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家娘子是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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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叔侄反目

    “祖父大人就是被你这个逆子气死的!”

    贾玹一语既出。

    轰!

    一声惊雷在贾敬脑中炸响。

    贾敬高高举起的手掌竟然半天落不下来。

    贾玹的话,当真戳到了贾敬的肺管子。

    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始作俑者能不清楚吗?

    东府贾代化、西府贾代善在事发前并不知情,如果他们知情,也不会允许戾太子发动兵变,两人完全是被裹挟进去的。

    否则,贾代善也不会未得网命的情况下,看到势头不对,纠结勋贵亲兵、仆役,带兵勤王,直接平定了戾太子的叛乱。

    那一日,真可谓是同室操戈、父子对垒。

    同为大乾士卒,殊死相博,战死者不计其数,朱雀大街的青石板都被鲜血浸染,血腥味哪怕事后清洗,三天不退。

    事后,贾代化、贾代善两人相继陨落,昔日显赫的宁国府、荣国府快速走上下坡路,贾敬无一日不在懊悔……

    贾玹不屑的看了远处的密探们一眼,不再理会正在天人交战的贾敬,默默坐回角落,一言不发。

    良久,贾敬高高举起的手掌放下,留下一声叹息,

    “玹哥儿,你要忠于太上皇那是你的事,我贾家及四王八公十二侯以后要效忠的是当今陛下,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以后叔父就不来看你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贾敬一脸落寞的转身,就要退出牢房。

    便在这时,就听贾玹幽幽开口道:

    “纵览史书,上溯五千年至三皇五帝始,下延千年乃至万年,历朝历代得位之正莫过于当今天子。”

    贾玹的话振聋发聩,贾敬惊讶的停步,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则仔细聆听,生怕记丢了半个字。

    贾玹语气很是平和,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熙和天子的皇位本是在太上皇身体康健、大权在握时禅让所得!比起那些先帝死后,诸子束甲相攻、灵前争位,比起那些父子猜疑,父逼子反的皇家传承,我大乾隆武朝到熙和朝皇权继承,当真是父慈子孝的典范!”

    贾玹说着,站起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贾敬,

    “侄儿不知二叔为何非要把太上皇、熙和陛下两父子分割开来?

    莫非还想着再让天子效仿戾太子,以子伐父,否决皇朝法统正溯?”

    贾敬……

    没想到这竟是贾玹对他拉扯着四王八公势力改投皇帝门厅的反击。

    人家是和睦可亲、父慈子孝的亲父子,你又何必枉做小人,挑拨人家父子关系?

    贾玹就差没指着贾敬鼻子骂了!

    ……

    宫城。

    垂拱殿内。

    熙和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躬身立于下手的许友仁,自己这位在潜邸时的心腹幕僚,现在每一次见到自己都会装腔作势一番,当真是……君臣相得、知进退、懂尊卑的典范!

    “许卿,今日为何被那小儿扫了面皮?”

    熙和帝笑着将手中的密报放下,上面有许友仁提升贾玹的全过程,甚至傅试在荣国府内的表现都有详细记载。

    一旁兵部尚书李赞也帮腔戏谑道:“我等年少在白鹭书院求学时,元谋兄可谓是辩才无双,今日怎会在自己的大堂上被一小儿压制?”

    熙和帝与李赞对许友仁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在君前奏对,反而更像三个损友在忠熙王府书房闲聊。

    “启禀陛下!”

    许友仁刚想回话,就被打断了。

    “别拘着了,朕已经把起居郎赶走了!”熙和帝笑道,“现在是咱们的闲聊时间,放松些。”

    许友仁闻言直起身子,已经没了刚才的拘禁,直接找了个锦墩坐下,拿起李赞刚刚放下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方才开口道:

    “陛下啊,贾敬这桩买卖不好做,明天臣的名声恐怕要烂大街了!”

    李赞在一旁道:“若是今次贾敬能把贾家在军中的隐秘势力都交给陛下,元谋当是大功一件!”

    许友仁蹙眉道:“叔大莫要得意,你拉来的这桩买卖未必能赚!”

    李赞不解,“为何如此说?”

    许友仁道:“陛下与臣看过贾玹小儿带回的贾敷遗章,臣总觉得这里面事情不简单。”

    停顿了一下,许友仁又道:

    “陛下,当日臣在安陆巡查,曾在夜间看过神秘莫测的赶尸之人,臣命许久安拿了那道人,在法链捆束之下,那道人却化作一道黑烟遁走了,臣又命仵作将13具尸体解剖,一一探查,并无发现机关操弄装置……”

    “湘西赶尸人?朕以为那只是个传说!”熙和帝面露思索。

    “元谋,我不是说你看错了,只是觉得,安陆当地也有文庙镇压气运,怎会出现如此离奇之事?”李赞面露怀疑之色。

    许友仁话音低沉,“叔大,不瞒你说,从那个时候起,臣就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此言先贤解析错了,不可做“子不信世间有神祇、鬼怪,唯重儒道!”,而应解读为“子不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由此推之,这世间必然存在神祇!”

    许友仁停顿了一下,等两人消化他的观点,然后继续道:

    “倘若大乾境内有仙、有魔、有怪,那么贾敷遗折中提到的西方教廷圣山、众神墓场、邪神,恐怕就不会是空穴来风!”

    “你是说?”李赞目露狐疑之色。

    许友仁对熙和帝拱手道:“臣觉得,贾敬以四王八公势力投效与陛下交换贾玹从极西之地带回的物件,恐怕所谋者大!”

    “此刻的贾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中进士时的贾敬了!”

    熙和帝叹了口气,“那事之后,他本在玄真观修行,后又觉玄真观不妥,竟然将玄真观中真武像推倒,重金塑了三清圣象,还将观名改为玄天观,朕看他痴迷修仙、长生已经走火入魔了。”

    “陛下,臣还是担心……”许友仁目露思索。

    “元谋担心什么?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赞目光坚定,“更何况有颜师看着,贾敬纵然修习邪功,也翻不了天!”

    “颜老夫子?臣倒是觉得,贾敬若真的修炼邪功,还是请曹云麾出手来的便宜!”

    许友仁提到曹樱,一副满心满眼欣赏的样子。

    熙和帝闻言亦笑道:“阿樱那孩子出手没轻没重,回头许卿带两名御医回去给久安诊治一番!”

    “臣代小侄谢过陛下恩典!”

    许友仁向熙和帝拜谢。

    一场君臣奏对至此结束。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三天的时间里,贾敬不顾当日说的叔侄不再相见之语,又厚着脸皮来了京兆府大牢两次,对贾玹从西方带回的物件当真有势在必得的意思。

    每一次都是好言安慰,然后在贾玹的言辞刺激下疾言厉色,威逼利诱,直到撕破了脸,不再伪装。

    看着道心乱了的贾敬,贾玹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