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男人的哀嚎，林漠冰冷的目光扫向男人的左臂。

    “别！不要！啊——”

    男人疼得昏了过去，林漠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接着让一个分身用脚碾碎了他的罪恶。

    其余七个人看着林漠又打断了男人的另外两条腿，才送他上路，眼里只有恐惧，身体不住地颤抖。

    林漠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

    男生早就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他一边哭一边说道：“别过来！放过我！为什么！我才刚来就这么倒霉！该死！”

    林漠那双漆黑的瞳孔注视着男生，冰冷道：“你是说还有别人？”

    注意到了男生话里还有别人，林漠也停下了脚步。

    男生见林漠停下，也不管不顾，哭着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同学告诉我有免费的……”

    男生忽然停住，看着林漠冰冷的目光，急忙说道：“都是他们叫我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

    林漠没有理会他，平静的话里藏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免费的？那我也给你们免费吧。”

    “啊——”

    林漠照样给他来了个套餐，然后走向另一个男的……

    深巷里时不时传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行人看了眼那个方向，又快步离开了。

    空气里混杂着排泄物的恶臭和鲜血的腥味，血水顺着石隙流淌，顺带染红了石板。

    林漠抱着白云溪，踩在充满肮脏的血液上，轻声道：

    “别怕，我带你回家。”

    安置好了白云溪，林漠走出门，站在楼道里，看向远处的璀璨的灯光。

    美好的事物背后，总有丑陋，就像光明之下，百鬼夜行。

    那些败类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价值，林漠正消化着那些信息。

    白云溪的父母并非意外身亡，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报警了，可当权力达到一定程度，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失望了，可令人绝望的还在后面。

    幕后主使派人给她下了药，轻易而举地侮辱了她，这次，她没有做无用功。

    她选择隐忍，活着，才有机会复仇。

    可上天并不怜悯弱者，那人找来一群人，送了一封信给她，让她自己去那个地方找他们。

    她没有拒绝，又或者拒不拒绝都没有意义，她忍受着一群畜牲的侵犯。

    日复一日，已经有半年之久。

    难以想象，一个失去光明的女孩，是如何忍住屈辱走到了如今？

    明明生活对她那么无情，可她还是选择救下了陌不相识的林漠。

    明明没有人愿意招收她这个盲人女孩，可她自然每天坚持不懈，依然笑颜如花。

    明明根本没有希望复仇，可她却从没想过放弃。

    林漠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过往，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

    “就让我在为你做些什么吧。”

    转身回房打扫干净屋子，林漠给她盖好被子，理了理额间的秀发，拿起录音笔开始录音。

    “云溪，我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款待……”

    “和你漫步公园，逛超市，去游乐园……我很开心……”

    “你要照顾好自己，床单下有一些钱，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以后有缘自会相见。”

    轻轻地关上门，林漠脸色一变，冷声：“清风一中，老地方，是该回去看看了。”

    一道黑影不断地在街道上穿梭，也亏是晚上，人们也只认为是眼花，没有多想，要不不多久，就会有执法队的人来找他了。

    在围墙外切换成虚幻的魂体后，林漠翻身进了学校。

    轻车熟路地朝着目的地走去，看了眼教学楼，灯还很亮，应该是在上夜自习。

    林漠没有犹豫，直接走向高三教学楼，来到一个班级窗外，扫视着里面的人。

    “给你说，我昨天看见一高一妹子，老好看了。”

    “切，我前天还看见校花了呢！”

    “这道题你会吗？”

    ……

    林漠瞥了一眼门上的班牌——高三（七）班。

    确认没错后，林漠便朝班级里走去，找人。

    魂体状态的林漠走在教室里，收集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隔壁班的来了个新老师，好帅，你知道吗？”

    “哎，这道题不是这样做。”

    “我服了，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

    林漠有一刹那好像回到了半年前，回过神来的他继续游荡在教室里。

    终于，林漠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他来到角落一言不发。

    难以想象，对方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居然会做那样的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隔肚皮吧？

    林漠冷冷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身上漆黑的灵魂力躁动不安。

    “喂，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啊？”

    “嗯，现在不是夏天吗？这个鬼天气！”

