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爷爷说你这个小狐狸心里没有我，我不信，爷爷就说你只是想挣钱让自己活着。”关北晴甩了甩马尾，十分委屈的继续说道：“爷爷说每件事你都说的清清楚楚，利益也分配的明明白白，就是没说关于我的。”

    左江苦笑，还真是老狐狸能说出来的话。

    “我想了一整晚，发现好像你是刻意跟我保持着距离，那种疏离感，突然让我好害怕。”

    说到这里，关北晴突然扑过来掐住了左江的脖子：“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突然改主意了，”

    “我爸说是不是看中了咱家的实力，我爷爷和我妈都说不可能。”

    “爷爷说你只谈交易，并无巴结。”关北晴很是委屈。

    “我说我去问问你，我爷爷让我永远不要问。”

    “左江同学，老实给我交代，否则我过去找我亲爱的婆婆了！”摇晃了几下左江的脑袋，关北晴恶狠狠地说道。

    “你爷爷不是不让你问么？”左江轻轻吻了下关北晴。

    “嘿嘿，我这不是好奇嘛。”关北晴笑道。

    关北晴趴在左江的身上，突然气氛就有点儿暧昧。

    关北晴也发现了，于是想从左江的身上爬起来，却把左江一把抱住。

    使劲扬着小脑袋，关北晴艰难地说道：“你放手，否则我喊婆婆了。”

    “你婆婆巴不得，”左江嘿嘿笑道：“服不服？”

    “服了服了，”好不容易从左江的怀里挣脱出来，关北晴红着脸说道：“我妈说不准和你亲密接触。”

    尤其是下半身，但这话不能说。

    左江又逗了一会儿关北晴，气温终于下降了不少，于是说道：“我带你去山上逛逛吧，景色挺好的。”

    “好啊好啊。”关北晴赶紧下炕穿鞋，然后去翻找自己的遮阳帽。

    巴特虎营屯算是个山谷，十几平方公里的样子。

    四周环山，是高丽城山脉最南端的部分。

    四座山的交界处，形成了两条河从谷地中穿过。

    南面的是条大河，所以叫大清河。

    北面的是条小河，所以叫小清河。

    至于四座山，左江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农村人简单粗暴的称之为东山、北山、西山和南山。

    这里原本有一百多户人家，大多居住在两盒之间的小高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人家，后来慢慢的都搬走了，各家各姓的都有。

    剩下的十几户人家，都居住在小清河之北、北山之南。

    左永平说这里是三阳之地，不愿意搬到城里去住，其实是母亲不喜欢城里的环境。

    也不知道旧社会给这位大小姐留下了怎样的阴影，非必要绝不进城。

    左江家的东面不远是一条小溪，季节性的。

    每年的三月开始，每年的十一月干涸。

    左江给这条小溪起名叫九月溪，因为每年最多九个月会有溪水。

    冬天被冰雪一覆盖，什么都没有了踪迹。

    村里人居然都认可了。

    九月溪如果不是暴雨时有了山洪，最深也不过半米，是左江儿时留下记忆最多的地方。

    小溪来自于控山水，清冽、寒凉，几乎没有鱼。

    最重要的是不会有水蛭，左江最怕那东西，所以爱到这里玩。

    听着左江诉说关于小溪的种种故事，关北晴真的也好喜欢这里，于是拎着鞋光着脚在小溪里蹦蹦跳跳。

    左江蹲在岸边，看着关北晴玩得欢快，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傻笑。

    “你怎么不下来玩？”关北晴站在水中央问道。

    “我玩了十几年了好不好。”左江笑道。

    “哼！”关北晴不高兴了，抬起小脚，把溪水朝着左江扬去。

    左江猝不及防，被扬得一脸一身。

    左江抬起头，嘿嘿笑道：“关北晴，你确认？”

    “喽喽喽，”关北晴吐着小舌头搞怪道：“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左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系带鞋，翻了个白眼。

    慢慢脱了鞋，左江趟过溪水，关北晴早已跑到了东山上。

    东山是个长条形状，从头到尾能有六七公里的样子。

    西侧坡势平缓，所以直到半山腰都是梯田。东侧则悬崖峭壁，地势凶险，成了巴特虎营的天然屏障。

    东山的西山坡上，长的基本都是低矮的灌木科柞木，即便有些乔木科的，也都长不高。

    母亲说东山没有开梯田之前，都是高大的乔木科柞树，被砍伐了之后，再也没有长出来。

    灌木丛也好，那就是蘑菇多。

    东山上哪个季节，以及哪里长什么蘑菇，左江绝对门儿清，这是他小时候的学费来源之一。

    最近不下雨，山上蘑菇就少，左江领着关北晴转悠了半天，也就捡到了一小串。

    “能吃吗？”关北晴虽然有点儿累，但是却精神头十足。

    “得晒干了才行，这叫黄蘑，本地人叫变里青，伞盖里面一碰就变成蓝色。”

    左江耐心解释道：“其实这是微毒，必须晒干了以后才能吃，否则会坏肚子的。”

    关北晴很是怕怕的样子，说道：“那你们还捡回家？”

    左江笑，说道：“这蘑菇个头大，晒干了后压秤，还有嚼头，所以是干蘑菇的主力。”

    拿出一个深红色的小蘑菇，左江接着说道：“如果都是这种棺材盖，直接就可以焯水熬汤，味道鲜美，可惜不下雨，找不到多少。”

    “棺材盖？”关北晴又被惊到了。

    “呵呵，”左江无奈地解释道：“农村人给什么起名字都是源自于直观，这蘑菇的颜色与棺材上刷的颜色接近，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关北晴吐了吐舌头，说道：“要是下雨就好了，我和你上来捡蘑菇。”

    “雨天这里很难走的，”左江看了关北晴一眼，笑道：“你确认你亲爱的婆婆会让你上山？”

    “不是有你嘛。”关北晴挽着左江的胳膊撒娇。

    “有我也没用，我妈估计现在连我也不让上山了。”

    “不会吧？”

    “会，尤其是现在带了你回家。”

    “怪我咯？”关北晴白了左江一眼，先抽出胳膊去掐左江，却发现胳膊被左江搂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