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夜市。

    栾安蕊直接要了一大扎啤酒，美艳的脸庞稍显疲惫。

    曹致笑道：“想吃想喝随意一些，今天我请客。”

    “呦，真是稀罕，难道你发工资了？”

    “嗯。”曹致点头，点了个大龙虾，外加一条黄金烤鱼。

    这些平时都不舍得吃的。

    “呦，还真是支棱起来了，变成大孩子了，怪不得脑子天天想色色的东西。”栾安蕊想到上次对方不要脸的用词，现在还感觉臊得慌，人怎么能无耻到明面呢。

    曹致喝了口冰啤，呵呵傻笑，“人生本来就很难了，还不能幻想下嘛。”

    “哼，你难什么啊，你知道社会的残酷嘛，说的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栾安蕊最近经历直播那些糟心事，再也没有觉得主播好赚钱了，如果不是没钱还债，她甚至都打算撂挑子不播了。

    奈何啊。

    当时为了给自己刷榜，借了好多钱，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完。

    “我有兼职呀，也算是工作了，肯定有感慨。”

    “呵呵，你这个才算什么经历啊，唉，不说了，喝酒。”

    今晚很丰盛，而且两人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没有偶像包袱，就放开了吃，随心的谈，氛围很是融洽。

    “你怎么突然报溪市理工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省会城市，或是沿海城市吗？”栾安蕊问道。

    “之前对外面有很多向往，现在觉得溪市也挺好，而且离家***平淡淡的，也可以岁月静好。”

    “你果然变了，不过，也祝你前程似锦吧，唉，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你报的阳州轻工业？那我们离的也不远，坐车走高速，也就2个小时。省会城市还是挺好的，出去开拓眼界，比待在我们这种小城市好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栾安蕊盯着曹致，语气带着不满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曹致思绪飞扬，这个答案有太多想说，但同时，也有太多不想说，千言万语只吐了一句话，“小城市也挺好。压力小。”

    “哦！~！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谁当时说要赚大钱，带我环游世界的呢？？”

    “赚小钱也可以环游世界嘛，如果你想的话，我发工资了，就一起出去玩。”

    栾安蕊又喝了一大口酒，微醺的摇了摇头，“你变了，你变了好多，好多。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理解你了。赚钱，好难！”

    曹致点头道：“是呀，时代不同了，没有什么低垂的果实让我们走捷径了。”

    栾安蕊像是没有听到，突然凑到曹致耳边，“你在意你女朋友是处子吗？”

    “额~~~”曹致想说在意，但是好像不尊重女性，没有人相亲的时候，会问这种问题，说明，时代变化了，这不是太重要了？

    如果是上辈子，他肯定表面说在意，背后真实找女友则不在意，因为本来就难找到合适的，再卡条件，不是要注定要做光棍吗？

    被用过的，起码也比没有强，是这个道理吗？

    只是。

    这辈子，曹致却是有资本找处子女友的，也要找处子女友。

    不过，回答问题时，他却摇了摇头，“不在意，本来找女友就很难了。”

    栾安蕊又喝了一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走了，你真没有志气！”

    “抱歉。”

    栾安蕊回去的路上，当着曹致的面，就拨打了运营的电话，“你说的提议，我同意了！”

    说完，她眼泪莫名的流下。

    “怎么了。”曹致扶住对方。

    沉默。

    许久的沉默。

    突然，栾安蕊抓紧曹致的肩膀。

    “我欠了几万块，你能帮我还吗？运营说让我找榜一大哥借，只要付出……付出，我自己！”

    “你喝醉了。”曹致有些心疼，过去抱住对方。

    栾安蕊却突然推开曹致，“我醉了？？我哪里醉了？运营那边天天让我做活动！天天让我给自己刷礼物！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在局中了，如果不给自己刷礼物，直播间人气只会更低，那这些钱就更还不了啊。”

    “所以，运营让你去找榜一？”

    “……”栾安蕊把通红的眼神隐藏在发间。

    “我记得榜一不是月神吗？你联系他了嘛？”

    “是，我要找他，就是他，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又怎么样呢？你有能让我看得起的地方吗？连占有我都没有胆量吧……”

    “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曹致看到周围路人审视的目光，有点尴尬，而榜一月神就是他的小号，所以，他也不需要担心出现意外。

    “你送我？！让你送我，就是我是耻辱！你个懦夫！”栾安蕊今天真的放开了，无所顾忌的放狠话，让曹致都很尴尬。

    曹致目送栾安蕊晕晕乎乎进入了单元门，又等了会，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离开。

    …………

    …………

    次日晚上。

    直播间里，栾安蕊果然主动要了月神的信息，并加了微信。

    “？”

    “你喜欢我吗？”

    “……”

    “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你天天来给我刷礼物，没有一天间断！！”

    “……”

    “我去找你吧？你给我刷个路费就可以。”

    “我考虑下。”

    “多久？”

    “不知道。”

    “我自己贴路费找你好吗？哪怕你有家庭，我也肯定不会打扰。我还是第一次。”

    “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第一次给到你，我就不再做网红，不再直播了，我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上大学了，我还了债，就回归普通生活了。”

    “哦。”

    “你不好奇我欠了多少钱？”

    “多少钱？”

    “2万多，准确说是2万6千5百元。”

    “哦。”

    “你可以帮我吗？我信任的只有你了。求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地址发我，我明天就过去。”

    “我，考虑下。”

    “如果不是因为欠钱，我根本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我只是不想告诉我家人！”

    “26500元，多长时间。”

    “一次。”

    “我，考虑下。”

    “一晚上！”

    “一晚上可以几次？”

    “一晚上，随你了！！！”

    “几个人？”

    “只能1个。”

    “我加钱。”

    “我不要，多1分都不要，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我，我不要！”

    “行。我发你地址，你不会缠着我吧？”

    “不会。”

    “你保证。”

    “我保证，如果缠着你，这辈子都赚不到钱！！！！”

    “地址发你了，后天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