    林漠收回目光，走向另一个班级，他还要找别人。

    是的，清风一中里不知一个，林漠算了下，至少有十几个，这还不包括社会上的。

    这些蛆虫，每个周几乎都会换人。

    大概十点。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跑出教学楼，林漠的分身守在楼下，等待着目标。

    “星语，你真打算参军啊？”

    沐花颜和李书悦一齐看向宁星语。

    宁星语笑了笑没说话，参军可以免费入学，虽然没能觉醒会被退学，但至少服役期满后找工作简单。

    没钱没权，真的寸步难行，她家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而已。

    至于沐花颜她们的帮助，她不想欠人太多，而又无法还清。

    林漠站在树下，看着三人，还有那些个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师们，以及那些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的同学。

    沉默良久，林漠转身离开了学校。

    没出手，有很多原因，但并不代表林漠会放过他们，一旦他们离开学校，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死神。

    “果然，我还是……”

    林漠站在河边，看着翻涌的河水，恨自己顾忌太多。

    “还是先从另外的人渣开始吧。”

    说完，林漠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奔腾不息的河流。

    “你是谁？！”

    “认识白云溪吗？”

    看着对方点头，林漠没说话，直接送其上路。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住在西城，怎么认识的她？

    爱心人士？狗屁！白云溪家里只有李叔一些邻居送的东西，何况她还是个盲人？

    有谁会特意了解一个陌不相识的盲人吗？这个世界有的是弱肉强食。

    “认识白云溪吗？”

    “你也是姜少派来的人？我跟你讲，那……”

    男子身体缓缓倒地，脸上还挂着笑，头颅撞到了门框。

    “认识白云溪吗？”

    ……

    办完事后，林漠没有去白云溪家，而是回到了学校盯岗。

    乌云挂日，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哎，听说了吗？西城昨晚死了三个人！”

    “这算什么，北城可是死了五个！”

    “你们这算什么，南城听说死了十个！”

    ……

    街上行人们趁着闲暇之余讨论着今早的重大新闻。

    对于那些人，他们有的人不了解，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有些了解的人则大呼为民除害，干的漂亮，因为那些人多是一些为祸社会之人，坏事做尽。

    学校里。

    学生们也听说了昨晚的惊天惨案，都在议论纷纷。

    像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而且听说还是个残忍嗜杀的恶灵做的。

    城里每隔一段时间几乎都会死人，只是这次人太多了，所以反响很大。

    一般鬼物倒不是不杀人，只是他们也要考虑自己安全，不敢过于放肆。

    不过不同与大多数吃瓜学生，一些学生很害怕。

    因为他们发现那些死者和他们都有着唯一一个共同点——侮辱了白云溪。

    他们害怕，有的人直接打算装病回家，而有的人则认为学校现在还是安全的。

    比如阿梁就是认为家里安全的人，因为他家很有钱，可以请御魂师保护他。

    “目标出现了吗？”

    林漠站在校门口公路对面，看着一个穿着绿色连帽衣的男生，对方还戴了口罩，可林漠早在昨天就记住了他的气息。

    阿梁没有走路，而是立刻打车离开，林漠也紧跟车后。

    车子兜兜转转停在一座别墅区外。

    就在阿梁松了口气，准备下车时，林漠忽然慢慢凝聚成实体出现在车子前面。

    “鬼！”

    司机吓得立即踩油门，只见车身不停地抖动，却原地不动。

    “快开车！我给你钱！快啊！”

    阿梁很害怕，他不清楚林漠的目的，但他不敢赌。

    林漠走到车门前，车子被几个分身抬在空中。

    拉开门，林漠冰冷地盯着阿梁，最后确认道：“认识白云溪吗？”

    阿梁瞳孔微缩，大叫道：“放过我！我给你钱！不！我给你魂珠！还有魂矿石！放过我！”

    “认识白云溪吗？”

    林漠再次问道。

    “你不能杀我，我爸是清风城领导！他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知道林漠已经调察过，阿梁没再求饶，转而威胁林漠。

    林漠没再问，将对方拖出车，提着他的脚慢慢消失在公路上。

    砰——

    车子猛然落地，车主吓了一跳，余光瞥向后视镜——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是阿梁的手留下的，他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还回荡在公路上。

    解决了阿梁，林漠通过留守学校的分身得知又有人出来了，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