先等会,我给牛吆进棚了,就来给你领路,”陈兴鹏转过身对周望说,周望回道“行,你去吧”,因为周望从小时候起,天色黑了就看不见路。每次傍晚回家都要陈兴鹏带路,不然指不定就摔下坡了。

    陈兴鹏回到家,将牛赶到牛棚后和父母打声招呼,就去灶台上保温着的甑子里摸了两洋芋。然后才出门,快步向周望走去,到了周望身边。陈兴鹏将手上的洋芋递了一个给周望“望哥,先吃一个,垫一下,后面还要爬坡”。

    周望接过洋芋咬了一口,对陈兴鹏笑了笑。陈兴鹏觉得周望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不想说话,也就没再说话,回过身开始带路了。

    到家后,周望挽留陈兴鹏吃饭再完回去,结果这b直接就往山下飞奔而去。看了一会发现跑的挺稳,就没在管他,往灶房而去,升起火将饭菜热了热。

    吃完饭洗了锅碗,提一桶水在屋外院子简单冲洗了一下,回屋拎把小竹椅到院子里,边上自制的灯架挂上煤油灯,靠在靠背上迎着山间傍晚的自然风感觉浑身舒坦。

    掏出从屋里找出来的一本笔记本和一只中性笔,写写涂涂记录着梦里未来几十年会发生的大事,先验证最近的事会不会发生,如果会发生,那未来就将不一样了。

    证明脑子多出来记忆并不是是梦,而是上天怜悯他,给予了他重来一次,改变未来的机会!

    周望笔尖在纸上写错一行字:开封918文物盗窃大案,这件事在当时闹的很大,是周望多出来的记忆中,对九二年唯一有印象的大事件。

    将纸笔收好,抬头眯眼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周望心里开始想念父母和两个姐姐,小时候姐姐们什么东西都会让着自己,甚至读书都因为没钱,把机会留给了我,可惜上一世不知道珍惜贪玩。

    父母也只是在默默的付出,因为自己的原因经常被责备,但却不曾舍得动过手,不知道现在父母在省城过得怎么样啦。

    家乡的学费比省城便宜很多,所以周望一个人留在家乡读书,大姐二姐和父母则去了省城打工,存下钱来邮给他。

    当初毕业几年后大姐、二姐结婚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聘礼,自己那会也才堪堪够生活,甚至连路费和随的礼钱都是是和陈兴鹏、梅浩借的。

    周望在院子里呆坐思考到晚上十点多。煤油都燃了一小指节,要是父母在的话,应该早就被削脑瓜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闻着屋里木头朽腐和被褥一点点发霉混合的味道,甚是不习惯,山里温差极大,白天热的很,晚上偶尔却需要盖被褥。

    没有几年后住进县城后,夏天夜间于白天相差不大,若是没有空调简直不让人睡好觉。

    五点左右,天微微亮,周望就被陈兴鹏的大嗓门叫醒。

    周望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昨天晚上周望兴奋的睡不着,就在笔记本上,用自己临时想的密文记下了许许多多能改变普通人一生的机会!导致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的入睡,现在这么早被吵醒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穿好衣服,打开屋子大门就看到陈兴鹏背对大门骚包的在哪里扭来扭去。周康看着这情景,疑惑的问道“你小子,在搞什么?”。

    陈兴鹏转过身,哈哈哈的笑着说“望哥,没,,没干啥,”边说边掏着裤兜,屁股还在左右扭动,施加反方向的力。掏了半天,掏出来了一个饭团。

    将饭团递向周望,另一只手在大腿边上下摩擦,不好意思的说“望哥,我一猜你都会晚起,我早上起来炒的猪油炒饭,塞进去的时候挺好塞的,掏出来就卡住了”。

    周望接过饭团放到一边,去灶房简单洗漱了一下。接了一壶水,拿起饭团对陈兴鹏招呼“走吧,要不梅康他们等会该等急了”。

    边走着将饭团下方咬开一个小口一点点的吃,脑子想着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不怎么好,但这猪油炒饭是真的香啊,以后就渐渐只有饲料猪咯,味道都不香了。

    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来了,走在边上的陈兴鹏见周望吃完了饭团“望哥,你昨天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像被勾了魂一样”。

    周望拿起水壶喝了口水,慢慢回道“昨天啊,靠在草坡上睡了一觉,梦到自己以后没有出息,浑浑噩噩的过完了一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后天我收拾一下住回县里的租房,离高考只有还有一年时间了啊!”

    “那浩子叫上高永平他们找你玩怎么办,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玩,高永平他们指不定背后怎么说望哥你呢,甚至觉得望哥你装样子,和你断关系”。

    周望无所谓的说道“因为这事断关系,那就断了呗,我和他们关系也就那样,说的好听点是兄弟死党,难听点就是浩子的朋友,浩子和他们玩,这才熟悉了的”。

    陈兴鹏想了想“也是哈”。

    梅浩家在供水局家属院,,周望和陈兴鹏是小学和梅浩认识的,三个人从一年级开始就臭味相投,加上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是同一班,关系自然很好。

    后面梅浩初中毕业分数太离谱靠关系也没能在读书。就开始在社会上和那些狐朋狗友到处玩,等着过几年后子承父业。

    陈兴鹏则是想学都学不进去,也是初中毕业后就没在读书,在家里帮忙干活。

    唯独周望课后没学,只是上课时间听老师讲课学习,却能拿高分,升学考时更是拿了县前几名,没去读中专,而是想考大学去读了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